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抵住老闆的肩膀,也阻止了他彎腰的動作。
養出這種女兒,是他的問題,但是……
這債,可不能讓他來還。
老闆目測五十多歲,短發幾乎全白,眼角皺紋疊起,忠厚老實的臉,看人是滿臉的愧疚無奈。
估計,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些。
“謝謝,謝謝,”得到夜千筱的寬容,老闆立即感激涕零,“你們想吃什麽,全部免費。”
“不用。”
夜千筱起身。
随後,看向裴霖淵。
他們該走了。
這件事,以裴霖淵的性子,可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接受老闆的感激……
沒有意義。
不顧老闆的挽留,夜千筱抽了張紙,擦了下皮靴上的痕迹,便直接走出了店門。
裴霖淵緊随其後。
隻是,在路過金鏈子時,頭輕輕一偏,暗示性的看了金鏈子一眼。
金鏈子握住筷子的手一頓,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
雨水,淅淅瀝瀝,還未停歇。
裴霖淵撐着傘,夜千筱就跟在旁邊。
昨晚頭發未幹便睡了,平時倒沒事,今天卻有些頭暈,估計是着涼了。
“随便找一家店吧。”
夜千筱揉了下額頭,忽然覺得沒什麽胃口。
然,倏地——
裴霖淵停下腳步。
未曾發覺,夜千筱往前走。
在雨幕從跟前落下時,一隻手忽的搭在她肩膀上,制止了她的動作,同時身旁之人往前一步,将雨傘朝她偏移大半,擋住淋向她的雨水。
“怎麽了?”
偏過頭,夜千筱有些莫名。
往前走了半步,裴霖淵闆着張臉,頗爲陰沉,卻沒有答話。
“哎——”
愣怔,夜千筱想開口。
但,搭在她肩上的手忽的擡起,眼前晃過抹殘影,下一刻呃,那隻冰涼的手便落到了她額頭上。
冷呐……
夜千筱猛地彈開,往後退一步。
不待她問,面前身影緊逼一步,橫在她面前,空着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
“你發燒了,不知道?”
黑着臉,裴霖淵沒好氣地低吼着。
仗着身高優勢,每每他站得太近,都會給夜千筱種壓迫感。
皺眉,夜千筱盯着他,黝黑的瞳仁裏透着憤怒和不爽,令她竟是有些心虛。
真是……
見了鬼了。
在心裏嘀咕一聲,夜千筱聳了下肩,“知道。”
“吃藥了?”裴霖淵追問。
“沒必要。”
臉色又沉了幾分,沉默片刻,裴霖淵又抓住她的左手,将其舉起,質問,“你的手指,又怎麽回事?!”
手掌被抓住,根根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着,磨練了幾個月的手沒先前細嫩,但食指劃開的大口子,在用紙巾止過血後,就沒經過任何處理。
此刻,長長的傷疤,在纖細的手指上,清清楚楚。
格外,刺眼。
“劃傷了。”
夜千筱面無表情。
這點小傷……
然而,她冷淡的反應,卻徹底把裴霖淵激怒了,“你他媽處理一下,會死啊?!”
“……”
夜千筱一臉的莫名其妙。
但,裴霖淵字字逼迫,顯然,生氣了。
“你腦子有病啊?”夜千筱皺眉,“我給你身上劃個這樣的口子,你大驚小怪的處理一下試試?”
他們又不是沒受過傷的人。
小的傷口,止住血就可以了,大的傷口,也頂多簡單治療。
什麽時候,她需要這麽嬌氣了?
“艹,是你就不行!”緊緊抓住她的手,裴霖淵沒好氣道,“媽的,反正你現在也打不赢我,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夜千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