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霍君浩頭疼的是霍老爺子的逼婚,而且自己先前因爲想放手草率地答應了張家的婚事,現在反悔确實不太合理。
張家雖然權勢不大,但是公衆輿論公開的形式下,霍君浩的人品和形象自然要大打折扣。
所以現在在M市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霍君浩悔婚和方拓義捐籌款幫助兒童的善舉,一正一邪,一善一惡,還偏偏都是M市最年輕最帥氣的男神。
霍君浩不僅要面對輿論的壓力,還有來自霍家的施壓以及藤氏的壓力。
去張家登門道歉是必須的,誰讓自己腦子一熱之下做出這麽不理智的事情。
霍君浩感覺自己的智力逐漸下滑都快沒有智商了。
張家爲了生意自然不好說什麽,霍君浩出手大方直接簽下了一份對張家來說可以十分盈利的合作方案,才算讓張家消了口氣。
而張嫚就沒有那麽好消氣,她攔住要告辭的霍君浩,氣勢淩然地怒視:“霍總把我當作什麽了?玩物嗎?想玩了就逗一下,玩不着就棄之不顧?還是說霍總仗勢欺人把我們這些小門小戶不放眼裏,想捏想捶想搓隻看心情?”
霍君浩對自己這樣反複的舉動也很慚愧,面對張嫚的斥責實在沒有什麽好辯駁,也就沉默不語。
讓她說幾句狠話也許可以消消氣。
張嫚冷聲笑道:“霍總果然也是這樣精明,不管是感情還是生意上都是利益當先的是嗎?”
“嫚嫚,不要說了。”張母輕輕拉扯女兒。
張嫚淚如雨下,哽咽難言:“我好歹也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也是爸媽打心眼裏疼愛的女兒,你這麽不負責任的污損我的名聲,讓我以後情何以堪?”
霍君浩很是抱歉地望着她,出聲道歉:“對不起,我承認我當時做事沒有過腦,請你原諒。”
“不過腦?霍總說這話真可笑,你所有的事情不都是算計好的嗎?有利潤才會做決定,這會兒說不過腦,你把我當三歲孩子嗎?”張嫚聲色俱厲,杏眼圓睜,完全不在乎淑女形象。
霍君浩真的很抱歉,但是不管張嫚說多難聽的話,他都不能改正自己這個錯誤的決定。
他當初怎麽就會頭腦一熱答應和張嫚結婚,現在弄成這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張父一臉陰沉地坐着,不勸不管任由女兒胡鬧。
霍家是聲名在外,但是他張家也不能這樣被欺負。
霍君浩做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有失體統。
“我很抱歉,那個時候我……”霍君浩滿臉羞愧地頓了頓,“我實在不想小微受到傷害。”
“所以可以傷害無辜的我對嗎?”張嫚冷嗤:“霍總真是癡情郎,既然那麽癡情就不該忘記前妻愛上現在的藤小微?說來說去男人到底是風流,到底是見異思遷。”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很抱歉,也爲此做了很誠意的歉意,請原諒。”霍君浩再次真誠道歉,而後轉身離開。
張嫚咬牙切齒。
霍君浩,你帶給我的羞辱我會加倍讨回來!
揉着煩躁的腦袋,霍君浩窩在書房裏思考自己最近的狀态,感覺自己最近特别無腦,做什麽事情太過沖動。
到底怎麽回事?他眸光頓時亮了一下,轉身走回卧室,從床頭櫃裏拿出那盒藥。
藤小微剛好上樓來,見他盯着藥瓶發呆,焦急地追問:“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沒事,你先睡覺吧,我下去吃點藥。”他清爽一笑,給藤小微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身下樓,打電話叫來許鷗。
“拿去化驗一下。”他懷疑有人在他吃的藥力動了手腳。
許鷗一驚,急忙接過藥盒,臉色濃重,“怎麽會這樣?”
這生活過的太驚悚了吧?都快賽過懸疑推理小說了。
“不要驚動任何人,去吧。”他揮揮手,手輕輕地揉着紛亂的大腦,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用上這個藥的。
許鷗快速離開。
霍君浩靜靜地坐在大廳裏,實在不願意往他不願意想的方向去想,有時候很多事情太複雜,他需要抽絲剝繭,用排除法來分析這件事。
藥是閻院長開的,他和閻院長之間沒有仇怨,不可能是閻院長。
那是誰呢?這個藥是一年前卞紫煙去醫院拿的,那個時候卞紫煙還很正常,之後便出現了暴力行爲,他也是在那個時候心絞痛更厲害,開始不間斷地服用這個藥物,心絞痛有所緩解,但是心思明顯沒有從前那麽靈光了。
是藥物還是自己衰老了?
憂心忡忡地走回卧室,藤小微正在玩手機,見他走進卧室,急忙跳下床跑上樓抱着他。
“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他舒展眉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平和。
“君浩,我有事情想跟你說一下。”她拉着他坐下來,一臉認真的樣子逗樂了霍君浩。
第一次見她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什麽事情這麽鄭重?”
“是陽陽的事情,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他給方拓?”藤小微想了好幾天還是掙錢一下霍君浩的意思。
霍君浩斂色:“這件事本身不該我們做主,陽陽要不要跟着方拓,我想還是尊重陽陽的意思。他已經九歲了,可以選擇自己的監護人。”
其實他隻想說這件事隻能由嚴況來裁斷,但是他不想提起那個破壞他幸福的混蛋。
小微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又覺得不太好:“我覺得讓陽陽選擇的話,一定不會離開我們。”
“你希望他離開我們嗎?”霍君浩偏頭注視着她糾結的小臉,笑了笑。
小微搖搖頭,挽着他胳膊,頭偏在他肩頭輕柔地說:“我當然不希望他離開,但是方拓才是他的親生爸爸,我們沒有權利阻止他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對不對?”
霍君浩驚奇地望着小微:“哎呀,這小腦袋什麽時候開腔了?”
“你真是讨厭,人家說正事呢。”小微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才正色開口:“其實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雖然陽陽在這裏住在這裏吃,但是他跟我們毫無血緣,我們也隻是他臨時的看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