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走陽陽,藤小微舍不得,不送走陽陽又沒有道理。
這個女人真是糾結得不行不行的。
“好了,順其自然吧,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會像從前那樣愛着陽陽對不對?”他對陽陽視如己出,要送他離開心裏真實舍不得。
但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總有讓孩子找親爸的時候。
藤小微鼻子一酸,窩在他懷裏,“君浩,我們什麽時候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呀?”
怎麽又提起這茬了呢?
霍君浩急忙捧着她臉頰,在她淚眼紛飛的臉頰上吻了吻。
“命中有時終須有,不要太放在心上,我這個老公都不說什麽,你在意什麽?”
“我在意。”她揚起小臉蛋,淚光瑩瑩地望着他,嗔他:“你不給我萬人矚目的婚禮,爲什麽連個戒指都沒有?”
霍君浩這才注意她白皙的無名指上空空的,真的沒有那枚象征性的戒指。
老天,他有多粗心又把這件事給忘記。
欠紫煙的婚戒沒有實現,到現在他理所當然地認爲小微也不需要那些形式的東西,是他忽略了。
“明天我陪着你去買。”
是必要給她一份證明了。
霍君浩一早在書房接聽許鷗的電話,以及他傳來的文件,聽完看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一股驚心動魄在心中久久不能回旋。
雙手緊緊握緊,他淡淡說出三個字:“查張嫚!”
說完慢慢閉上眼睛,回憶起張嫚所有和自己相處的那些片段,他隐隐感覺張嫚隻是一個馬前卒,更大的陰謀家還隐在她身後,否則單憑她不可能能夠調動那麽一家醫院裏的一些部門。
沉思之間,他腦海閃過一個人,而後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過腦,發現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些根本不合情理的事情。
之後,他又電通許鷗:“給我查一個叫月月的女孩,月前因再生性障礙貧血死亡的女孩。”
“收到!”許鷗接到命令立馬行動。
放下電話,霍君浩眉頭緊蹙,一雙深邃如浩瀚宇宙般的雙目裏泛着寒光。
他偶爾的一個松懈居然讓這麽多的牛鬼蛇神跑出來興風作浪。
難怪藤氏那麽不情願藤小微和自己在一起,看來潛在的敵人還沒有打退,随時都有再次阻擊的時候,大家隻是害怕他的阻擊不利傷害小微。
不是藤氏絕情,也不是三爺他做事果斷,而是自己的前路确實存在着太多風險。
揉着額頭,他輕輕捶了一下桌面,很想有人能夠告訴他,到底誰惹下的恩怨要他來償還這一切?
藤小微推開門,悄悄走上來捂着了他的眼睛,粗着嗓音問:“猜猜我是誰?”
霍君浩抿唇輕笑,收起臉上沉重的表情,一把将她摟在懷裏,坐在自己腿上,大掌握着她小手輕輕揉着:“等一下我們去珠寶店選一款最好看的婚戒。”
藤小微喜滋滋地點頭,刮着他鼻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
“不是很大的事情,很快就能處理,我保證以後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他絕對不會允許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再傷害他難得的幸福。
小微拼命點頭,笑容燦爛。
霍君浩承諾的婚戒也是限量版的,價值比起上一次的尾戒更加昂貴,而她吵着的一對耳環,霍君浩說什麽也沒有給她買,而是承諾會親自找人設計一款獨屬于藤小微的耳環。
這下藤小微才算開開心心地拉着他去轉了一上午。
開心的想吃個午餐卻偏偏遇上了嚴悅歌,她滿含笑意地走過來打招呼。
藤小微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回來的這段時間也沒有見過這個人,茫然地望了她幾眼,視線投向霍君浩。
說說這是誰?
嚴悅歌笑容可掬,讓人不忍拒絕。
霍君浩本想冷聲說幾句不好聽的,見她态度良好也就咽下了心中的不悅。
嚴悅歌沒有遭到拒絕,笑着坐到兩個人對面,眼含熱情地望向藤小微:“我叫嚴悅歌,是君浩的媽媽。”
“阿姨呀,怎麽沒有聽君浩提起過。”藤小微向來直率,說完看向君浩,見他臉色布滿不悅,猜測是不是母子倆關系不怎麽好呀。
嚴悅歌臉上讪讪,語氣依然平和:“之前有些誤會,君浩對我有芥蒂。”說着從随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掏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遞到藤小微面前:“初次見面,不知道送什麽,這是我滿二十歲時爸媽送給我的出嫁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她那麽謙和又溫暖的語氣讓藤小微紅了臉,偷眼看着君浩,見他沒有表态,隻是目光寒寒地盯着嚴悅歌。
那種冷漠和警惕令嚴悅歌不舒服,但是鑒于自己先前确實做的不道德,她也就隻能面對兒子這樣冷寒的樣子。
藤小微嘻嘻笑着,接過首飾盒,很是歡喜的道謝:“謝謝阿姨。”
嚴悅歌抿唇輕笑,對這個女孩幫襯自己很是感激。
“改天有空到我茶室去坐坐。”這算邀請。
目光含着殷切。
霍君浩始終不言語,他對嚴悅歌的警惕還保留,在事情沒有完全塵埃落地之前,任何人都有破壞他們幸福的嫌疑。
不是他疑心重,是這些人不願意消停。
藤小微偏頭看向霍君浩,他冷冷的表情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和他似乎沒有什麽親情關系。
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她含笑望向嚴悅歌:“我和君浩一定去。”
霍君浩這才扭頭看她,面上不悅但還是沒有拒絕什麽。
隻要小微開心就好,而且很多過往他也不能随意提起,要是過于拒絕,小微一定會追根究底地問爲什麽,那又将是一個苦惱編謊的過程。
隻要自己夠謹慎,他就能夠保小微周全。
嚴悅歌沒有得到兒子的點頭,但好歹也沒有拒絕,她顯然松了口氣,優雅起身,依然笑容滿臉:“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她離開,藤小微滿頭的小問号開始迫不及待地冒出來。
“你好像和阿姨關系不好?”
“她沒有養過我一天。”這也算一個他憤怒的理由。
“是不是有什麽隐情呀?”她不相信一個母親會那麽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