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樣的回答,楊栗盡管心存疑慮,可他畢竟不是個追根究底的,自然是沒有追問下去的。
黎明,即将到來。
他們的戰鬥,也即将結束。
可,向來沒心沒肺話語頗多的徐明志卻開始變得沉默起來,安安靜靜的守在自己的地盤,長槍掃過,警戒着方圓幾百米的敵人。
演習結束的很順利。
隻是那兩個被包成粽子直到演習結束才被找出來的兵,暴怒地想要找到“殺死”他們的人算賬,可怒罵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出那倆罪魁禍首,心裏簡直憋了股窩囊氣,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
旭日東升,天色漸暖。
昨晚飽受折磨的新兵們無精打采地坐在食堂内,解決着他們熬了近十二個小時才等到的晚餐,此時此刻食堂的包子饅頭稀飯已經成了他們瘋狂搶奪的存在,一個個的頂着黑眼圈面色蒼白,但往嘴裏塞食物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而現在的他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早餐的口味到底符不符合标準,因爲饑腸辘辘的他們已經顧不得口味的問題。
操練了他們整個晚上的祁天一,拿着個饅頭站在大門口,滿意地看着這群欠抽的新兵們狼吞虎咽的樣子。
隻有真正經曆過什麽叫做“餓”的人,每次來到食堂都跟回家似的,大部分都會主動的跟炊事班打好關系。當然,挑剔的人也有,但都是些被選拔的新兵,反正到最後那些嬌生慣養隻爲“好吃”的新兵肯定是會被送走的。
這是祁天一頭一次見到那麽多人起哄,說炊事班的飯菜難吃,難免怒火大了點兒,用的方法也狠了點兒。反正對他來說,爲了點兒夥食就能鬧起來的孬兵他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如果真有一天,沒有後勤、沒有炊事班、沒有糧食,這群人全部都得餓死!
而他帶出來的兵要是不被戰死而是被餓死的,他祖宗十八代的臉就徹底丢光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下。
“喲,祁教官,你吃着呢?”
就在祁天一守在門口的時候,剛剛喂完豬回來的小嚴從門口進來,見到祁天一微微一愣,臉上立即挂出笑眯眯地笑容,仿佛很是親昵地打着招呼。
祁天一古怪地看着他,面露遲疑之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昨天他在道歉的時候,說的最狠的就是眼前這位了。
“嗯。”祁天一盡管心裏再如何的莫名其妙,但還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小嚴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再度問道:“好吃嗎?”
“好……吃。”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的祁天一,說話的時候眉頭都蹙了起來。
“哎喲,真個面兒,不跟昨天一個樣嗎?”小嚴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眯眯地看了眼那群跟餓死鬼似的的新兵,笑着道,“果然教導有方啊,看你這手下的兵,一個個的都不敢嫌棄我們食堂的飯菜了哩!”
“……”
聽罷,祁天一的臉倏地黑了。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就算是傻子都能知道,這家夥是在明裏暗裏地諷刺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