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爲什麽華雅要在下去的之前在舒藍沁的繩子上來那麽一招的主要原因。
因爲她知道,自己跟舒藍沁對抗起來,沒有絕對的把握獲勝。
而,她是怎麽也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
不得不承認,夜千筱和劉婉嫣那種瘋狂的舉動,在她的心裏已經留下了足夠的心理陰影。她甚至覺得,隻要這次留下來了,她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下山了。
萬一夜千筱和劉婉嫣爲了報複她們,到時候直要将她往山坡下面推呢?
華雅一點兒也不想死。
所以在她和舒藍沁之間,她果斷的選擇了自己。
自然而然的,最開始就将希望放到“讓舒藍沁的繩子斷掉自動”華雅壓力本就比較大,甚至于還落後了一點點,有着另外的寄托就算是在打鬥的時候都抱着一種僥幸心理,她勉強的應對舒藍沁的攻擊,心裏想的則是讓舒藍沁的動作幅度再大點兒,以便舒藍沁的繩子快點斷掉。
可,當她這種想法産生的愈發強烈之際,舒藍沁卻已經超越了她,動作利落地甩落她一大截。
而就算是這個時候,她心裏的那份僥幸都沒有退散,柔和的月光灑落在她的眼睛裏,卻映射着惡毒而陰險的情緒,仿佛已經同身後不見底的深淵融爲一體。
隻要舒藍沁沒有安然無恙的回到山坡上,她就不算是輸!
然……
刹那間,眼底的那抹兇狠消散的無影無蹤,茫然和疑惑忽然從眼底爆發出來,她甚至抓住繩子的力道都快失去了。
因爲,她眼睜睜的看到,舒藍沁拉着繩子踩着土地,平安地越過了頭頂的斜坡,最後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山坡上。
中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她,輸了。
舒藍沁跪坐在山坡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任由涼爽的晚風吹拂着自己,帶走渾身散發出來的熱量。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剛剛在死亡邊緣走過了一圈。
“你可以走了。”
劉婉嫣踱步到她的身邊,然後不緊不慢地瞥了眼還在下面傻住了的華雅,淡淡的朝她說了一句。
猶如宣布她無罪釋放。
舒藍沁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她捂着胸口想要站起來,可似是忽然想到什麽般,垂下頭就往下面看了眼,神色間有些猶豫。
顯然,什麽都不知道的她,還在擔心被留下來的華雅會被夜千筱和劉婉嫣“欺負”。
舒藍沁自認爲不是多麽重情重義的人,她也不可否認自己确實沒有多少良知。可作爲人就肯定不缺感情,華雅畢竟跟她交好好幾個月的時間,從新兵連的時候她們倆就在一起了,而且還“志同道合”的。
雖然剛剛看到華雅做出那種事,她心裏真的很涼,也對這個人很失望,但她并不知道劉婉嫣和夜千筱想做什麽,萬一她們倆要真的發了瘋想對華雅做出什麽……
“你要是絕對她還能夠成爲你的朋友的話,”劉婉嫣看出了她的猶豫,然後緩緩的蹲在她身邊,随手拔了根枯草,微微斜了她一眼,“去綁着繩子的樹上看看呗,沒準兒會改變主意呢。”
半信半疑的,舒藍沁看了看下面的華雅,又看了看那棵樹,最後還是爬了起來,朝那棵樹走了過去。
隻不過是看了一眼,舒藍沁的臉色就徹底變了,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東西似的,神色頓時就黑的徹底,方才那一絲絲的疑惑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遲疑不到三秒,舒藍沁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寂靜的山坡上,涼風吹過,莫名地增添了幾分冷意。
夜千筱和劉婉嫣對視了眼,然後再看向下面依靠着繩索緩緩爬行的華雅,皆是無奈地眨了下眼,相對之下神色間的冷意也少了幾許。
……
直至基地的熄燈哨快要響起的時候,夜千筱和劉婉嫣終于跟散步似的走回了炊事班。
隻不過,剛回來,就見到林班長在女兵宿舍等着她們。
“做什麽去了?!”
林班長等的有些不耐煩,剛看到她們就虎着臉吼了一句。
“呃,”早已習慣林班長冷臉的劉婉嫣面不改色,然後非常鎮定的開始編造謊言,“見千筱離開了這麽些天,怕她的訓練落下,剛剛跟她練了會兒。”
隻要是提到“訓練”,林班長素來不會管她們,于是一向很難哄的林班長臉色出奇的好轉了點兒。
“去隔壁,牧齊軒有事找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