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端詳女兒了。這一看，似是從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直接變成了大姑娘。
一時間，姜訊竟然平靜了下來，緩聲問：“那你想做什麽？”
“我現在有自己的目标，在給别人工作。”
“國企還是私企？”姜訊問道。
“私企。”
“做什麽的？”姜訊的臉也拉了下來。
“做學生兼職的，不知你們聽說過FZ家教平台沒有？”姜楠弱弱問道。
“FZ家教平台？”姜訊皺了皺眉，随即他猛然擡頭，盯着女兒問：“是那個用大一學生給高三學生補課的平台嗎？”
“嗯，爸你真聽過啊？”姜楠微微有些訝然。
姜楠驚訝，姜訊更驚訝。本以爲自己女兒是害怕進入央視後壓力會大，剛才還很失望，但此刻他心裏的那些不悅已經消失了大半。
别人可能不理解FZ家教平台的意義，但他很清楚。
這個家教平台，直接、有效地提高了大學生的價值，讓他們現在開始，不僅可以豐衣足食，一定程度還給社會創造了價值，甚至能給祖國培養出更多優秀的大學生，對整個社會、教育都有不小的意義。
雖然現在FZ家教發展時間不長，但隻要這個平台能平穩、有效的進行發展，以後在社會中絕對能有一席之地。
一旁韓昭雪顯然也聽說過這個平台，急忙問：“你在裏面做什麽？實習生？”
“總經理！”姜楠小聲道。
“總經理？”姜訊夫婦對視一眼，韓昭雪又問：“真的假的？總經理是裏面最低的職位嗎？”
看着父母懷疑的樣子，姜楠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了嘟嘴：“媽，您别瞧不起自家閨女行嗎，我雖然沒參加過正式工作，但也不傻好嗎。裏面有兩位股東，股東下面就是我，你閨女現在管理幾個部門呢。”
“讓你管理幾個部門？”此刻姜訊夫婦更驚訝了：“小楠，你進的是FZ家教平台嗎？不是網上說的那個吧？”
姜楠知道自己年紀太小，口說無憑他們根本不信，跑回屋抱過筆記本，打開FZ家教平台的網址道：“全國現在就一個FZ家教平台，而且面向的都是大學生，我能不知道這網站？北京這邊所有大一學生的認證、家長認證都是我負責的，現在公司的運作，很大一部分都我在負責，你們别瞧不起人行不？”
“都給你做？”姜訊倒吸了口涼氣：“他們可真敢用人啊。”
“那可不，兩個股東都很有能力，尤其是徐總，那眼光、策略、胸懷跟魄力，我真打心眼裏欽佩。”姜楠贊歎道。
“那他們給你多少工資？”韓昭雪問道，現在的社會很現實，重不重視你，完全可以在工資上體現出來。
姜楠想了想道：“徐總說現在公司才剛起步，工資給的比較低，會在後期體現。”
聽到女兒的話，姜訊夫婦第一感覺就是女兒被人耍了，正要勸解女兒解決，但姜楠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嘴巴張開，半晌說不出話來。
“現在年薪就二十萬，以後還會漲一些，但公司接下來還有大動作，所以也不可能高到離譜，反正夠花就行。”姜楠悠悠道。
姜訊此刻感覺有些荒謬。
一個大四的學生，給了她年薪二十萬的工資，然後還說現在給的少，以後還要再漲？
剛才女兒誇其他男人有魄力有眼界的時候，他心裏還隐約有些不屑，感覺女兒見識短淺，但現在看來，人家不僅有魄力，而且還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
“他們跟你簽署勞務協議了嗎？”姜訊問道。
“簽了，一切都按正式員工的待遇走的，很正規，徐總對我也很看重，我也很喜歡這份工作，所以我就擅做主張沒去面試。爸、媽，我真想自己先闖一闖，不想所有事都由你們安排。要是命運真想讓我服從家裏安排，那也等我撞了南牆後再說。”
姜訊聽着女兒的話，終于長歎口氣。
女兒，真的長大了。
“老姜，幹脆就由閨女去搏一把，以後未必比做記者差。”韓昭雪顯然已經心動，推了一把姜訊道。
姜訊點點頭，道：“行，那家裏就支持你一次。對了，你們這個網站，以後還打算擴大嗎？”
聽到家裏人支持自己，姜楠眼裏閃過一道驚喜，此刻重重點頭道：“當然，在一些一線城市，我們會把家教平台全面鋪開。等知名度真的起來，然後再朝二三線城市滲透。當然，二三線城市的消費水平比不上一線城市，所以營業方式也需要改變。比如現在的競拍，肯定就用不上了。隻能采用競拍和明碼标價的形式，把家教給高三學生送出去。當然，當時我決定加入這個平台的時候，并不完全是因爲它的發展前景。”
“還有什麽？”姜訊夫婦詫異問道。
“我們現在的盈利其實還可以，從家長那裏收5%的中介費，從學生手裏收3%的提成。照咱們現在的規模走下去，一個月的淨利潤可能就能達到千萬甚至更多。而這些錢卻不會成爲利潤，而是用來成立一個助學慈善機構。從今天開始，我們平台上所有的錢，都會公開透明，向全社會開放。盈利的錢扣除公司各項成本，其他的錢都會捐給各地的高三貧困學生。”姜楠清晰簡潔道。
“也就是說，你們公司屬于公益性質的？”姜楠急忙問。
“對。”姜楠笃定點頭，随即打開網址後台，找到慈善機構的區域道：“正好今天這個平台要上線，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調出來你們看看吧。”
說着，姜楠在後台把“是否上線”的選項中，點了“是”後點擊提交。
然後刷新了下FZ家教平台的網頁，果然在平台的右上方，有一塊名爲“FZ助學”的闆塊。
姜楠點擊進去後，在平台最上方，有一行标紅加粗的字：即日起，FZ家教平台所有賬務信息，都會在本頁面給大家展示。在扣除公司運營各項成本後，其他所有盈利，都會捐給貧困高三學生，希望各界監督、指導。
在這行字下，還有一行小字進行說明：助學基金總額，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每兩小時更新一次。各項收支表，每周一更新。
而這個頁面的左側，則顯示着一個數據：
助學基金總額：55.59萬元。
而在正中部分的頁面，則有一個公告帖子：FZ家教平台9月25日至10月7日前支出表。
姜楠點開這個帖子，果然，裏面對各項支出都有詳細報道：
公司搭建成本：30萬元。
網站推廣成本：223.45萬元。
前期人工投入成本：18.56萬元。
差旅費：6萬元。
支出共計278.01萬元。
家教333.6提成收入：萬元。
收入減去支出，淨利潤正好是55.59萬。
這個數雖然不多，但FZ家教公司，開業至今一共就一周時間！不僅賺回了所有成本，更是有了五十多萬的盈利！
看着這些數據，姜訊半天才反應過來，随即問：“真是厲害，這些錢準備什麽時候花出去？”
“明天，我們已經選定好了一個地方，冀北省的一個貧困縣，挑了他們縣最好的高中，也聯系了每個班級的班主任，要他們準備下最貧困的學生名單，等明天過去的時候，會以現金的形式把錢發到這些學生手裏。”姜楠說出了自己計劃。
聽完女兒說清楚FZ家教平台的發展方式，姜訊心裏愈發驚歎：“你們公司兩位股東是什麽身份？”
姜楠搖了搖頭：“看起來不差錢，但具體身份還不清楚，不過年紀都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
“二十多歲！”聽到這裏，姜訊身體一震。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平台，他本以爲會是哪個大拿創建的，沒想到隻是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子？想了想才道：“有時間可以約下這兩人，一起吃頓飯。”
姜楠聞言心裏一喜，她知道父親的能耐，如果FZ能得到他一定的支持，對公司也大有好處。
當即點頭道：“好的，我哪天約下他。”
叮鈴鈴——
一道手機鈴聲傳來，看到号碼，姜訊神色微微一正，立刻走到窗戶邊按了接聽：“我是姜訊，有什麽指示？”
“姜部長，現在過來開個會吧，總理親自主持，針對閩南省莊鄉南的事兒做個會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女聲。
“好的，謝謝陳秘書。”客氣道了聲謝，姜訊跟家裏人揮揮手，立刻朝屋外走去。
……
燕京，一處機關單位，會議室。
裏面坐着七個人。
看着人已經到齊，爲首一面色威嚴的男子穩聲道：“各位，這次接到不少人舉報，閩南省省長莊鄉南以權謀私，爲其子莊澤的生意保駕護航、謀取資源，并以前經常包庇其子各種頑劣事故。如今調查結果都已經放在桌子上，這些年莊家父子各種事，事無巨細全部明了。對于這件事如何處置，大家都發表下意見。”
其他六人聞言，此刻也翻看着桌上的資料。
一頁頁看完後，莊鄉南的老友金明，立刻開啓了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