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突然喊着她,嗫嚅半天才遲遲疑疑地開口:“媽媽會把我給那個人是不是?”
紫煙輕輕蹲下來摁着他肩頭,微微笑着:“媽媽答應你,這件事你選擇,好不好?”
陽陽聽完眯眼笑了,拍着媽媽的肩頭安慰:“媽媽不用擔心了。”
紫煙親了親陽陽,招手叫來出租車,兩個人回家。
方拓正在客廳裏翻閱文件,看到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瞟了兩個人一眼。
陽陽握了握紫煙的手,對這個男人住在這裏,陽陽表示不懂。
紫煙想着霍君浩很快就能把這幫妖魔鬼怪給捉出來,心情自然明媚,臉上稍稍緩和了許多。
方拓擡頭便看到她那張被滋潤過的臉頰很是鄙夷。
“霍君浩要和藤惠在十二月初九結婚,這件事你知道?”
紫煙輕輕嗯了一聲。
“嗯,看來你對他失望透頂了是吧?”方拓直視着她目光,輕蔑一笑。
紫煙懶得跟他掰扯,偏頭囑咐陽陽回房間。
陽陽冷冷睇着方拓,很久才慢騰騰地回到房間,開着門朝外望着,他必須時刻做好保護媽媽的準備。
“你想說什麽說吧。”她默默坐到對面的沙發上。
“我想讓你陪着我出席霍君浩的婚禮,因爲我已經接到他們的邀請函。”方拓将那個大紅的請柬從文件夾裏拿出來扔到紫煙面前。
看到那封面燙金的大字,紫煙的心莫名地揪痛,雖然知道一切都是霍君浩排演的戲份,但是實在不願意他名字的旁邊寫上别人的名字。
她别開眼睛,緊緊握着了雙手。
方拓看得出她對霍君浩的在乎,哪怕隻是一張僞造的請柬也能夠讓這個女人動怒,看來女人真夠小氣的。
“我不去。”
良久她撂下這句話倉皇逃回房間緊緊關上房門,委屈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滑落。
哭了許久,她才抹幹眼睛去洗澡,出來拿過手機才看到霍君浩的短信。
“是不是又哭了?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别多想。”
“紫煙,我就是擔心你多想,你回個話讓我知道你沒有傷心。”
“丫頭,我對你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費盡周折做這些戲文,你千萬要相信我。”
類似這樣的話發了幾十條,紫煙空茫的内心頓時燃起了一股火熱,所有的抱怨都不存在了。
天寒地凍,萬物蕭條,恰好周末,紫煙領着幾個孩子在後院裏清理斷枝和枯草,許媽偷偷地在後院門口探頭探腦。
陽陽發現之後急忙喊:“奶奶——”
紫煙回頭便見許媽搓着雙手,一臉羞愧地站着。
歌歌和橙橙已經跑過去拉着許媽過來。
“太太……”許媽很是慚愧地垂着腦袋。
紫煙知道一切都是做戲,微微含笑:“許媽,這跟你沒有關系。”
她想暫時還不能說透也就模糊地說了這麽一句。
“太太,小鷗這孩子一直都是個耿直的家夥,不知道犯什麽糊塗,居然……”許媽微兒子感到羞愧。
紫煙拉着許媽,“好了,孩子們都很想你,你還是回來幫幫我吧,我也想清閑一下。”
許媽眼含熱淚點點頭,和孩子們一起勞動起來。
紫煙看着幹活起勁的幾個人,再去看陽陽和橙橙,突然有種舍不得還給他們的感覺。
她知道一切塵埃落定,個個都要物歸原主,該是誰的就要還給誰。
陽陽聰明又懂事,橙橙乖巧聽話,她對兩個孩子視如己出,真的不想放開他們的手。
想到那些分離的場面,她心中的憂愁便層層上升。
晚上臨睡前就這個問題和霍君浩探讨。
霍君浩怎麽說也說不通她不想還孩子給人家的想法,沒有辦法,他隻好三更半夜偷偷跑來,直接翻窗戶跳進她房間和她被窩裏探讨。
溫存過後,他親吻着她額頭:“你是不是故意引誘我回來?”
“才沒有。”她窩在他懷裏,小手在他胸前畫着,打死都不會說自己就是想他,想他能夠抱着她入睡。
女人矯情起來真是夠夠的。
“真的?”霍君浩托起她下巴,深深的眼眸直盯盯地望着她多情的眉目,抿唇笑了:“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
“君浩,爲什麽我們的婚姻會這麽艱難?”她曆數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之間發生的種種,發現生活都可以寫成一部曆險記了。
君浩握着她柔嫩的手掌,不厭其煩地親啃着,“因爲相愛容易相處太難,而我們的困難是人爲的,不過你要知道,經曆過磨難的夫妻才會患難與共,大難之時才不會各奔東西。”
似乎就是這樣夫妻經得起磨難經不起平淡。
“誰說的,我現在就想退出了,要不你跟藤惠假戲真做吧。”
這個女人繞來繞去症結在這裏,她這是拐彎抹角地想要責問那些請柬的事情。
他輕輕掐着她水嫩的臉頰,嗔怪她小氣:“你這個女人真是繞,能不能痛快地告訴我你在爲那些請柬生氣對不對?”
“就是就是,我就是生氣了。”她粉拳不輕不重地招呼在他胸前,嬌俏的模樣真真讓人百看不厭。
“這就對了,生氣證明你在乎我。”
“能不能快點結束呀,我好累呀,整天這麽提心吊膽的,日子過的比重案六組還操心。”她抱怨,很是期待平靜的生活。
“生活本身就不會平靜,但是我保證會盡快結束這些。”霍君浩目光切切,言語真誠,不僅是對她更是對自己的要求。
“對了,你和虹珊會不會是兄妹呀?”紫煙想起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霍君浩蹙眉不語,眸中光暗不明,說不出他眼中那抹眼神意味着什麽。
晨起,許媽很早起床做飯。
孩子們也個個收拾利索很乖順地坐着等待大人。
紫煙又起晚了,很不好意地急急下樓。
“少奶奶起來了?”許媽急忙問好。
紫煙感覺許媽生疏了許多很是不開心地責怪她:“許媽,你以後不要叫我少奶奶了,叫我紫煙就好,還有您以後還是當這裏是家,不要生疏,孩子們都教您奶奶了,您可不能自己把自己外了。”
許媽感激涕零,狠狠點頭。
圍桌而坐,許鷗急匆匆趕來:“太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