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悅歌極力勸說兒子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能做沖動的事情。
霍君浩對她突然這樣的示好并不領情。
“如果你沒事請回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他已經答應了小微,不能食言,否則在小微那麽單純的思想裏一定認爲自己不是好男人。
他不會在小微的意識裏有丁點不好的污點。
嚴悅歌見勸說不動也就不那麽執着。
她悻悻離去,心裏不免擔心君浩的身體。
等她走後,霍君浩沉思片刻,便喊來許特助交代一些事情。
“總裁您要出遠門嗎?”許特助很奇怪,以往總裁有什麽任務都會提前說清楚,突然交代公司事務,有些異常。
“我可能要住院一段時間。”就算不是什麽太大的手術,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住院很有必要。
許特助大驚失色:“總裁,您身體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和一個女孩的骨髓匹配,做好事去。”他言簡意赅地說完,翻看手裏的文件,标出要囑咐的事項。
“總裁行善是好事,但是請容許鷗說一句。總裁不能這樣做,您的身體隻怕不允許!”許鷗神色凝重,語重心長。
“我的身體……”話剛說一半,電話響起,他拿起接聽。
電話是閻院長打來的,說了一些客套話後便扯到他的身體,聽說他要做手術很是不贊同,理由自然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一旦在手術中發生意外,會非常危險。
挂斷電話,霍君浩陷入兩難。
這邊個個勸自己以身體爲重,那邊已經信誓旦旦地答應小微去救人。
言而無信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真要做手術萬一有個不測,他的孩子怎麽辦?剛剛喜歡的小微怎麽辦?
許鷗見他一臉糾結,很是真誠地開口:“總裁何必糾結,救人是您的善心,不救也是有原因的,不是見死不救。您沒有義務爲别人的痛苦痛苦自己吧?”
“我已經答應小微……”
“太太若真愛你不該不顧你身體不适而去救助别人來博取名聲,我覺得總裁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對現在這個藤小微,許鷗并不怎麽喜歡。
至少她沒有先前的太太那麽會爲總裁着想。
“好了,這件事就此打住,也算我有心無力了。”這樣說也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醫院裏已經取消了玥玥的手術流程。
小微聽說後急急問方拓怎麽回事。
“總裁無法手術。”方拓很是遺憾地垂了垂頭,随即笑了一下:“沒關系的,救人這種事情全憑意願,不能強求。”
藤小微卻火大地沖出醫院,跑來藍顔找霍君浩理論。
她風風火火地沖進辦公室,許鷗擋都擋不住。
霍君浩示意許鷗下去。
許鷗走時冷冷地望了藤小微一眼,什麽也沒有說轉身出去關上門。
霍君浩知道她這麽火冒三丈的原因,淡淡輕笑:“我知道對你食言我很抱歉。”
“說好的爲什麽又反悔,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天玥玥很開心,她以爲自己的生命還可以繼續,沒想到你說取消就取消,有沒有考慮過玥玥的感受?”藤小微聲色俱厲,對這個男人反複無常的态度很生氣。
“藤小微,要不要救人是我的事情,你不能勉強我。”他此刻也被她如此的诘問惹火了。
他身體不好,他每天還要吃那些苦澀的中草藥,她就一點也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爲了一個陌生人而沖自己大呼小叫。
“是你說的可以幫我救救她,結果你呢?你給了我們希望又生生斬斷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希望。你簡直太殘忍了,太冷血了!”藤小微想到那麽一個青春年華的女孩即将香消玉損,心裏哀傷說話也就沒輕沒重。
霍君浩沒想到這個丫頭一點不顧及自己的感受,還這麽斥責自己,難免不動怒。
“藤小微,我是很冷血,很殘忍,我沒有你那麽偉大,那麽善良,那麽有愛心,覺得全世界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藤小微第一次聽霍君浩說這麽重的話,一時間受不了,淚眼婆娑,揉着鼻子哭泣着吼:“對,我就是善良就是有愛心,就是偉大,就是比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冷血動物好。我怎麽會愛上你這樣的男人?”說完轉身哭着跑走。
霍君浩氣惱到一把将面前的文件全部甩在地上,氣憤難消地捂着了胸口。
死女人,這麽多天的知冷知熱白付出了。
藤小微跑出藍顔,直接去了YAN媒體。
嚴況倒杯水遞給她,坐到她身邊輕輕攬了攬她肩頭,語氣裏帶着惋惜:“早說過那個霍君浩沒有你看到的那麽善良,你就是不信,這下知道了吧?”
“那麽一個青春的女孩,他怎麽舍得狠心不救?”藤小微滿腦子都是玥玥燦爛的笑,對霍君浩的無情感動憤慨。
嚴況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現在看清楚也不晚,知道了某些人的真面目,你就可以抽身而退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
藤小微卻悶幽幽地垂着腦袋:“我怎麽會這麽難受?”
嚴況輕輕拍了拍她腦袋:“那是因爲你已經習慣了他,一切都是習慣,會好起來的。”
“我真的要因爲他不救玥玥而分手嘛?是不是他不近人情了?”藤小微心裏特别糾結。
嚴況自然不能再讓她對霍君浩抱有希望。
“你做的很對,你很善良,你很珍惜生命,知道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而霍君浩則不同,他完全無情無義,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嚴況很不君子地黑霍君浩。
就算是堂兄弟也擋不住他給霍君浩冠上惡名。
爲了現在的紫煙,他必須做這個惡人。
藤小微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無法原諒那個冷酷的人。
她藤小微那麽有愛的人決不能喜歡這樣沒有人情道德的家夥。
霍君浩驅車回趕到幼兒園,孩子們翹首期盼的畫面讓他的心顫抖了一下。
自從藤小微回來之後,孩子們的生活多了很多歡聲笑語,如今他們已經開始适應藤小微,把她當作自己的媽媽,而自己卻因爲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割斷了兩個人難得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