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夜千筱渾不在意的模樣,溫月晴咬了咬唇,底氣有些不足,支吾地點頭道:“就,就是這樣啊。”
她一向都是怕賀茜的,隻要是賀茜一發怒,她必然是低頭認錯賠罪的份,這是印到骨子裏去的謹慎和小心,或者說還有一點兒卑微,所以她做事處處看着賀茜的眼色,帶着讨好的成分,也不乏想讓自己兩年軍旅生涯更順暢點兒的私心。
今天賀茜一發怒,她下意識的就将所有的罪過都堆到了自己的頭上,加上自己也知道聶施史的心思,現在搞了那麽大的烏龍根本就不知該從何解釋起,自然而然的就心慌不已,堵在心裏的焦慮如何也化不開來,隻想着這件事最好快點兒過去爲好,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怎樣解決才會避免最少的誤會。
夜千筱站起身,邊去取自己的衣服,邊漫不經意地跟溫月晴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溫月晴頓了頓,愈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試探地開口,“寫檢讨?”
“……”
夜千筱頗爲無語地沉默了一下。
果然像溫月晴這種性格的人,并不能以正常的思維來估量她。
發錯個短信而已,最對不起的便是聶施史,跟他解釋清楚便是了,有必要一直糾結着賀茜嗎?沒錯便是沒錯,身子不怕影子斜,就算是鬧大了,也不會有人拿她怎麽樣。
可是,溫月晴隻顧着不去招惹任何麻煩,不去惹賀茜生氣……
“你寫吧。”
夜千筱端着盆,頗爲平靜地往門外走去,簡單的三個人似是認可了溫月晴的想法,隻是那輕描淡寫的話語裏,明顯藏着幾分異樣的暗示。
溫月晴沒有注意到。
她愣愣地望着夜千筱離開的背影,唇角被她咬的發白,很疼很疼,可她似乎沒有意識到,雙眼裏氤氲着迷茫的霧氣。
她都這樣了,夜千筱爲什麽不幫她呢?
不知爲何,溫月晴第一次覺得夜千筱那麽可恨。
片刻後,眼角的淚水終究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緩緩的蹲下身,嗚嗚地大聲哭泣起來,哭泣的聲音頓時充斥着整個宿舍。
可,這片屬于炊事班的土地,卻顯得寂靜無聲,好似所有細微的聲響都被微寒的冬風給扯散,落不到他人的耳中。
部隊的冬天也是沒有熱水洗澡的,好在經常在訓練的人體能也有所加強,應付點冷水也沒什麽關系,何況久而久之都習慣了。
不過這次,夜千筱已經在外面帶來了身寒冷,洗完澡後手腳幾乎都沒有任何溫度,她也沒有多折騰自己的身體,回到宿舍便睡下了。
期間,溫月晴一直都紅着眼睛在寫自己的檢讨,那認真的模樣好像寫個錯别字都會引來賀茜的雷霆大怒似的,小心翼翼這個詞這時候在她身上發揮的淋漓盡緻。
劉婉嫣在外面折騰完回來的時候,正巧撞到溫月晴埋頭寫檢讨的場面,向來見不得溫月晴那唯唯諾諾個性的劉婉嫣,剛走過去想要調侃調侃,就感覺後腦勺被砸了個東西,随着紙筒落到地上的聲音,疼得她頓時沒好氣地轉過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