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先睡會兒。”
瞥向他,夜千筱懶懶的說着,便靠在了椅背上。
這裏沒有空餘床位,但是有萬川的辦公椅,打吊針本來就是枯燥無味的事,真的要端正的坐一兩個小時,那可真不是人能辦到的。
自然,那張辦公椅,就歸夜千筱了。
病了整天,難受的很,趕路時也沒好好睡過一覺,現在趁着有空,夜千筱自是會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沒有再跟她争執,裴霖淵坐在她身邊,抓住她打吊針的手。
冰涼冰涼的。
藥水是涼的,加上氣溫原因,夜千筱這隻手溫度損失過快,涼的猶如冰塊似的。
心中無奈,裴霖淵握住她的手,爲她取暖。
……
帳篷外。
赫連長葑站在光線之外。
身影陷入黑暗中,淅瀝的雨水打在身上,将一身作訓服淋得濕透。
他回來,本想跟萬川制定藥物名單,明早遞交上面,讓物資盡快抵達。
不曾想——
卻看到方才那幕。
生着病,卻笑得開懷。
難得見到她笑成這樣,更難得見到她同他人這般親密。
裴霖淵的親密接觸,她沒有反抗,似乎習以爲常般,輕易的接受。
如此的陌生。
從未見過這樣的夜千筱。
陌生的,令他的心沉下去,微涼,微怒。
良久。
赫連長葑轉過身,走入黑暗中。
……
半夜。
裴霖淵守着夜千筱打完點滴,等到手機快震動的快沒電了,才憑借最後丁點的電量,接通了丁心的電話。
幾分鍾後,挂了電話。
将醒未醒的夜千筱,睜開眼睛。
帳篷内,隻餘下一盞燈。
大部分都已睡過去,而先前還在忙活的小護士和萬川,也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什麽事?”
夜千筱揉着額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點滴已經挂完,手背上的針已經被取走了,她仍舊昏昏沉沉的,頭疼欲裂,不過症狀卻減輕些許。
收好手機,裴霖淵看着她,緩聲道,“Nail找。”
動作一頓,夜千筱擡眸,問,“做什麽?”
“聚會。”
裴霖淵聲調微沉。
Nail做事,素來不着調,比先前的淩珺更要瘋狂。
本在度蜜月,這幾天來到西南省,正好裴霖淵找她要過車,她得知他在這邊,便連夜開了幾個市,直達這邊。
目的就兩個字——
聚會。
許久不見,便來聚聚,順帶看看他帶的女人。
對Nail深有了解,夜千筱也能猜到什麽,便笑着搖頭,“你去吧。”
“你不去?”
微頓,裴霖淵問道。
“沒精力,”攤攤手,夜千筱聳肩,“我去睡覺。”
提及她的身體,裴霖淵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強求。
在夜千筱挂吊針期間,已有人過來告知,夜千筱今晚休息的帳篷安排好了,順便将具體位置和特征說了裴霖淵來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