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筱眯了眯眼,不過擡眼間,就見到了坐在那邊的賀茜。
“嗯?”
輕輕的發出聲,夜千筱很明顯的帶有些許疑惑。
賀茜參與這次行動,她們又不是不知道。
除了她們倆個之外,炊事班都是公開選人的,考量各方面的因素,比如體能、廚藝,而人員選出來的時候,基本上當場就公布了,她們倆個也是當天就聽說了的。
微微的湊過去,劉婉嫣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幾乎是用唇形示意道:“速度。”
眉目微動,雖然她的表示那麽的含糊,可夜千筱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劉婉嫣指的是賀茜的表現,都是炊事班的,劉婉嫣和夜千筱已經習慣常規的訓練了,所以并不在其列,而其他的炊事員基本上都是慌慌張張的,難得集合一次所以慌亂中甚至都有沒穿戴整齊的,可賀茜卻将一切都整理的很好,并且很麻利的跟上了她們倆的速度……
作爲一個炊事員,而且還是女炊事員,确實有些奇怪。
畢竟,将她跟溫月晴一比,就能明顯的看出差距了。
隻不過,夜千筱并不覺得奇怪。
賀茜跟溫月晴本就不同,溫月晴每天想的是怎麽保養自己,而賀茜很少在意自己的外表,就連溫月晴給她獻殷勤的面膜她用了幾次後就覺得麻煩,然後又丢給溫月晴了。
還有,炊事員也有拿槍的機會,夜千筱已經好幾次看到賀茜在沒事做的時候獨自練習了。
“哦。”
收回目光,夜千筱敷衍的應了劉婉嫣一聲,并沒有多說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到,”渾身冰涼的劉婉嫣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然後朝夜千筱再靠近了點兒,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身上,毫不客氣地将腦袋讓夜千筱肩膀上一放,她閉眼道,“我先睡會兒,到了再喊我。”
這大冷天的,能夠用熱水洗澡的機會很少,但不會有那麽神經質的大清早的來淋個冷水澡,劉婉嫣不知道夜千筱的情況,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沒有暖和起來,整個人冷的就跟冰棍似的。
可是,這人哪,越想怎麽着,現實越難讓她如願。
不一會兒,車廂内就不知是誰帶起了頭,開始扯着嗓子唱起歌來,開嗓子的那瞬間差點兒沒将劉婉嫣給驚得彈起來,等她在睡眼朦胧中睜開眼,見到那一個個威武雄壯的漢子吼着的模樣後,一張臉頓時就黑了。
她怎麽就忘了,部隊裏的人有事沒事,就喜歡吼個兩嗓子,而且還都是激動人心的軍歌,能在這種震耳欲聾的聲音中睡着的,要不是定力到一定程度,要不就是耳朵聾了。
于是,劉婉嫣一偏過頭,就看到抱着槍正閉目養神的夜千筱。
端端正正的坐着,強大的定力硬是支撐着她,不爲周圍所有的動靜而打亂自己節奏。
“夜千筱?”
劉婉嫣奇怪的戳了戳她的手臂。
沒有什麽反應。
“夜千筱?”
想了想,劉婉嫣悄悄地将手指上移,直接往那張塗了顔料的精緻臉蛋戳過去。
然而,還沒有碰到,一隻手就從半空中伸了過來,将她那隻不規矩地手給抓住。
“給。”
閉目養神的夜千筱掀了掀眼睑,旋即将兩個黑色的小東西丢了過去。
劉婉嫣下意識的縮回手,将那兩個小玩意兒接住,待她定睛看去,華麗麗的看到兩個——耳塞。
“……”
劉婉嫣頓時沉默的低下了頭,看着周圍那些吼得正起興的同胞們,幽幽地歎了口氣,然後默默地處置好兩個耳塞。
有了神器相助,夜千筱和劉婉嫣都平平安安的抵達目的地。
莫約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天色從蒙蒙亮到旭日東升,從一望無際的海面到層岚疊嶂的叢林,空氣中海水的腥味變成新鮮的叢林味道,每個下車的新兵都是精神奕奕的,臉上挂着喜悅和期待的神色,積極的去做分配給自己的任務,連任何停滞的心思都沒有。
夜千筱和劉婉嫣自然是同炊事班的人一起,在分配給他們的地方開始搭帳篷做掩護。他們這些炊事員隻負責後勤工作,基本上都是戰士們弄吃的,不需要做戰鬥準備,而被提前告知跟随炊事班的夜千筱和劉婉嫣,也隻能老實本分的去做這些活兒。
“你說,我們會不會一槍都沒開,演習就結束了?”
枯燥的搭着帳篷,劉婉嫣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夜千筱說着話,眉宇間難免多出幾分失望。
“不會。”夜千筱手裏的動作未曾停下,“不過我們很有可能一槍都沒開,就被藍軍給炸了。”
這次可是年度演習,多軍種參與的戰鬥,天空、海洋、陸地,全部都需要戰鬥,據徐明志的透露,這次的演習規模算是這幾年最大的一次,不鬧個天翻地覆的絕對不算完。
而,他們這些人都是外圍的戰鬥人員,想要參加戰鬥總歸是有機會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挂了。
沒辦法,重武器壓制,人根本就沒有反抗餘地。
“那……”
劉婉嫣整理好一邊的帳篷,剛想說什麽,就見到面前忽然多出一張怒氣沖沖地面孔,很順利的将她的話給壓了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