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這麽做?”
黑暗中,赫連長葑緊蹙着眉頭。
“是。”夜千筱答得很平靜。
靜默半響。
最後,赫連長葑沉沉地問道,“爲什麽?”
“很久沒實戰了。”
微微側過頭,夜千筱漫不經心地回答着,同時看向了外面。
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線,隐約照亮着崎岖的山路,沿路的風景從眼前快速閃過,可除了近處的草和樹之外,眼底便隻剩下一片黑暗。
夜千筱打開了車窗。
“我想聽實話。”赫連長葑語調低沉了些許。
有風吹過,将他的話語吹亂。
“沒有證據,你們不能行動。”
夜千筱遠遠看着窗外,清涼卻又平靜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冷靜。
話語入耳,赫連長葑眼底閃過抹異樣的流光,抓住方向盤的手,冷不防地緊了緊。
确實。
像他們這類身份的人,就算知道對方不是好人,壞事做盡,可若沒有一定的證據,是不可能貿貿然的上前的。
可,他們應付的那些人,奸詐狡猾,又怎麽會輕易給他們留下把柄。
夜千筱不同。
不,是淩珺不同。
他們不受限制,沒有條理和法律,隻有他們自己的準則,他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生活在灰色地帶的一群人,他相信淩珺并非十惡不赦、濫殺無辜之人,但淩珺那一群人,跟他們有着最本質的區别。
他們效忠于國家,他們守護着國家。
但——
現在,夜千筱不是淩珺,而是“他們”中的一員。
身處這個位置,就該守這裏的規矩。
盡管夜千筱這般行爲,甚至連他都會覺得痛快,但從理智上來講,他是教官,是領導,就必須不能縱容夜千筱這般行爲。
于是——
赫連長葑沉眸凝思片刻,涼飕飕地朝夜千筱瞥了一眼。
“下不爲例。”
警告的語調,難以察覺的無奈。
“好。”
稍稍揚眉,夜千筱頗爲詫異,但也就此應下了。
……
赫連長葑的表現,出乎了夜千筱的意外。
在計劃實施前,她就做好對上赫連長葑黑臉的想法了,甚至想過更加嚴重的後果,可那天晚上,就那麽幾句的問答,就讓赫連長葑不再追究這個問題。
是真的不再追究。
就連網絡、電視、報紙上報道的各種有關那個犯罪團夥的新聞,赫連長葑隻是粗略的掃過,根本就沒有仔細去看的意思。
夜千筱閑暇時關注了幾次,新聞都差不多一個樣,而有關犯罪團夥那晚在警察趕到之前就遍體鱗傷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報道。
據赫連長葑的透露,警方也不打算追究此事了。
平靜的生活過了幾天。
夜千筱一直待在健身房裏,體能訓練循序漸進,幾天下來倒也有些長進。
這期間,夜千筱一直沒有Adelaide的消息。
那個女人,自從那一晚之後,好像人間蒸發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