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大祭司

總長侍确實是沒有将蘇陌看在眼裏。

東荒第一是東荒第一,然而這裏是白虎城。

是龍你也得盤着,縱然是東荒第一,想要拿捏你,那就要拿捏你。

所以,今天晚上讓人去請蘇陌,想法也很簡單。

隻請蘇陌,将蘇陌和镖局的人分開。

其次,蘇陌到來之後,不得攜帶任何物品進入大廳之内。

最後……将他晾上個把時辰。

到時候蘇陌想走,走就是了,但是東西……什麽東西?

堂堂總長侍,難道還會搶奪這江湖高手的東西不成?

這計劃簡單,幾乎沒過腦子。

總長侍卻以爲已經十拿九穩,爲了晾蘇陌個把時辰,索性就找個地方,運功打坐,行氣去了。

他行氣之所極爲隐秘,内外聲音隔絕。

因此他全然沒有聽到外面發生的事情。

哪怕白勇在事情發生之後,第一時間就去通禀,他竟然也沒有察覺到情況不妙。

反而斥責白勇,稍微遇到點事情,就大驚小怪,平白丢人。

這倒也不能怪這總長侍小觑天下人。

白虎城擁地自重,傳承年歲久遠,帝心訣又是天下間有數的絕學之一。

各自修成了一身強大武功,認爲自己但凡出江湖,必然可以名聞天下。

什麽東城錦繡,百花齊放,都是不值一提的土雞瓦狗之輩。

而相鄰的無生堂和落鳳盟,更是從未被他白虎城看在眼裏。

隻不過,無生堂也好,落鳳盟也罷,都不曾來招惹過他白虎城。

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坐井觀天之相。

認爲天下高手,不過爾爾,所謂的東荒第一能夠落到蘇陌頭上,不過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罷了。

若是他們能夠離開族地,踏足江湖,且不說東荒第一,縱然是天下第一,也是唾手可得。

此等環境之下,蘇陌如何能夠被他們放在眼中?

這才一拖再拖,白勇嘴皮子都快要磨幹了,他這才從練功的密室之中出來。

踏足地面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

密室上面的屋子呢?

那麽大的一個屋子怎麽不見了?

還有院子……院子比屋子還大,怎麽也沒了?

這是哪啊?

我的長侍府呢?

結結實實的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口逆血險些沖到咽喉之中,當即就勃然震怒,發出一聲怒吼,詢問來者是誰。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懾之下,将蘇陌都給忘了。

然後就看到一根龐大的柱子倏然而至,還跟自己說話……

一愣之間,這才注意到柱子之後還跟着一個人。

當即連連點頭:“你來的好!!”

話音落下的刹那,雙手分合之間,一聲奪人心神的虎嘯之聲自他體内轟然而起。

雙掌之上隐隐有白芒閃爍,兩掌一探,直接怼在了那柱子上。

掌風落下,柱身立時破碎!

總長侍身形自上而下,兩掌翻飛,劈打這柱子,宛如拿捏豆腐一般。

一時之間碎石如雨,朝着四面八方擊飛而去。

總長侍作爲長侍之首,武功自然非同凡響。

如今所施展的掌法,乃是摘自帝心訣中【白虎正身經】中的【琥珀神掌】。

琥珀二字,取的自然便是虎魄的諧音。

這套掌法招式雖然簡單,卻隐隐有大道至簡的味道含在其中,配合這一身帝心訣的内功,更有鬼神莫測之威。

此時此刻,他運掌如飛,硬生生的将蘇陌手中這碩大無比的柱子打的稀爛。

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蘇陌的跟前。

柱子消失在了兩個人的眼前,總長侍雙臂一展,眸光凝視蘇陌。

四目相對之間,蘇陌心頭微微一震。

隻覺得天地之間霎時間一片肅殺之氣,總長侍的眸子裏,更是凝聚無上威嚴,仿佛直面神祇。

帝心訣奧妙萬千,絕非尋常武功可比。

總長侍如今所施展的這一招名曰【君威】!

君指的是虎君,虎君之威,自然是神的威嚴。

凡人如何能夠直視?

一看之下,自然心頭顫抖,自覺卑微宛如蝼蟻。

讓人不戰而潰!

若是換了尋常人,總長侍這一眼看下,對方哪怕仍舊可以站在當場,卻也絕對沒有了還手之力。

可蘇陌終究不同尋常,心頭隻是一震之間,便已經沒有絲毫影響,隻是放聲大笑:

“好功夫!!”

三個字落下,他兩掌交叉自下而上,龍吟之聲從他體内呼嘯而出,鍾聲轟鳴,兩掌之間裹挾紫色光芒,探手一掌打了出去!

紫陽神掌!

總長侍臉色大變,這一掌之威,他見所未見。

卻是驟然激起豪情,猛然一聲嘶吼,虎嘯之聲自他體内轟然響徹,幾乎震動整個白虎城。

周身上下氣機蔓延之間,隐隐可見有一頭白虎的虛影自他身後躍然而起。

掌中白光更是霎時間凝如實質,猛然一探掌,便跟蘇陌這一擊紫陽神掌碰在了一處。

龍吟虎嘯響徹當夜!

兩掌對沖之下,震耳欲聾的巨響平地而起。

内功稍弱之輩,僅僅隻是聽着這聲音,便已經口噴鮮血。

肆意橫飛的内力更是引得接連劇震不斷,周遭炸裂成片!

此情此景,着實是讓人心膽俱裂。

遺族長侍們但凡能夠站立當場的,無不瞠目結舌。

總長侍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卻是白虎城内的第一高手。

雖然上面仍舊有大祭司鎮壓一頭,可大祭司久不出手,誰也不知道深淺如何,唯有總長侍,偶爾露出的隻鱗片角,便已經讓人心頭折服。

卻沒想到,今時今日,當真有人擁有如此功力,竟然可以跟總長侍于掌力之上一較長短?

這東荒第一,可謂是名不虛傳!

然而這念頭剛剛騰起,下一刻,就見到總長侍背後的白虎虛影驟然而散。

猛然間仰天狂噴一口鮮血,整個人嗖的一聲被擊飛出去。

好似流星墜地,頃刻之間,轟然一聲巨響,身形重重跌落在了這總長侍府的廢墟之中。

一時之間生死不知。

蘇陌的身形自半空之中落下,腳尖點在一處廢墟之上,探目觀望之時,卻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眸光之中并無半分得色,隻是眉頭輕揚,似乎有些困惑不解。

“大人!!!”

長侍們眼見于此,紛紛縱身上前,要從廢墟之中将這總長侍給刨出來。

楊小雲帶着甄小小和胡三刀則來到了蘇陌的身邊:

“小陌,沒事吧?”

“沒事。”

蘇陌輕輕搖頭,轉而看向了那總長侍所在的方向,忽然一笑:

“帝心訣,果然非同小可。”

環顧一周,周圍的腳步聲正從四面八方而來。

顯然是長侍府這邊的動靜,終究是引起了注意,蘇陌的眸光卻探入了重重黑夜之中,飛身之間落到了楊小雲他們的身邊:

“小雲姐,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

“啊?”

楊小雲一愣,這不是蘇陌的風格。

但凡起了沖突,若是沒有定數之前,他絕對不會提前離去。

不過既然蘇陌這麽說,她也沒有任何反駁的念頭,當即點頭贊同。

蘇陌也不多說,隻是領着楊小雲他們一路朝着這白虎城的西門而去。

總長侍和蘇陌對了一掌,生死未蔔。

餘下之人眼看着蘇陌他們要走,哪裏能讓?

當即紛紛出手阻攔,卻又如何是蘇陌他們的對手,被他們強沖而過。

而長侍府内的混亂,自然有人通禀,不過片刻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白虎城。

隻是……城内原本應該響起的警鍾,卻并未響起。

縱然是有想要追擊之人,最終也全都偃旗息鼓了下來。

蘇陌他們一行此時此刻,則已經到了西城門口。

甄小小一馬當先,奮起周身内力,猛然沖撞之下,城門也扛不住她這一身的蠻橫力道。

轟然一聲巨響,化爲了碎片落下。

衆人魚貫而出,頃刻之間就已經走出了數十裏距離,正式踏入無生堂地界。

隻是身在此地,回頭去看,楊小雲不禁困惑不解:

“怎麽沒有人追來?”

“沒有人追來還不好嗎?”

蘇陌笑了笑:“正好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

甄小小轟的一聲,坐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肚皮,可憐巴巴的看向了蘇陌。

蘇陌隻好說道:“小小先忍一忍,明日尋到地方,再好好地吃喝一場。”

“嗯。”

甄小小連連點頭,開始期待明天。

蘇陌卻不知道爲何,讓胡三刀升起了一團火,驅趕黑暗,照亮了周圍。

楊小雲看着火光,輕輕搖頭感慨:

“江湖莫測深遠,果然不能小看。白虎城偏安一隅,本是名不見經傳。

“看他們行事,更是放肆荒唐,本以爲不過是一群坐井觀天之輩,卻沒想到,其中竟然還真的有總長侍這般高手。”

蘇陌輕輕一笑:

“帝心訣确實是有非凡之能,這總長侍的武功,怕是不在幽泉教主之下。”

楊小雲和胡三刀不禁同時看向蘇陌。

盡管楊小雲對這總長侍的評價已經足夠高了,卻沒想到,蘇陌對此人的評價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不過若是生死相搏,總長侍應該是打不過幽泉教主的。

“幽泉教主的武功比較古怪,體内有一股生生不滅之氣,以至于每當我以重手打傷他,他都能極快恢複。

“這位總長侍卻沒有這樣的本事。

“雖然以一招一式的威力來說,他還在幽泉教主之上,可若是生死相拼,死的隻會是他。”

“哼。”

一聲冷哼忽然從寂夜之中傳來。

楊小雲也好,甄小小也罷,聽到這聲音都不免吓了一跳。

聲音距離他們極近,他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正要查看聲音來處,就聽到蘇陌笑着說道:

“閣下可是不服氣?”

楊小雲一愣,這才輕輕地出了口氣。

忍不住看了蘇陌一眼……方才跟總長侍對了一掌之後,蘇陌卻忽然要抽身而退。

這一點跟他平日裏的行事風格絕不相同。

蘇陌雖然從來都是寬厚待人,可若當真鬧出了人命,從來都是斬盡殺絕。

當時前往五方集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山寨不依不饒,明明手頭上已經落了下風,卻還想暗算偷襲,強取镖物,手段卑劣至極。

蘇陌一怒之下,索性大開殺戒。

不僅僅将劫掠之人全都殺光,更是直接沖入了山寨之中,将整個寨子上上下下,殺了一個雞犬不留。

最後一把火将其燒成了白地,這才算是罷休。

當時紅雲寺跟前,半天狂爲此事還想要找蘇陌的麻煩。

結果先一步失陷在了紅雲寺内。

由此其實可以看出來,蘇陌要麽不做,要麽做絕。

絕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再聯想到,這一路奔行至此,白虎城竟然連一個追擊之人都沒有。

哪怕總長侍被蘇陌一掌打死,上面尚且還有一位大祭司統籌全局。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豈能當做無事發生?

這裏面顯然是另有玄虛。

而這玄虛……說不得便是出自于如今這人的身上。

心中念頭翻滾之間,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幽泉教主所修的幽泉真經,不過是縫合了的陰陽不死令的邊角料,以及海外的另外一門絕學而成罷了。

“初代的幽泉教主,強行将這兩種武功融爲一體,本以爲可以參透玄奧,别出機杼。

“可結果……仍舊不過是拾人牙慧,如何能夠跟我帝心訣相争?”

說話之間,這人已經到了跟前。

火光照應之下,卻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子。

她的手中拿着一支玉笛,身上的服飾雖然跟蘇陌他們見過的遺族子弟有所不同,卻能夠看出來,也是出自于遺族之手。

“哦?”

蘇陌看了她一眼:“沒想到白虎城的大祭司,雖然固守族地不出,卻能知天下事?”

“你不會以爲,這數百年之間,幽泉教高手沒有前來西南一地的吧?”

這女子淡淡的說道:“更何況,當年這第一位幽泉教主,武功初成之後,便來過我白虎城想要奪取帝心訣。

“結果,卻被我族昔年的大祭司接連破了他三次生死劫,最終隻能落荒而逃,否則的話,他便真的要死在我白虎城中了。”

她言談之間,竟然沒有否認蘇陌對她的稱呼。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蘇陌有些驚訝:“如此看來,白虎城果然非同尋常。”

“那是自然。”

這位白虎城的大祭司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看了蘇陌一眼:

“自我遺族立世以來,經過無盡歲月,曆盡滄桑演變。

“任憑世間千變萬化,唯獨我白虎城坐卧山間,從來屹立不倒。

“哪怕昔年大玄王朝馬踏天下江湖,到我白虎城中,也從未壞過一磚一瓦。

“如同蘇總镖頭這般放肆的,可謂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人!”

楊小雲秀眉一挑,感覺這女人是在胡吹大氣。

而且,這話仔細想想,其實并不難解釋。

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說到底還是因爲不争。

族内有奇學得以立身,本身又不願踏出族地與人相争,而且傳承至今,若說沒有點什麽底牌作爲安身立命之本。

那更是絕無可能!

不争不搶,強行打下他白虎城,損失說不定還沒有得到的多,自然也就由得他了。

或許這才是造就了他們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而且,就算如此,帝心訣不還是在大玄王朝的壓力之下,改爲了琥珀經嗎?

若當真如此輕王侯慢公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裏,又何必改名?

蘇陌聞言也是一笑:

“如此說來,蘇某罪責不小。

“卻不知道爲何大祭司,不幫着總長侍,跟他一起聯手與我爲敵,反而暗中出手,讓他一敗塗地呢?”

一掌将那總長侍打飛,不僅僅是因爲蘇陌的功力深厚。

帝心訣奧妙精深,總長侍武功非凡,蘇陌跟他交手本也有見獵心喜之态。

想要看看這帝心訣究竟有多少奧妙神通。

所以那一掌本不足以将這總長侍打的生死兩難,本想将其逼退,再逼迫他以帝心訣中的招式跟自己交手。

從而見識一下這一門神功奇學。

卻沒想到,不等他再轉内力,那總長侍背後的白虎虛影便已經支離破碎。

失去了此等支撐,總長侍的内力頃刻之間就無以爲繼。

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被打的生死不知。

蘇陌從半空之中飛身下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了這一點。

環顧四周,知道暗中有人出手,卻又不知道是誰。

這才帶着楊小雲他們先行離開白虎城,以此來試探暗中之人的身份。

結果便如同楊小雲所想的那樣,這一路走來竟然無人追擊。

整個白虎城内,能夠在自己将總長侍打成這樣,還能夠讓人放棄追擊的,除了這位執掌生殺的大祭司之外,實在是不做第二人想。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讓蘇陌更加好奇了。

白虎城大祭司,不去幫着自家總長侍,而是幫着一個外人,這又是爲了什麽?

“……這個莽夫。”

大祭司歎了口氣:“他坐井觀天,小觑天下之人。行事魯莽,更是出我預料之外。

“今日我出手,一則是救他性命,免得你内力催發,将其斃于掌下。

“如今雖然是身受重傷,但是他有帝心訣在身,想死也沒有這麽容易。

“二則……也是借此跟蘇總镖頭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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