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夜千筱能理解。
“我知道。”
似是想到了什麽,夜千筱冷清地開口,眼底的神色愈發的平靜淡然。
“知道我爲什麽跟你說這些?”
靜靜地看着她,席柯冷不防地發出疑問。
這本來是她跟阮硯、封帆之間的事,易粒粒跟她關系走得近,知道也無可厚非,可夜千筱作爲一個跟她并無多大幹系的,她沒有跟夜千筱講的必要。
可是,她把夜千筱拉住了。
耐心地講了。
這本來很私密的事情。
“赫連長葑?”夜千筱挑了挑眉。
“聰明。”
都要離别了,席柯也不吝啬地誇獎了一句。
“看得出來?”
夜千筱問了一句。
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看得出來。”席柯掃了她一眼。
新來到這裏的學員,或許隻覺得赫連長葑處處針對夜千筱,可從蛙人部隊一起過來的,基本都知道赫連長葑跟夜千筱之間有些貓膩。
具體如何,外人不知道。
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能夠發覺的。
并且,還能知道,兩人并沒有确定關系。
“哦?”夜千筱揚眉,語調輕輕上揚。
“如果沒跟他在一起,你會選擇留下來嗎?”席柯問。
“不會。”
夜千筱回答地極其幹脆。
跟席柯的理由一樣,她不可能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上,同沒有處理好關系的赫連長葑并肩合作。
她不放心。
她想,赫連長葑也不會放心。
另一方面,裴霖淵也不會允許她留下的。
兩人忽然就沒了話。
氣氛漸漸冷卻下來。
最後一個學員,也在看了她們兩眼後,走進了宿舍樓。
兩棟宿舍樓的過道上,亮着一盞盞路燈,昏暗的光線伴随着宿舍樓前的燈光,灑落到她們身上,可兩人的身影卻愈發的模糊。
“夜千筱。”
半響,席柯喊了她一聲。
“嗯?”夜千筱斜眼看她。
“去找他談談吧,”語調微頓,席柯看了看她,繼續道,“什麽都好,猜來猜去的,耽誤時間。”
說這話時,席柯嘴角扯出抹笑意,可卻涼涼的、淡淡的,眼神深邃,就像是對自己的勸告。
兩天前,她找到阮硯,終于說清了。
也,死心了。
對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她浪費了三年的時間,而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若是沒有阮硯,她可能會順其自然地留下來,可這裏有阮硯,她沒有辦法待下去了。
也好。
本就沒有那麽強烈的願望。
不用再每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就擔心自己是否能熬過這一天。
或許是有着相似的處境,席柯忍不住提醒了夜千筱幾句。
最起碼,她不喜歡夜千筱離開。
死心講,也不希望沒人壓制聶染,免得聶染離開之前還蹦跶幾下。
“看情況。”
夜千筱應了,但從那淡然的神情來看,顯然沒有将這事放到心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