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嫚口腹蜜劍,表面安慰藤小微,實則想鼓動這個傻姑去做傻事。
藤小微太過于相信人,最最重要的是别人表現出一丁點好她就會掏心掏肺,毫無防範意識。
張嫚很是貼心的言語觸動了她,她簡直把張嫚當作了知音,抱着她胳膊請教:“那我怎麽辦?”
張嫚見她很快句上鈎,嘴角不易覺察地冷笑了一下。
“小微,你知道男人很多時候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說不在意你不能生育,其實骨子裏還是很希望自己能夠有個後人。而你……”她附耳在小微耳邊輕聲冷嘲:“不能生育,就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
小微怔住了,半天才恍悟過來。
張嫚一副十分同情的樣子看着她,伸出手捋了捋她劉海,繼續鼓動:“不是有個叫小舟的女人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是君浩的。”
“所以呢?”藤小微傻傻地問,大腦一片胡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去把孩子要回來呀。君浩事先跟人家承諾給錢完事,肯定不好意思剝奪人家的撫養權,但是你可以呀。你現在是君浩手心裏的寶,你出面去要這個孩子情理之中的事情。”張嫚說的情真意切,眸中閃着精明毒辣的光。
藤小微陷入沉思,沒有覺察到身邊女人嘲諷厭棄的目光。
就這種智商還想做霍太太,真是擡舉自己。
一下午,小微都在考慮張嫚的提議,思來想去,她腦子一熱果真跑去找麥家找小舟要孩子。
小舟正在和麥媽在院子逗弄小家夥。
麥媽特别喜歡孩子,對這個孩子格外好,還自行做主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麥麥。
小舟也不介意,特别喜歡這個名字。
聽到門鈴聲,麥媽急忙跑出來開門,見到藤小微整個愣住了。
“紫煙,你……你不是……”麥媽母子倆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知道藤小微的事情,見到她很是驚訝。
藤小微冷着臉,瞟了麥媽一眼:“我不叫紫煙,我叫藤小微!”
“藤,藤小微?那不就是紫煙嗎?”認祖歸宗就連名帶姓都改了?
“我說過我不是紫煙,我叫藤小微!明白嗎?我不是找您的,我是來找小舟的。”藤小微很沒有禮貌地推開麥媽,硬闖進來找小舟。
聽到有人找自己,小舟有些惶恐,急忙抱着孩子謹慎地站着。
等到她看清走進來的紫煙,心中更加惶然。
“那個霍太太……我……”
她把眼前的女人當作了紫煙。
藤小微簡直要被這個稱呼氣爆了,她抱着胳膊氣勢淩然地對小舟說:“你就是小舟,生了君浩孩子的那個女人?”
小舟有些詫異她的追問,她好像不清楚自己?
“是我,霍太太你不認識我了嗎?”小舟仔細端詳着眼前的女人,從她言談舉止倒是能夠看出有些不同,但是這長相确實一樣。
藤小微不耐煩地擺擺手:“廢話少說,我應該認識你嗎?你算什麽呀。我告訴你,我來是要孩子的,既然是君浩的孩子就要回到君浩身邊,不能流落在外。”
小舟聽話大驚失色,緊緊抱着孩子,淚如雨下。
“霍太太,你當初說過要我生下這個孩子,但是您也承諾不會剝奪我的自主權,您爲什麽說話不算數?”小舟妄想和她談論過去。
藤小微挖着耳朵冷嗤:“我說過我不認識你是誰?還有就是這個孩子我今天必須帶走!”
“等等等等。”麥媽擋住小微,和藹可親地說:“小微是吧?不管是紫煙還是小微,今天這個孩子你不能帶走。且不說他和你沒有關系,就是有關系,你也不能帶走他!孩子在哺乳期間是不允許離開親生媽媽的,你懂嗎?”
藤小微被問住了,半天也想不起怎麽回複,最後實在尴尬也就不可一世地強勢起來。
“我不管什麽哺乳期,我要這個孩子回去,你們誰也不允許攔住我。不然我告訴爺爺,你們吃罪的起嗎?”藤小微仗勢欺人,傲慢無禮。
麥媽對這個空有紫煙長相,卻一頭豬腦的女孩很是不喜。
紫煙怎麽會變得這麽乖張跋扈?
“我看誰敢動她!”麥嘉諾邁着步子走進來,冷眼望着眼前的女孩。
他回來就聽說了關于紫煙的事情。
她是紫煙,隻是被更換了記憶。
一個沒有紫煙記憶的女人,嚴格上來說就不是紫煙,她隻是一個叫藤小微的陌生人。
高科技有時候真是一個冰冷的東西,竟然把活生生的一個人整成了一個冷血動物。
藤小微回頭望着麥嘉諾,感覺有些熟絡,但是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看他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應該和這個叫小舟的女人關系匪淺。
“你是她什麽人?”小微硬氣地問。
“我是她的護花使者。”麥嘉諾走近小舟,将她攬在懷裏護着,遞給她一個無需擔心的眼神,小舟才安定了許多。
小微撇撇嘴巴:“喂,既然你有了護花使者,那麽這個孩子對于你們來說也是一個多餘的,不如把他還給霍家好不好?”
這樣說算不算折中求和?
麥嘉諾好笑地瞟着小微。
“藤小微,你是豬腦還是腦殘?就算她有護花使者,但是她的孩子依然還是要跟着她。你有什麽資格來要這個孩子?你和霍君浩什麽關系?”
藤小微被生生問住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理所當然。
“我是……”藤小微感覺大腦一片胡亂,一些記憶的顆粒突然浮現,像爆炸的原子燎原了她整個身心。她像抽幹氣體的皮球,癱軟倒下。
霍君浩已經蘇醒,接到麥嘉諾的電話很是震驚,沒想到小微會做出這麽出格又沒有品級的事情。
又聽到小微暈倒,心情更是着急,藥水沒有輸完就拔掉了針頭,跑到急救室撞上正要去找他的麥嘉諾。
“怎麽樣?”他虛弱地問。
麥嘉諾注意到他手背上一件侵染了許多血,眉頭緊皺,很是不解:“這樣的藤小微值得你這樣付出嗎?”
“她是紫煙,是紫煙呀。”
他所有的愛都是給紫煙的,哪怕隻是一個載體也會全心全意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