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兩邊皆是插了根樹枝,樹枝頂端分叉,正好可以拿來放插野兔的木頭。
而,插着烤兔的木頭,已經被夜千筱放到篝火上。
裴霖淵不需要做什麽,隻是在旁邊看着而已。
隻不過,如此容易的事兒,到夜千筱手中,卻成了困難。
她總有辦法将食物弄得亂七八糟的。
過于随性,不遵守規矩,對烹饪沒有興趣,喜歡用随時蹦出來的想法,想做就做的行動派,夜千筱的性格,注定不能将食物按部就班的弄好。
當然——
這些做法,都很符合淩珺。
夜千筱坐在篝火對面,單手撐着下巴,頗爲無聊地添着柴火。
“我給你理由。”
用根木頭在地上畫着地圖,在結尾的那刻,夜千筱忽然停頓下來,擡眼掃向裴霖淵。
裴霖淵微微擡眸,視線定在夜千筱身上。
“給我半年時間。”
低聲說着,夜千筱将木頭丢到火裏。
“做什麽?”裴霖淵眸色微凝,暗光在深處閃爍。
“看我會不會接受他。”
夜千筱輕輕勾唇,聲音近乎淡漠。
刹那間,裴霖淵周身的氣溫突降,萦繞的氣息瞬間危險起來。
“你想接受他?”裴霖淵一字一頓地問,每個字節都冷的如冰刺一般。
“是。”
直視他的目光,夜千筱從容地應聲。
“你覺得我會給你們機會?”裴霖淵冷笑,陰鸷的眼神愈發的危險。
“不然,”話語微頓,夜千筱神情不見懼色,依舊平靜無波地開口,“我離開部隊。”
一旦離開部隊,裴霖淵掌控她的行蹤,就容易許多。
同時,夜千筱也幾乎斷絕了同赫連長葑的聯系。
畢竟赫連長葑是那種一年到頭都請不到幾天假的人。
這是一場交易。
這半年的時間,一旦夜千筱接受了赫連長葑,那麽,裴霖淵便可以斷絕赫連長葑這個隐患。
但——
若是夜千筱接受了他呢?
那隻是給自己挖坑。
并且,以夜千筱的表現來看,早已對赫連長葑動了心。
“就爲了他?!”裴霖淵冷冷地問。
“對。”
夜千筱順着他的話應聲。
留在這裏,隻爲了赫連長葑嗎?
不。
當然不是。
她甯願不見到赫連長葑。
但是,說服裴霖淵,卻隻有這樣的方法。
這是一場賭注。
是裴霖淵的,也是她的。
煞劍部隊,并不是海軍陸戰。在海軍陸戰,就算赫連長葑是她的隊長,在外出任務時,她或許也能很好的協調各種關系。
可是,現在這個部隊,需要面臨更多的考驗。
夜千筱跟赫連長葑之間的關系,必須保持在一定的平衡階段。
不能被所謂感情影響。
否則,就算她留下來,對她,亦或是赫連長葑,都是潛在性的危害。
其餘的理由跟這個相比,就無需拿到明面上來提了。
“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