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筱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這位爺,估計現在看什麽都不順眼。
想了想,夜千筱又想起上次的教訓,朝裴霖淵提醒道,“不要太鹹。”
“嗯。”
裴霖淵應聲,隻當是尋常的交待。
坐了回去,裴霖淵便開始給魚和蛇撒鹽,如夜千筱所說的,并沒有撒多少,隻是簡單的調一下味道。
不多時,那魚和蛇,都以慘不忍睹的方式,在他手裏完工了。
“吃什麽?”
将魚和蛇都拿下來,裴霖淵朝夜千筱問道。
“蛇。”
簡單的回答着,夜千筱漫不經心地放着柴。
裴霖淵将烤好的蛇遞給她。
夜千筱接過。
撕了塊蛇肉下來,夜千筱事先嘗了個味。
味道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雖然有點兒焦味,可裏面的蛇肉依舊很鮮,加上鹽放的适量,總而言之,比她弄出來的,肯定要好得多。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着食物。
夜千筱動作很慢,雙手被凍得有些僵硬,而時間還早,她并不急着趕路。
但是,拖了二十來分鍾,最終還是将那條蛇吃完了。
将最後的骨頭丢到火裏,夜千筱再一擡眼,便見到裴霖淵那雙盯着自己的眼睛。
“說吧。”
見她收拾完,裴霖淵眼眸裏閃過抹寒光,冷冰冰地開口道。
“什麽?”夜千筱揚了揚眉。
“說服我,”裴霖淵緩緩道,“讓你留下來。”
“我想做什麽,需要理由嗎?”
再拿了根木頭丢進去,夜千筱不緊不慢地問着,聲音裏多出幾分淡漠。
眉頭輕輕一皺,裴霖淵唇角勾起抹邪笑,“那我把你綁回去,也不需要理由?”
夜千筱單手撐着下巴,視線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最終同他的視線對上。
“你想要怎樣的理由?”夜千筱反問道。
“這得看你怎麽說。”裴霖淵一副商量的口吻,可神情明顯不止“商量”那般簡單。
“我好好想想。”夜千筱閑閑地回答。
“我給你時間。”
眸色愈發深沉,可裴霖淵嘴角那抹笑容,卻愈發的邪魅。
夜千筱神情稍稍有些僵硬。
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夜千筱雖說拼不過裴霖淵,但她本身就是籌碼,倒也不至于怕裴霖淵。
“我睡覺。”
夜千筱繞開話題。
“你随意。”裴霖淵從善如流。
眸光微微一閃,夜千筱并不同他繼續糾纏,反倒是順勢倒到地上。
閉眼開始睡覺。
裴霖淵掃了眼,立即皺起眉來。
整個山洞都是潮濕的,不知下了多久的雨,山洞下面的泥土都泛着濕氣。
又冷又濕的環境,
停頓了下,裴霖淵擰了擰眉,還是站起身朝夜千筱走過去。
“珺兒,起來。”
在夜千筱面前蹲下,裴霖淵低低地說着,冰冷的嗓音裏,不自覺地增添了幾分溫柔。
夜千筱睜開一隻眼睛,有些莫名地掃了他一眼。
裴霖淵幹脆扶住她的肩膀。
“做什麽?”
夜千筱眼睛徹底睜開,聲音難免夾雜着警告。
下一刻,她就被迫枕在了裴霖淵的大腿上,同時一個被烘幹的軍帽,蓋在了她的臉上。
“繼續睡。”
裴霖淵冷淡地說着,似乎并沒有多少情緒。
頓了頓,夜千筱稍稍凝眉,可想了會兒後,隻是将軍帽擺正了下,旋即便一動不動的,枕在裴霖淵身上睡了。
就這般躺在地上,确實有一定的風險,估計都不一定能安然醒來。
既然裴霖淵甘願當這個免費枕頭……
夜千筱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反正也并非多大的事兒。
實在是太累,加上全身的溫度沒有緩過來,夜千筱在火焰愈發旺盛的篝火堆邊,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黑。
夜千筱醒來時,已經晚上七點了。
而——
她的“枕頭”,依舊沒有變化。
似乎,在她身上,還蓋着件衣服。
眯了眯眼,夜千筱慢慢清醒過來,一睜眼見到蓋在身上的軍醫外套,爾後是裴霖淵那張靠近的俊臉。
“醒了?”
裴霖淵聲音壓得很低。
“嗯。”
手肘撐在地上,夜千筱赫然發現風衣不知何時已經被墊在下面。
緊緊地皺了皺眉,她撐着從地上坐起身。
許是睡得不好,腦袋有些暈乎。
“頭疼?”
見她揉着太陽穴,裴霖淵眯了眯眼,冷不防地問道。
“一會兒就好。”
擺擺手,夜千筱随意的說道。
她試過額頭的溫度了,正常,估計不是感冒。
事實上,如果她這樣睡都能感冒,那她的身體估計已經嬌弱到過兩天就能死在這叢林裏了。
接下來還有五天,路程可不比現在要輕松。
這若是病倒了,她可就完了。
“上帝呢?”
拎着兩件衣服,夜千筱站起身,一邊詢問一邊将風衣丢向裴霖淵。
裴霖淵擡手接住。
經過幾個小時的烘幹,夜千筱的衣服都幹了,就算是軍靴都暖呼呼的,倒是裴霖淵,穿着一件襯衫坐了那麽久,身體素質估計得逆天了。
同樣起身,裴霖淵穿上風衣,淡淡地回她,“覓食去了。”
夜千筱挑了挑眉。
旋即看向洞口的方向。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下午的磅礴大雨,現在倒是小了許多。
“裏面有人嗎?”
琢磨間,就聽得外面有個聲音傳過來。
落到耳裏,夜千筱覺得有些耳熟。
但——
夜千筱并沒有去細想,反倒是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裴霖淵。
裴霖淵的存在,不能被其它學員發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