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再完美的幻術也還是幻術,破綻會不斷累積,時間越長破綻越大,那樣我們早就應該發現了。”
白雨軒沉吟道:“我不清楚霧裏看花的施法距離,但可以肯定一點,越精妙的能力對施法距離要求就越嚴苛,必然遠小于我的開霧術,我推測他應該就是趁着剛才爆炸的混亂,偷偷将真身替成了幻象!”
“這麽說他還在龍灣内部?”
杜無悔眼神一凝,當即下令:“掘地三尺給我去把他挖出來,老子要剝了他的皮祭旗!”
一衆手下轟然應命。
看着殺氣騰騰四散而出的一衆幹部,白雨軒不無擔憂道:“九爺,轉移他們注意力隻是一時之計,關鍵還在預備隊那邊,預備隊一旦覆滅,我們可就真的滿盤皆輸了。”
損失掉半數核心幹部,又損失掉鷹狼二衛,如今杜無悔集團已是傷筋動骨,如果再連預備隊都跟着搭進去,那可就徹底傷掉元氣,沒個十年以上根本不可能緩的過來。
問題是,就算他們這次赢了,誰會給他們十年的喘息時間?
“預備隊不會有事。”
杜無悔卻顯得無比笃定,甚至給人一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白雨軒皺眉:“九爺莫非留有後手?”
杜無悔淡淡道:“許林逸給我下套,自然也就許我給林逸下套,禮尚往來嘛,就看他接不接得住我這份大禮了。”
預備隊是他麾下最大的軟肋,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又豈會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白爺,這次十席戰可不是尋常的十席戰,你我都将見證曆史!”
杜無悔的話高深莫測,令白雨軒一時摸不着頭腦,不過此刻龍灣之外的林逸衆人,卻是已經明白了他這話的深意。
無他,因爲就在預備隊的守底陣容中,林逸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第五席,姬遲。
“我沒認錯人吧?現在作弊都這麽光明正大了嗎,一位排名前五的十席居然可以直接插手十席戰?”
林逸半是驚愕半是譏諷的看着對面。
十席戰是十席議會最根本的底層秩序的體現,哪怕隻是出于維護自身合法性,也必須保持至少場面上的公正。
否則一旦連最起碼的公正都站不住腳,受影響的絕不僅僅是某一兩個十席,整個十席議會的根本制度都将受到巨大沖擊!
那種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故而,對于林逸與杜無悔的十席戰,其他十席包括首席系始終都是冷眼旁觀,沒有任何相關表态,更沒有任何插手迹象。
萬萬沒想到,姬遲本人居然直接出現在了這裏!
這位的實力可比杜無悔還要強得多,不誇張的說,如果放任他随便出手,哪怕就他一個人,整個新生聯盟能夠頂住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有他在,預備隊根本就不是什麽軟柿子,反而是吃人的惡虎,比此刻被困在龍灣的杜無悔那幫人還要兇惡得多!
姬遲歪了歪腦袋,好整以暇的拿出一張十席議會簽發令:“第九十三條律例,隻要提前做好報備,并通過十席議會表決,其他十席可以受邀以個人身份助戰,邀請方隻需向學理會支付相應代價即可。”
韋百戰聞言誇張的叫了起來:“這個規定厲害了,照這麽說,隻要我人頭夠廣且付得起代價,就能邀請許安山來幫我打十席戰?”
“這跟直接買一個十席位置有什麽區别?”
秋三娘在一旁冷笑。
明擺着,人家就是在公然作弊,往你臉上糊一坨屎,然後跟你說這是合理合法的。
姬遲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你們如果一定要這麽理解,那我也沒辦法,有些事情如果想不通呢,那就留着慢慢想。”
頓了頓,他看着林逸又補了一句:“當然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沒機會了,那也挺好,幹脆就不用想了。”
說話的同時,殺機隐現!
論對林逸的忌憚和殺心,他絲毫不在杜無悔之下,從林逸跟韓起綁在一根繩上開始,就已經上了他的必殺名單。
威脅他位置的韓起必須死,自然,林逸也必須死!
之前他還沒怎麽将林逸真正放在眼裏,可這次南區監獄事件之後,饒是他也都在林逸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也正因此,他才不惜冒着被輿論反噬的風險親自下場。
爲的,就是要将林逸扼殺于萌芽之中!
“某些人是指我嗎?”
林逸很是配合的做出一副害怕表情,可手下卻是一點不含糊,魔噬劍出鞘,擡手就是一記馬力全開的無鋒二重奏!
姬遲眼皮一跳,雖然他直到如今也并未真正将林逸放到與自己對等的位置上,但對林逸這将無鋒領域全部凝縮于一劍之中的招式,絕對印象深刻。
畢竟這可是能夠正面逼跪南江王的一劍啊!
一層暗紅色的光芒驟然在其身周浮現,其光芒所籠罩之處,整片空間似乎都有了與外界截然不同的質感。
這是領域修煉到了極高深處的大成标志,也是獨屬于破天大圓滿後期巅峰高手的标志,其他不論,光是其領域強度就足以輕松碾壓資深領域高手!
代表着林逸當下最強單體攻擊的無鋒二重奏,此刻轟在暗紅光芒上竟是如泥牛入海,根本得不到任何反饋。
“還以爲有多強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姬遲不無意外的露出了嘲諷表情:“之前在南區監獄,南江王是在陪你演戲吧?呵呵,演得還挺像。”
“那位确實是個好演員。”
林逸本人倒是沒有半點氣餒,事實上對于這個結果,他早就有所預料。
破天大圓滿初期巅峰,與破天大圓滿後期巅峰,中間相差了整整四個境界,尤其對方還是近乎同級無敵的強悍人物,之前在南區監獄随手就能鎮壓同級高手的存在,出現這個結果實在太正常了。
林逸再怎麽變态,正常極限也就是越兩級殺人。 8839/9108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