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夜千筱眸色微斂,輕輕擡眼,就将伸進來的手給抓住。
手指抓住手腕,用的力道并不狠,但也足夠那位交警的手靜止在半空了。
交警掙脫了幾下,硬是沒有掙脫開。
夜千筱皺眉,将他的手松開的那刻,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交警被車門擋開幾步,緊随着見到夜千筱出來,立即朝她逼近。
“去抓兇手了。”
冷靜地看着他,夜千筱字字清晰的解釋。
上前的交警,頓時愣了愣。
下一刻,心裏燃起了熊熊怒火。
“抓什麽抓,對方有武器,你們作爲目擊者,就不能安分的待着?!”
逼近一步,交警擡手指了指她,難掩臉上的激動與怒火。
夜千筱斜了他一眼。
眼角餘光瞥見某個走近的身影。
關上車門,便往後一倒,倚靠在車上。
“我在跟你說話!”
警棍拿了出來,交警頗爲激動的說道。
旁邊有交警看到這場面,下意識的想要去拉住他,可很快的,就被另一抹身影擋在了前面。
“能。”
涼飕飕的聲音,低沉冷漠的語調,以低緩的姿态貫穿人的耳膜。
剛剛還怒火正甚的交警,被這極具震懾力的聲音一震,就連喪失的理智都漸漸恢複了。
擦!
太激動了!
怔了怔,交警連忙将警棍收回,然後朝身邊走來的人看過去。
站在那裏的,正是赫連長葑。
他比交警高一些,迫使交警擡頭仰視着他,而,一與那雙深邃冷漠的眼神對上,就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使得交警的思緒愈發的冷靜下來。
在赫連長葑旁邊,還揪着一個年輕的慫包。
對方捂着肚子直叫喚,穿着一件黑色的連帽衫,臉上有幾處淤青,嘴角甚至挂着鮮血,年齡不過二十四五,挺年輕的,可交警一見到他那殺氣四濺的眼睛,背後就冷不丁的感覺到陰氣陣陣。
近乎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這場當中行兇的罪魁禍首。
“人給你,”一擡手,赫連長葑就将人朝他丢過去,在交警手忙腳亂接住他的時候,赫連長葑朝夜千筱看了一眼,“我們走。”
夜千筱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朝赫連長葑那邊走過去。
與此同時,正在附近值班的兩個警察走近,看着這場面愣怔了好一會兒,直至見到赫連長葑和夜千筱要走後,才互相對視了一眼,上前擋住了兩人的道路。
“哎——”有個警察喊着他們,繼而一臉和氣的朝他們說道,“兩位同志,麻煩你們跟我們回去做一下筆錄。”
雖然晚到兩分鍾,但大概的情況,他們還是清楚的。
兩人坐在車裏,自然不可能行兇,排除了兇手的可能性,但他們的口供對找到兇手有很大幫助。
另一方面——
就算這個男人抓住了個“兇手”,但那隻是他的一面之詞,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将人捉拿歸案的。
反正,無論怎麽說,按照他們的規矩,是一定要将赫連長葑和夜千筱帶去警局的。
看了他們一眼,赫連長葑并不急着說話。
而是将一張軍官證掏出來,在他們倆面前晃了晃。
兩人看清上面的軍銜,臉色登時陣陣發白。
乖乖。
這男人,撐死了不到三十歲。
诶,不到三十歲的——
上校?!
這銜也升的太驚悚了吧?!
再者,一個這麽高的軍官,還能抓到犯人——
也忒不現實了!
“車你們拉走,可以看行車記錄儀,”收回了軍官證,赫連長葑一字一頓地開口,“有事讓你們局長找我。”
提及局長,不過是他認識罷了,可落到另兩位的耳裏,便另有一番意味。
兩人暗自交換了下眼神。
意識到他們的想法,但赫連長葑并沒有解釋的意思,率先在前面領路離開。
是非之地,離開爲妙。
另外——
吃飯要緊。
至于如何處理後事,那就是警察們的事兒了,他一個路過的,已經将能說的都說了。
夜千筱悠閑地跟在後面。
順帶掃了一眼現場。
直截了當的割喉,手法見不到絲毫的遲疑、停頓,一刀便徹底了結了性命。
厲害得很。
絕非是第一次行動,相反,應該是訓練過多次,才會有這樣的手法。
看來——
這個案子,還有隐情。
隻是,不關她的事,夜千筱安然離開。
“手給我。”
走至人群中前,赫連長葑停下步伐,朝跟在後面的夜千筱伸出手。
夜千筱一臉莫名。
微微一頓,赫連長葑解釋道,“容易走丢。”
“……”
夜千筱無言以對。
隻是,擡眼看了看周圍愈發擁擠的人群,還有各種争相擠上來欲要拍照的,夜千筱不經意間皺了皺眉。
倒也沒遲疑,将手交給了赫連長葑。
圍觀人的心态,她不想做評價。
但——
這麽多人,果然容易走丢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