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
憑什麽他就不合格?!
赫連長葑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他一眼,深邃的眼低凝聚了抹異樣的神色,他沉聲着問,“爲什麽他們都死了,就你沒死?”
他的語調很沉很穩。
但,在這風平浪靜下,則是難以預料的波濤洶湧。
似是想到了什麽,那男兵的臉色突變,可他仍舊不服氣,“我活下來了代表我有本事,有什麽錯嗎?!”
“你的任務失敗了。”
赫連長葑淡淡的補充道,看向他的眼神裏多出警告的意味,提示他的重點到底是什麽。
他們的任務,不是單純的活下去,而是将他們的地盤給守住。
而事實上,赫連長葑孤身一人,在最後的一天裏消無聲息的将他們給幹掉,在最後關頭通知了一個小組占領了他們應該守住的地盤,一直都在躲藏的男兵是落網之魚,連槍都沒有開過……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在意。
“你明明說……”
男兵怒上心頭,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赫連長葑的話給打斷。
“我是說在演習中活到最後才算合格,”赫連長葑微微斂眸,可緊接着話鋒一轉,語氣爲重,“可是,在戰場上隻會躲藏,爲了一己私利而置隊友不顧的,不配當我的兵!”
不配當我的兵!
僅此一句話,不止讓那個男兵猛地一震,就連其他人的心底都被砸出陣陣激浪。
莫名其妙的,有股豪情在胸中蕩漾。
沒有一定的資本,沒有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赫連長葑在他們的心裏一直都是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就算是基地的旅長在他們心裏都不一定有這麽高的位置,而當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他們隻覺得理所當然。
他就是有資本選擇他想要的兵!
“我,”那個男兵臉色愈發難看,努力争辯道,“可那隻是演習。”
刹那間,赫連長葑眼眸徹底冷卻如冰,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跟男兵争辯下去的欲望。
“就憑你在演習中的表現,已經足夠決定你的去留。”
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赫連長葑在說完之後,就轉身打算離開。
“艹!裝什麽裝,對我有偏見你就直說,你們部隊有什麽了不起的?!”
眼看着赫連長葑轉身欲走,那個男兵心裏的那種落差感再度拉大,他再度暴跳如雷,指着赫連長葑的後腦勺就開始吼叫,那兇狠的程度簡直跟隻發怒的老虎般。
然而,在電光火石之間,衆人隻聽得手槍上膛的聲音響起,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隻見得一把槍已經抵在了那個男兵的太陽穴位置。
錯愕間,其餘人的視線漸漸轉移開,便見得不知從哪兒走出來個身着沙漠迷彩的男人,此人一襲幹淨利落的迷彩套在身上,卻穿出了幾分邪魅蠱惑的氣息,他頭上斜斜的戴着頂迷彩牛仔帽,倒是有幾分西部牛仔的潇灑味道,可又硬生生的被他那身看似正統的迷彩軍裝給掩蓋下去。
從頭到尾,唯一讓人看得順眼的,估計就隻有他那張人模人樣的臉了。
在朦胧的光線下,他那張臉隐約能讓人看得個清楚,看起來有種混血兒的味道,膚色顯白,五官立體精緻,微微揚起的桃花眼裏含着幾分笑意,不過是擡眼的瞬間,就帶着勾魂奪魄的邪魅味道,如果這張臉不是擺在部隊裏的話,肯定堪稱新一代的少女殺手。
微微靠近那個被自己指着太陽穴的男兵,男人眼裏流露出似有若無的威脅之意,“小子,跟我們隊長講話,注意着點兒。”
那男兵隻感覺到一股與衆不同的脅迫感從側面而來,整個人緊張地連動一下都爲難,可在幾秒的平靜過後,他意識到對方不敢真的朝他開槍,那口吊着的氣才算是平息下來。
然而,當他對上男人那警告的眼神時,整顆心又再度提了起來。
對方就隻是看着你,可那雙眼睛裏卻藏着無盡的殺意,凝聚而成的警告猶如蛇蠍般爬上了他的心房,那雲淡風輕的下面帶着無與倫比的認真,讓你會下意識地覺得,他是真的會摁下扳機、結束掉你的性命的。
在不知不覺間,男兵的後背早已發寒,冷汗涔涔。
而,那些圍觀的人群,基本上都被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給吓蒙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反應。
媽的,那可是槍啊!
上了膛的槍啊!
萬一走火了怎麽辦?!
這這這……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诶,這是赫連隊長的兵?”
劉婉嫣撞了下夜千筱,低聲問道。
看着那個拿槍的男人,夜千筱眼底有抹不爽一閃而過,可緊接着便是難得流露出幾分笑意。
這個人……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調。
“是。”
看了劉婉嫣一眼,夜千筱難得回應了她一句。
與此同時,赫連長葑的腳步微頓,冷淡的視線掠過狄海那滿臉同情的臉,然後便落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微微停頓,緊接着他便不動聲色地開口,“幹掉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