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刺激她的神經。
很快,祁天一走過來,背着幾捆繩索朝她們問,“都閑着呢?”
“祁教官,最後一批什麽時候過來啊?”
小護士站起身,聲音清脆的問道。
按理來說,兩批人中間相隔時間不到五分鍾,可離前一批離開,至今快有十分鍾了。
“哦,”将繩子往地上一放,祁天一看着她,解釋道,“剛剛有學員反應,這裏有些攀岩繩索太破舊了,很容易造成安全事故,等我檢查好了,他們才過來。”
“這樣啊。”小護士點頭。
與此同時,山佳将手機放回去,眼睛微微一轉,和氣地問,“要幫忙嗎?”
“呃……”停頓了會兒,祁天一掃了眼手表,意識到時間有些晚,想了想後朝山佳道,“好,你們檢查一下繩索有沒有破損就成,有破損的通知我,我來換。”
“好。”
山佳笑着應聲。
小護士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爲何這般積極,可能幫忙自己挺樂意的,便也沒有多想。
花了近十分鍾,三人将所有繩索檢查一遍。
祁天一換了三根繩索。
不過,心裏卻琢磨着,以後可以換種方式,訓練前每個學員們都分發一根繩索,自己檢查,有問題就去換新的,倒也少了這麽多麻煩。
……
下午5:46,最後一批學員抵達。
“老規矩,來回十次,”祁天一雙手環胸,站在最中央,“今天有點兒晚,你們不用集合,就可以直接去食堂了。”
“……”
片刻靜默。
很快的,便是各種抱怨聲,對祁天一的“好意”嗤之以鼻。
他們訓練完,其他人估計都吃飽了!
哪裏還有集合的機會?
希望到時候食堂還能留幾個饅頭給他們。
“行了行了,”在各種抱怨中,祁天一很快就拉下臉,用暴力來喝住他們,“你們快點兒,上課遲到記缺席!”
“……”
頓時,一堆抱怨聲平息下來。
夜千筱活動了下手腕腳腕,按照習慣走到邊緣的一根繩索前,拉了拉繩子試試力度,很快便開始往下爬。
她喜歡一切刺激的運動。
攀岩,夜千筱不算擅長,但足以應付部隊的訓練。
祁天一站在懸崖上面,看着她扯着根繩子直接往下墜,那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缭亂,每一次彈出去,都能讓人揪心一把。
良久,他長長的吐出口氣。
每次看夜千筱攀岩,就跟看蹦極運動似的,驚險萬分。
所有教官對她的評價都是——
不怕死的。
牧齊軒讓他記錄數據,所以他也沒有看多久,拿着秒表記錄着每個人的來回時間,簽字筆在名單上做着記号。
每個項目都有時間規定。
就算隻有一秒鍾,都能夠決定他們的去留。
然——
在記錄到第九次時,祁天一剛剛落筆,就聽到繩子斷裂的聲響,與此同時是“啊——”的驚呼聲。
放下紙和筆,他猛地從地上站起身。
眼角餘光擡起時,正巧瞥見斷裂的繩索消失在懸崖邊緣那瞬間的畫面,忽的,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定在原地,腳下似是生根了般,強大的恐慌從心底深處襲來。
腦海裏僅剩兩個想法。
一、夜千筱在那根繩索上。
二、剛剛注意到夜千筱時,她懸挂在懸崖中央。
僅此兩個想法,就像是死刑般将他定住,令他驚慌失措。
另一邊——
夜千筱的繩索斷裂的時候,封帆已經到了第十次攀岩,處于夜千筱斜下方不遠處。
聽到碎石嘩啦啦往下掉,他下意識地擡眼,就在那瞬間,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見到抹身影如直線般往下墜落。
蹙眉,封帆當機立斷,一腳踩在懸崖突起的石塊上,整個人借力往旁邊蕩去!
在意識到繩索斷裂的那刻,夜千筱就是沖着封帆去的,眼見着對方蕩過來,擡手伸向她,她眉頭緊緊擰了擰,咬着牙朝他伸出手。
“哒哒哒。”
碎石泥土從耳邊滑落。
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手腕卻被緊緊抓住,力道大得驚人。
意識到自己被抓住,封帆随着自己往下滑,夜千筱緊蹙眉頭,空着的一隻手伸向光秃秃的懸崖壁,指尖刺入稀少的泥土中,随着下滑的力道,五根手指傳來劇烈的疼痛。
終于——
抓住塊半突起的石頭。
五指力道一緊,下墜的速度頓時停下來。
一手抓住石頭,一手被抓住,整個身子懸在空中,而他們離地面還有近二十米。
若從這裏摔下去,他們必死無疑,連半條命都護不住。
汗水從額角滑落,夜千筱深吸了幾口氣,平穩着自己的呼吸。
死後餘生。
“謝了。”
夜千筱擡眼,臉色微微發白,可字字平穩。
封帆一邊抓住繩索,一邊抓住她,剛剛找到落腳點,就聽到夜千筱的聲音,不由得偏頭看了看,可入眼的卻是夜千筱另一隻慘不忍睹的手。
五根手指,鮮血淋漓。
皺了皺眉,封帆臉色微黑,語調一冷,“去找落腳點。”
“嗯。”
夜千筱沒看他,一應聲就低頭去找落腳點,直到懸空的兩腳都踩穩之後,才示意封帆松開手。
與此同時——
走至懸崖邊的祁天一,見到下面穩住的兩個人,心髒終于歸回原位。
下一刻,身邊走來個人。
微微偏了下頭,祁天一下意識一看,險些沒吓得從懸崖上摔下去。
卧槽!
他怎麽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