夜千筱微微一頓。
忽然想起冰珞的個人資料來。
她身爲隊長,看成員的個人資料是很正常的事兒,而她的記憶力,對冰珞的家庭人員多多少少有些記憶。
記得沒錯的話,冰珞應該是獨生子女。
這也是爲什麽冰珞過年時會被催婚。
因爲她家就她一個女兒,家裏隻能操心她的婚事。
想到這裏,夜千筱便有些問不下去了。
于是,聳了聳肩,夜千筱無奈道,“先進去吧。”
不管是什麽結果,反正是挺想讓他們倆見一面的。
沒有敲門,沒有吱聲,夜千筱徑直拉開簾子,朝帳篷内走了進去。
然,一進門,就感覺到裏面傳來陣陣冷氣,氣壓低沉,一股強勁的殺氣掃過來。
頓了頓,夜千筱凝眸朝裏面一掃,才意識到,殺氣的主要陣地不在這邊。
裴霖淵跟Ice坐在桌子對面下棋,不大的一張方桌上,擺着一副象棋,已經接近尾聲的棋局,一邊被殺的七零八落的、丢兵棄卒,一邊的棋子還剩下大半,且就在将軍的最後一關。
掃了一眼棋局,夜千筱再往周邊掃了兩眼,看清楚兩邊的人,立即明白這低沉的氣壓是哪兒來的。
被将軍的,自然是裴霖淵。
此刻,裴霖淵陰沉着臉,滿臉的不爽。
若非這是棋盤上的競争,裴霖淵怕是已經将槍給掏出來了。
夜千筱忍不住輕笑。
裴霖淵并不玩象棋,偶爾是她閑得無聊,才找裴霖淵玩玩,而Ice則是東國本土的人,雖然沒有跟Ice較量過,但有一次也見過他那裏有一副象棋,估計并不是新手。
入門時間長、但不經常玩的裴霖淵,在Ice面前處于下風,也就算理所當然的了。
“玩着呢?”
見兩人都太專注,夜千筱不由得挑了挑眉,朝他們調侃了一聲。
當下,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裴霖淵和Ice不約而同地朝這邊看過來,在看清夜千筱之後,幾乎在同一時間站起了身。
兩雙眼睛,極具壓力,一掃射過來,就讓夜千筱倍感危險,她剛想說幾句話緩解一下氣氛,就見得原本站在身後的冰珞走至身前,尤爲警惕地看着他們。
同時也替夜千筱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
看了看那兩人,又看了看冰珞,夜千筱不由得失笑。
“介紹一下,”上前一步,夜千筱右手搭住冰珞的肩膀,一臉閑散地介紹道,“這是冰珞,我戰友。”
頓了頓,又挑起手指,指了指對面兩人,朝冰珞道,“裴霖淵,一朋友,Ice,Anonymous……也就是這個傭兵團的頭領。”
“哦。”
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冰珞應得幹脆有力。
甚至于——
連Ice都沒有多看兩眼。
倒是Ice,在注意到冰珞的時候,不自覺地擰起眉頭,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裴霖淵也沒管所謂介紹不介紹的,基本在夜千筱将話說完的那一刻,就已經走到了夜千筱面前。
冰珞猶豫了一下,琢磨着夜千筱嘴裏的“朋友”一次,想想不會對夜千筱有傷害,于是也沒有攔着他。
“跟我來。”
走過去,一把抓住夜千筱的左臂,裴霖淵闆着臉說道。
被抓住肩膀的夜千筱,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于是——
就這麽眨眼的功夫,原本剛退開的冰珞,袖口裏藏着的匕首忽的抽了出來,徑直朝裴霖淵的肩膀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裴霖淵一反手,擋住了冰珞的手腕,生生将匕首擋在了半空中。
等旁人意識到的時候,裴霖淵已經跟冰珞僵持住。
夜千筱剛想說話,就聽得冰珞冷聲搶在先,“放開她。”
裴霖淵眯起眼,眸底爆發出一抹殺意。
“裴霖淵!”連忙喊住他的名字,夜千筱聲音猛地冷下來,“不準動她。”
一擡眸,裴霖淵掃了她一眼。
沒等他吭聲,就又聽到冰珞冷冷的聲音,“放開她。”
一字一頓,沒有任何溫度,甚至夾雜着強制性的語氣。
裴霖淵不爽更甚。
直至——
看到夜千筱皺了皺眉,臉色比平時所見的更要蒼白,裴霖淵才倏地意識到什麽。
收回了手,也松開抓住夜千筱的力道,裴霖淵頓時走至夜千筱身側,擰着眉問,“受傷了?”
“嗯。”
夜千筱疼的臉色發白,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
她深吸了幾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從左臂的疼痛中緩過來。
裴霖淵緊緊蹙眉。
這一個個的——
媽的!
一群傻子!
有傷不會直接說啊?!
一個要放開,一個不準動的……
一到重點就都沒了話!
想想就來氣!
“先出去。”右手攀上裴霖淵的肩膀,緩過來的夜千筱,強行将裴霖淵拉出了帳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