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浩強勢要求方拓把這張臉整回自己,霍雷卻執意不同意。
“你不能爲了你的藤小微把一切都搞砸!”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藍清清陷入思念兒子的痛苦之中。
“爲什麽不能,你覺得藍清清的現在是誰造成的?”霍君浩對藍清清母子深惡痛絕,那麽一絲憐憫也隻是因爲霍俊恩已經死亡。
霍雷陰陰一笑,“這一切都是嚴悅歌,是她造成的。是她爲了報複霍家,安排了這一切?如果不是她,卞紫煙怎麽可能變成現在的藤小微?俊恩怎麽可能輕信别人的話做出那種事情?我又何必讓一個外人整容成俊恩來安慰藍清清?”
這些控訴都沒有錯,到底誰錯了?
藤小微聽的清清楚楚,她就是卞紫煙,就是霍君浩朝思墓想的前妻,隻不過變成了現在的藤小微?
爲什麽會是這樣?
到底怎麽回事?
藤小微一頭漿糊,感覺太多畫面切碎着她的腦海,一陣頭疼欲裂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慘叫一聲,感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小微——”霍君浩聽到叫聲,疾步跑到玄關處,看到倒地不醒的小微,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
他匆匆抱起小微急急跑出去……
好亂呀!
方拓和霍俊恩的名字交織着糾纏在大腦裏揮之不去。
卞紫煙和藤小微的名字也交叉來回更換,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卞紫煙還是藤小微?
她搖晃着大腦,似乎有重似千斤的物體砸下來,砸在她頭頂,壓得她腦漿迸裂。
不!她大聲疾呼,喉結像被一團棉麻塞着,怎麽也喊不出來。
方拓含笑走來,伸出修長的手招呼。
“小微,來,我帶你走。”
繼而變成一個長相一樣卻穿着正裝的霍俊恩:“給我時間我一樣會讓你回心轉意。”
霍君浩狠狠扯住她胳膊厲聲:“說孩子是我的還是他的?”
方拓:“小微,跟我走。”
霍俊恩:“我們一起生活在這個地方,遠離城市的喧嚣,不好嗎?”
霍君浩厲聲:“你不許離開我!”
“啊!”她慘叫着抱着腦袋,猛烈地搖晃着:“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
霍君浩見不到她被這樣紛亂的思緒困擾,緊緊抱着她,輕聲安撫:“小微,不要去想,什麽都要想,你是藤小微,你隻是藤小微。”
藤小微渾身顫栗,緊緊抱着畫面膨脹的大腦,痛苦哀号:“不要說了,什麽都不要對我說!你們都走開!統統走開!走開……”
醫生安排護士打鎮靜劑,藤小微才暈死過去。
“霍先生,你太太的神經受到刺激,出現暫時性精神錯亂,隻怕要靜養一段時間。”醫生遺憾地開口。
叮囑很多次了,可偏偏每一次都是這麽粗心大意。
霍君浩點點頭,眼角有淚水滑落,心中的痛楚無法細說。
他到底怎麽做才能免除紫煙的痛苦,到底怎麽走下去才能讓紫煙不要再遭受這樣的劫難。
藤非和虹珊急急趕來,聽醫生說完才是惆怅滿目。
“就知道隻要和你在一起,紫煙就不會平平安安。”虹珊憤怒地怒視霍君浩。
他的愛真的那麽重要,重要到不惜看着紫煙痛苦也不肯放手。
霍君浩自然理解他們眼中的憤懑,他何嘗不惱恨自己的優柔,惱恨自己對紫煙的眷戀。
“對不起。”他說完邁步走出病房,臨走時下定決心般開口:“我錯了,我以爲我的愛可以彌補過去的錯誤,現在看來隻會增加更深的傷害。我錯了,我放手。”
說完,他腳步沉重地走出來,失魂落魄地離開醫院。
爲什麽是張阿姨來接她們?她們不喜歡這個張阿姨。
歌歌和橙橙警惕地望着張嫚那張大灰狼一樣僞裝的臉,小眼睛裏全是害怕。
“你們想吃什麽告訴阿姨,阿姨會像親媽那樣對你。”張嫚輕笑,笑容卻帶着一絲寒意。
歌歌和橙橙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女人這張虛僞的臉,手拉着手,默默不語地望着張嫚,說什麽也不肯上車。
張嫚沒有辦法隻好無奈的喊來霍君浩。
坐上車之後,歌歌問爸爸:“媽媽怎麽沒有來?”
“媽媽不會來了。”他沉聲開口,語氣淡淡,面無表情。
既然選擇放手,就要徹底把藤小微驅趕出自己的生活,包括孩子們的世界。
“爲什麽?”歌歌突然拔高音量吼。
“因爲爸爸和媽媽分手了,以後都不會再來了。”他說完,感覺胸腔裏一陣絞痛。
歌歌和橙橙哇地一聲哭起來。
“你們都太讨厭了,說分手就分手,我們還沒有同意呢。”歌歌抹着眼淚,抽噎着表示抗議。
霍君浩歎口氣:“我已經決定給你們找個新媽。”
“不要!”歌歌嘟起地撅起嘴巴,小手握在一起,狠狠砸車門,“我不要新媽,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我不跟你回去!你讨厭!”
霍君浩将車停在路邊,下車将歌歌扯出來,冷聲對她吼:“不跟我走就滾!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邁步上車,開着車走人。
橙橙哇哇大哭,趴在車座上望着路邊的歌歌,伸出手喊:“歌歌——嗚嗚——”
霍君浩隻是起步一下,壓抑煩悶的心情将車倒回來,卻不見了歌歌。
歌歌見爸爸開車走了,抱着書包轉身朝反方向走人。
她要去找媽媽。
她不信媽媽會不要自己。
一邊走一邊哭,迎面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嬉笑着攔住她:“小妹妹,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叔叔送你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歌歌抱緊書包,看着眼前笑容滿面的叔叔,警惕地後退幾步,轉身就跑。
男人見四周沒有人,快步追上去,在一個轉彎的地方抓住了歌歌的小身體。
“小家夥,你往哪裏跑?”男人淫笑着抱起歌歌。
歌歌拳打腳踢,嘴裏大喊大叫。
男人冷哼:“小嗓子還不錯。”
“放下她。”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中年男人回頭張望。
隻見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邁步走來,淩厲的氣息如同高氣壓砸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你少狗拿耗子!”中年男人兇神惡煞般沖來人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