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談到這個,祁天一的語氣就不大好了,“海上作戰,反正沒我們的份兒。”
既然是大規模的演習,自然要進行海軍、陸軍、空軍的三大聯合行動,他們作爲兩栖偵察隊,雖然可以在陸上作戰,但主要範圍還是在海域,現在海邊鬥得如火如荼的,跟他們自然沒有半毛錢關系。
不過祁天一想想也挺憋屈的,他現在本來應該站在艦艇上準備戰鬥的,卻因爲那幫新兵在叢林裏轉悠……太虧了。
頓了頓,牧齊軒忽然道:“對了,那個跳崖的女兵,是執意走了吧?”
祁天一沒有及時回答,而是靜默了會兒,才沉重的開口:“昨天就辦好出院手續了,這會兒怕是已經被送走了。”
“哦。”牧齊軒點了點頭,轉而一想,又道:“你怪她嗎?”
若不是那個跳崖的女兵,祁天一現在怎麽說都是主教官,他牧齊軒才是個副教官。
“怪什麽……”祁天一的聲音猛地一停頓,久久的,仿佛能聽到他的歎息聲,“沒死就好。”
名譽,職位,功績……于他來說不過是在部隊裏的一場經曆而已,如果李嘉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就算給他記再大的過,人死了就是死了,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
事實上,從李嘉出事後,祁天一還挺自責的。
宗冬跟他畢竟是兄弟一場,兄弟走了,如果連兄弟保護的女人都留不住……
想想,也夠窩囊的。
“我跟她聊過了,她的精神狀态恢複的不錯,估計不會再有自殺的想法了。還有,她對你挺愧疚的。”
“愧疚什麽呀,我又沒死……”
話說到一半,祁天一又安靜了下去。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仿佛所有的話語都被掩蓋了下去。
聽了好一會兒,牧齊軒整理了下筆記本,“把你的坐标給我,我去找你,回頭再說。”
“好。”
……
黎明将至,大雨初歇,夜色愈發深沉。
茂密的叢林,遮掩的樹枝,鮮活的目标。
夜千筱很好的隐蔽在樹上,在暴雨中沒有任何用處的雨衣早已被丢棄,有防雨功效的作訓服貼在身上,卻抵擋不住周圍四處蔓延的冷意,雨水沿着帽檐滴落在塗滿軍用油彩的臉上,順着好看的輪廓緩緩滑下,她手裏端着的是剛剛繳獲來的********步槍,有水珠懸挂在槍身,一點點的滴落,可垂落的雨滴卻見不到絲毫的搖晃。
手中的槍,異常的穩。
寬闊的視野,在黑暗中未曾隐藏的目标,于夜視鏡中看得清清楚楚。
嘴角的笑容微微勾起,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顯得愈發耀眼,那不急不緩的動作,就像是在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來般,毋庸置疑的信心,目光猶如毒蠍般精準無誤地将自己的獵物給盯住。
“砰砰砰——”
在猝不及防間,連續三槍射出,在輕微的聲響中,遠處的幾道身影赫然一頓,緊接着便是頭頂蹿起的藍煙,标志着他們的死亡。
與此同時,三道身影忽然從夜幕中竄了出來,在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撲過去将那三個已經“挂掉”的藍軍壓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