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面臨需要保護的人,肯定在放完槍的第一時間,就悄無聲息地溜了。
随便對方隐藏和試探。
畢竟,就這麽一招,便足夠對方疑神疑鬼好半天的了。
“這是一種可能?”想了想,封帆問道。
“是。”
夜千筱應聲。
她所想的,是“夜千筱”的做法,可對方畢竟不是夜千筱。
萬一對方好勝心起,想要将他們全部殲滅呢?
一切都說不準。
“你看着,”封帆叮囑着,認真開口,“我試試。”
說着,剛準備起身,可夜千筱一擡手便攔住了他。
“我來試。”
斜眼看了看他,夜千筱輕輕勾起唇角。
“你需要盯着。”封帆态度很強硬。
“我死了,你一樣可以盯着。”夜千筱也不容退讓。
說到底,她沒有拖累人的習慣。
她是半路來這裏的,沒挂還可以幫點忙,但挂了,于他們來說也沒損失。
重要的是,萬一封帆就此“犧牲”了,她可不想同席珂繼續行動。
她懶,沒心思去挽救關系。
“夜千筱。”眉頭一皺,封帆喊了她的名字。
“什麽?”
夜千筱悠悠接過話。
“算了,”眉頭松了松,封帆直接道,“你去吧。”
“……”
夜千筱有些莫名。
沒有再同她說話的意思,封帆收回視線,密切關注着周圍的情況。
在作戰方面,夜千筱完美無缺,任何事情都可以分析的面面俱到。
但,缺點也很明顯。
她會相信人,卻不願拖累人。
封帆不知她經曆過什麽,自然,也不會冒冒失失地說出來。
見他這表現,夜千筱摸了摸下巴,似是意識到什麽,旋即輕輕一笑。
她不讓封帆出馬,最重要的原因——
她習慣承擔責任了。
看到自己兄弟死在跟前,總歸不是一件令人好受的事兒。
抛開這點想法,夜千筱也沒有繼續耽擱,直接從灌木叢裏站起身。
與此同時——
對面,同樣有個人,從隐藏點站起身。
兩人面對面,在見到對方身影時,神情皆是有些驚訝,緊随着神色又恢複了平靜。
站在對面的人,自然是席珂。
幹脆的,就在夜千筱身邊的封帆,按了按額心之後,也跟着從地上站起身。
一秒、兩秒、三秒……
三個人,等了幾乎十來秒,依舊沒見誰身上冒煙的。
結果,不言而喻。
“還要站嗎?”
逗弄地挑了挑眉,夜千筱側身朝封帆問。
頓時,所有的緊張氣氛,在她開口的刹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臉色一僵,封帆将步槍背上,聲音稍涼,“走。”
夜千筱聳了聳肩,靜站在原地。
席珂先跟上,走在封帆的後面。
至于夜千筱,則是落在最後,悠閑地跟着他們離開。
……
兩日後。
晚上九點,夜千筱一行人在隐蔽點埋伏。
這兩天,通訊的情況要好點兒。
所以,紅隊的傷亡情況,他們也多多少少了解點兒。
按照這樣的情況,頂多還有一天,這場演習就要宣布結束了。
“有任務。”
正在喝水的封帆,忽然接到了上級的指示,朝兩側的夜千筱和席珂說道。
夜千筱吃完最後一口壓縮餅幹。
“說。”
席珂開口。
“有一個小組被偷襲,需要我們去支援。”封帆言簡意赅。
“在哪兒。”夜千筱問道。
“1點方向,有三公裏左右。”封帆詳細道。
三公裏……
趕過去,在夜裏的樹叢裏趕路,需要一刻鍾左右的時間。
“有點兒遠。”席珂皺眉估計道。
“我們是最近的。”封帆同樣有些憂慮。
希望等他們趕過去,那個小組不要全部犧牲才好。
“行動吧。”
拎起手中的步槍,夜千筱才地上站起身。
這兩天,開槍的機會不多,她正閑得發慌呢。
封帆和席珂互看一眼,也沒有停頓,拎起槍就從地上站起身。
朝目标的方向趕去。
一刻鍾後。
三人來到目的地附近。
但,還沒靠近,他們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他們沒有聽到槍聲。
丁點兒聲音都沒有。
什麽情況?
三人皆是狐疑地對視着。
這裏的光線非常暗,月光隐入雲層裏,僅有的光線被繁枝茂葉擋住,若非他們都帶着夜視鏡,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趕過來。
“看不到人。”
在前面反複掃了幾圈,席珂在确定之後,才朝夜千筱和封帆說道。
“‘死’人呢?”封帆問。
“也沒有。”
席珂搖了搖頭。
放眼看去,一個人都沒見到。
沒槍聲,沒人影,難不成,他們來錯了地方?
當然,還有另外兩種可能。
一、兩方人員都沒有傷亡,此刻都隐藏在暗處,等待着戰争爆發的那刻。
二、戰鬥已經結束,不管活的死的,都已經離開。
“你們待在這兒,”一擡手,将步槍丢到右手,夜千筱朝兩人道,“我去試試。”
“小心點。”
封帆叮囑道。
“知道。”
夜千筱漫不經意地應着,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說完,直接丢下兩人,夜千筱悄無聲息地向前,手中的步槍拉開了保險,随時都可以扣下扳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