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紫煙居然還有心情給方拓提媒,這讓方拓簡直哭笑不得,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車子終于趕到了機場,人來玩往的候機室裏,紫煙焦急地尋找着霍君浩的身影,在安檢口她看到抱着孩子傻傻愣着的霍君浩。
孩子在他懷裏不停地扭動着,哭泣着。
“媽媽……”孩子哭慘了,很多人不時地朝他們父子張望,不知道還以爲是拐賣兒童的,可是看這種情形又不像。
紫煙沖過來,孩子伸出手露出悲戚的樣子喊着:“嘛嘛……”
紫煙又驚又喜伸出手抱過孩子,孩子委屈地抽泣着,腦袋耷拉在她肩頭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君浩,這孩子留着好不好?”她哀哀地懇求,淚水濕潤了眼眶。
孩子短短幾天時間就把她當作了親生母親,這就是一個女人身上獨有的母愛感染力。小舟說的對,這個孩子是屬于她和總裁的,不是她勸解,她不會留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命是紫煙給的,潛意識裏對她的依戀便超出了常态。
霍君浩上前緊緊抱着她和孩子,輕聲呢喃:“隻是以後要勞累你了。”
“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一樣心疼你呀。”她情真意切地抱怨他:“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心呢。”
君浩緊緊抱緊她,感謝這個女人的大度和真心。
孩子的戶口很快就轉到霍君浩的戶口本上,在起名字的時候紫煙悄悄問過他這個孩子是繼續姓霍還是……
霍君浩斬釘截鐵地說:“姓霍!”
他給這個孩子起名霍安安。
安安越來越粘紫煙,幾乎寸步不離,就連上廁所都要跟着。
霍君浩有時候吃醋吃到離譜,晚上睡覺就把這個礙事的家夥提留着送到隔壁嬰兒房,而他們的好事也會被隔壁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打斷,無奈之下隻能再次把孩子抱回卧室,那小家夥勝利的表情賊賊的,抱着紫煙偷偷瞟着這個大男人。
自從安安在霍家立足,霍君浩的地位是直線下滑,晚上讨不到福利,白天還得做牛做馬地伺候着這主子三個,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家庭大戰,而自己悲催地被孤立。
——
霍雷找來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客廳裏學安安說話,他剛剛能夠說簡短的句子,而吃飯卻讀成七飯,喝奶讀成可耐,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語言會不時地從安安嘴裏冒出來。
一家人特别喜歡逗他說話。
霍雷輕輕咳了一聲。
幾個人擡頭看到他,面色頓時暗淡下來,尤其嚴悅歌,看到他後徑直回房去了。
霍雷近日來人也跟着消瘦,平時膘肥體壯,如今瘦骨嶙峋。
“君浩,你爺爺想見見你。”霍雷人也變得沒有以前那麽暴躁了。
霍君浩沒有拒絕,“好,等一會兒我就過去。”
臨走時,霍雷還是說了句:“這麽多年虧待你了。”
“不,我應該謝謝您。”他此刻特别感激霍雷,雖然他對自己沒有一點父子情意,但是他沒有說出當年的事情給自己一個完整的童年,也給了自己一個不被人嘲諷的過去。
霍雷靜默了一下,轉身離開。
霍君浩來到醫院,闊步走進霍老的病房,老年已經病入膏肓,氣若遊絲。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握了握老爺子的手,輕聲喊他:“爺爺,我是君浩。”
許久,老人才慢慢張開塌陷的眼皮,極力看清眼前的人。
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
“爺爺,您想說什麽我都知道,我答應您,我不會改姓,我的後代也不會改姓。”他堅定地承諾讓老爺臉上慢慢有了起色,他枯瘦的手指緊緊抓着君浩,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爺爺,對不起了,這麽多年我沒有好好做您的孫子,我母親犯下的錯誤我沒有辦法償還,我很抱歉。”
對于霍俊恩的慘死,他并不感傷,唯一感到愧疚的是讓老爺承受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心情。
霍老嘶啞着嗓子,想表達的一句也表達不了,隻是緊緊抓着霍君浩,定定地望着他,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一輩子機關算盡太聰明,結果也不會黯然退場留下功過是非隻憑後人言說。
霍君浩并沒有太傷感,很平靜地送走了霍老,從墓地回來時找霍雷談話。
“我把藍煙還給您。”他想爺爺臨死最大的心願便是這個。
霍雷苦笑:“我隻會把藍煙弄垮。”
“但是藍顔……”
“藍顔誰的都不是,他就是一個角逐場,你争我搶,不過是更替輪換而後一塌糊塗的恩怨。當年爲了藍顔,嚴家試圖和藤家交好孤立霍家和方家,之後又是霍家和嚴家聯手對付方家,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極了。”霍雷活了大半輩子似乎突然就活明白了。“我已經決定帶着清清遠離城市的紛擾,以後藍顔就交給你了。”
霍雷心意已決,霍君浩也就不便多說什麽。
做好飯菜,霍君浩屁颠屁颠的将飯菜端上桌,而後恭恭敬敬地喊三個主子用餐。
每到這個時候,安安就會摟緊紫煙,似乎一到這個時候爸爸就會把媽媽喊出去說話,而他的食物就要奶奶來喂,他不要再這樣,他要媽媽喂。
霍君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抱過丢給嚴悅歌,“乖乖吃飯,不然打屁股。”
說完拉着紫煙就上樓去了。
看吧看吧,爸爸現在越來越霸道了。
他要快快長大好有力氣狠狠揍那個大男人,讓他欺負自己這麽個小人。
紫煙在卧室門口扯住了霍君浩,嬌柔地對他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孩子會生氣的。”
“我就不生氣了,一天到晚的都把精力給他了,我怎麽辦?你現在心裏隻有他沒有我了。”霍君浩抱怨,不管不顧地抱住就行動。
“君浩……”紫煙制止他的急切,嗔瞪他:“我有事情跟你說。”
“等一會兒再說。”他哪有時間聽她廢話,自己每天就這麽一點時間溫存。
“我今天來月事了。”她一把拉下他作亂的大掌,好笑地望着他。
霍君浩咬着牙齒看着她,惡狠狠地吼:“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