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
很窮。
聚集在一起的難民們,無精打采的維持生計,早已麻木滄桑的臉,連絲毫的情緒都見不到,就連悲傷都不曾見過。
生活于此,對死亡與貧窮,他們早已習慣。
于是,在這樣的地方,他們隻能活成這樣。
爲了活,而活着。
連所謂活着的意義,都不知道是什麽。
難民堆裏,有哭泣的孩子們,有感染疾病的老人,有缺腿斷手苟延殘喘的青年,有沒有奶水隻能熬一些草根湯的孕婦。
這裏是地獄。
提不起任何生機。
在黃昏最後一抹餘晖消失的時候,一輛裝甲車沿着颠簸的小路緩緩行駛過來,有些人擡眼去看了看,但更多的人都選擇了漠視。
然——
沒有停留的裝甲車,在行駛過之後,卻留下了什麽。
那是一袋大米。
不夠大,撐死不過一百斤,可卻足夠這裏難民生活一段時間。
于是,幾分鍾後,在這一批窮苦的難民裏,眼底終于有一抹許久未見的希望閃過。
有人朝裝甲車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裝甲車裏的很遠很遠,他們能見到的,不過是指甲蓋大小的物體在移動。
與此同時,裝甲車上。
夜千筱斜躺在角落裏,抱着手中的狙擊槍,閉着眼養精蓄銳。
在車内,還坐着兩個人。
都是Anonymous的成員,跟她混的還比較熟悉的。
一個是突擊手,名叫Brody,樣貌不出衆,個子有一米八五,爆發力極強,近身搏鬥時,很容易給人造成心理壓力。
一個精通各種機械,但沒什麽戰鬥力,名爲Sabastian,爲人幽默有趣,偶爾在逃跑時拖點兒後腿,但基本上都不會有人嫌棄他。
“咱們沒剩什麽錢了吧。”
隔着窗戶看着老後面,Brody一臉肉痛的模樣,恨不能再跑回去将那袋米扛回來。
“Ice的命令,你想咋地?”Sabastian擦拭着手中95式自動步槍,不緊不慢地朝他挑了挑眉。
“能咋地……”Brody耷拉着腦袋,委屈道,“改明兒多搶點兒呗。”
他們從烈焰那裏搶來的黃金,這三個月已經揮霍光了。
Anonymous内部所有成員都集體換了套武器裝備,同時也爲他們的行動安全而買了一些重武器,比如這輛價格奢侈的裝甲車,中間還損壞了不少的車輛。
那全都是錢啊。
雖然有Ice和R的帶領,他們這三個月又撈到了不少的錢,也劫了烈焰不少貨物,但花銷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可不能大手大腳的。
但,每天發放十袋大米,是Ice定下來的規矩,事先也經過他們的同意,所以現在就算跟割肉似的難受,那也隻能自己熬過去了。
這時,Brody似乎爲了轉移注意力,眼珠子微微一轉,便落到了夜千筱的身上。
打量了夜千筱幾眼,Brody都沒見到她掙眼,鑒于此等不符合常理的事情,Brody想了想,便提醒道,“R,快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