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金雕,裴霖淵叫它Gold,但是——
Gold,God。
喊着喊着,後面就變了味。
有些會中文的,幹脆就喊它上帝了。
更威風,更符合它的形象,不是嗎?
剛開始裴霖淵還很不爽,可後來見淩珺都以“上帝”稱呼了,幹脆就任由他們去了。
夜千筱伸出手,去摸它的羽毛,上帝最開始還帶有警惕,可過了幾秒後,那點沒用的警惕,就徹底地放了下來。
裴霖淵眼含笑意。
平時的上帝,傲嬌的很,再熟悉的,也不準你去觸碰,陌生人就更不用說了。
當初淩珺花了好大力氣,才用暴力制服它。
不曾想——
這一次,初次見面,就好上了。
封帆停在一邊,擡眼看向那隻金雕,饒有興緻的樣子。
“過來。”
夜千筱朝上帝伸出手。
上帝偏着腦袋,黑眼珠子瞅了瞅裴霖淵,然後又瞅了瞅夜千筱,非常成功的“移情别戀”了。
撲閃着翅膀,它在夜千筱頭頂飛着,半響,便結結實實的停在她肩膀上。
“刀。”
夜千筱朝裴霖淵眯了眯眼。
裴霖淵垂眸看她,将插着魚的軍刀扔給她。
這把軍刀,原本就是帶給她的。
“這魚歸上帝,你的,自己弄。”
說着,夜千筱指了指地上的竹叉,示意裴霖淵自己動手。
裴霖淵臉色一黑。
“走。”
夜千筱朝封帆擺了擺手。
封帆點頭。
沒有任何疑問,同夜千筱一起離開。
裴霖淵的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而,直至這刻,他才在意到封帆的存在。
據他所知,那位應該是某軍長的兒子……
似乎,叫封帆。
珺兒跟他感情很好?
想到這兒,裴霖淵臉色冷不防僵了僵。
部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無奈。
裴大爺心中再不爽,也隻能老實地拿了魚叉,準備去河裏弄條魚回去。
這對他來說,并不成問題。
……
路上。
夜千筱拿了軍刀,将那條魚分割成好幾塊,慢條斯理的給上帝喂着食。
最開始,上帝還嫌棄她,但吃了兩塊後,就理所當然的“享受”這種待遇了。
“你不問?”
喂到一半,夜千筱輕輕挑眉,看向一旁的封帆。
“問什麽?”封帆偏頭,看她。
“他……”
擡起軍刀,往身後指了指,夜千筱随口道,“哪兒來的。”
凝眉,封帆沉思片刻,開口道,“哪兒來的?”
“……”
夜千筱沉默。
“你不說。”
了然的收回視線,封帆淡淡的說着。
這片叢林,鮮少會有人進入,所以,他們見到其他學員的可能性更高些。
但是——
現在,他們看到非學員,看起來還跟夜千筱很熟。
既然這樣,自然就是沖着夜千筱來的,且能在偌大的叢林找到夜千筱,也絕非等閑之輩。
基本的信息,他都能夠靠分析得出。
而,對于更深些的東西,他沒有多麽強烈的欲望去知道。
好奇心害死貓。
他對周圍的事物,除非能引起興趣的,否則一概冷淡處理。
瞥了他兩眼,夜千筱感歎了聲他的無聊,轉而聳了聳肩,倒也沒有爲此多說什麽。
不多時,兩人回到山洞。
然——
映入眼簾的,則是滿地的柴堆。
先前疊的整齊的“金字塔”,此刻全部倒在地上,散落成零碎的一片,擋住了進山洞的道路。
外面沒有人的蹤迹。
兩人對視一眼。
快速朝山洞内走去。
剛進門,就見到坐在火堆旁的席珂。
火堆燒得很旺,她脫掉了外套,露出兩隻纖長的手臂,外套被她撕扯下不少布條,全部被綁在手上。
兩人進去時,正好撞見她綁好最後一根布條。
“怎麽回事?”
沉着眸,封帆往裏面走幾步,冷聲問道。
“沒……”下意識開口,席珂視線懶懶地擡起來,可下一刻,視線卻定在了洞口的夜千筱身上。
不。
準确來說,應該是定在夜千筱肩膀的上帝身上。
眸色頓時冷了冷,席珂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殺氣,她盯着夜千筱,“你的?”
夜千筱眯起雙眼。
她不是傻子,席珂之所以這麽問,就證明席珂已經見過上帝了。
難道……
挑眉,夜千筱疑惑地問,“它傷的?”
“……”
席珂盯了她幾秒,卻沒有回話,而是收回了目光。
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夜千筱雙手環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上帝弄傷人,可不是一兩次了。
就算席珂被弄傷,她也不覺得奇怪。
可,席珂卻沒表現出敵意和責怪。
眸光微閃,夜千筱想了會兒,也沒有繼續追究這個話題,擡手拍了拍上帝,讓它先出去自己覓食。
“傷得重嗎?”
封帆站在席珂旁邊,一動不動。
“不重。”
頭也不擡的回答,席珂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然後将身側的外套拿過來,直接穿到自己身上。
封帆看了她幾眼。
保持沉默。
在旁坐下來,準備烤了手中三條魚。
夜千筱搬了些木柴過來。
而,她剛放好木柴,就感覺到席珂頗有思量的視線。
于是停下動作,夜千筱偏了偏頭,挑眉看向她。
“他是誰?”也不廢話,席珂直入主題。
“我朋友。”夜千筱知道她問的是誰。
“他不是軍人。”冷着眉,席珂淡淡道。
“不是。”
蹙眉,席珂直白道,“我不希望跟他一起行動。”
頓了頓,夜千筱蓦地笑了,“我想,他也不會願意跟你一起行動。”
“……”
席珂面色微微一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