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特助走進辦公室,将手裏的文件遞給霍君浩。
看過文件,霍君浩面色凝重,眉宇間露出一股肅殺。
果然是他!
“一年前他做心理醫生,之後便不知所蹤。”許特助對這樣神秘的人物很警惕。
霍君浩想到了一件事:“一年前,在紫煙生病之前曾經去看過心理醫生,她告訴我那個醫生就姓方。”
“難道是同一個人?”許特助驚訝地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說:“那這個放拓豈不是膽大包天,還敢公然跑來藍顔,最可惡的是還把自己整容成二少的樣子。”
“他明明知道我會懷疑這一切,還敢出現說明有備而來。”霍君浩目光深沉,憂慮重重。
“他是不是沖着太太來的,太太剛剛出現他就跟來了,會不會……”許特助也隐隐擔憂。
總裁和太太的事情太曲折,也太多坎坷了。
霍君浩微微搖頭:“沒有那麽簡單,如今隻是爲了藤小微沒有必要選擇進藍顔,更沒有必要整容成二少來引起我們注意。”
這個人故意弄這麽招搖一定不單單隻是爲了藤小微。
“他的目的也許是藍顔。”如果霍君浩所料不差的話,這個方拓和嚴悅歌一定有關系,那麽他的目的就一定是拿回藍顔。
這樣想來才會合情合理。
而整容成二少不過是打草驚蛇,讓自己迷糊不解。
“總裁,我卻覺得沒有這麽簡單。”許特助不認爲他會那麽傻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他是來拿藍顔的。
“是不簡單,暫時一切都是猜測。既然藤小微喜歡方拓,就安排她去做他的助理。”
許特助焦急地勸阻:“總裁,請聽我說一句:不管這個方拓是不是來攪局的,你把藤小姐放到他身邊不是羊入虎口嗎?就算她現在不是太太,但是總裁你心裏還是希望她待在自己身邊的,不能爲了公司把藤小姐置身危險的環境之中呀!”
霍君浩揉着額頭,一臉的煩躁。
他剛才那樣說其實帶着賭氣,他怎麽可能讓藤小微處在危險之中。
“嚴悅歌最近有什麽動靜?”他轉移話題。
“到底挺平靜,我們監聽到的有用信息不多,大多數就是和一些姐妹聊天。”許特助回到。
霍君浩冷然一笑:“你的監聽有漏洞,可能已經被對方覺察了。撤銷所有監聽。”
“好的。”許特助說完離開。
剛沉思一會兒,嚴悅歌的電話打了過來。
“君浩,今天天氣不錯,陪媽喝杯下午茶吧。”嚴悅歌第一次邀請兒子。
霍君浩沒有拒絕:“好,地點你選。”
嚴悅歌報出地點。
霍君浩如期赴約。
一家很雅緻的茶樓是嚴悅歌出資新建的,賞心悅目的茶室,清淨優雅的環境,待在這裏可以讓人陶冶情操,摒除雜念。
“真是一個雅緻的地方!”霍君浩淡淡出唇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
“是呀,在這裏你可以消除所有煩惱,不爲世俗所累。”嚴悅歌優雅地泡着茶水。
“從小就喜歡喝茶,最主要的還是喜歡親自泡茶,我喜歡泡茶過程之中的那份注意力,讓我心無旁骛,一心隻融在茶香裏。”嚴悅歌自我沉醉地說。
“這麽開悟的心思,我很難把你和那些事件聯系在一起。”他對這個母親的怨恨一時間無法消融。
嚴悅歌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憤恨,輕歎一聲:“我知道把自己的不幸強加在你們身上,是我不對。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麽揪着了。”
“你覺得刀疤好了清除掉疤痕就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霍君浩知道恨是一種很累的感覺,但是他不恨就無法平靜内心,無法面對孩子們。
嚴悅歌沉默,茶室裏隻有茶香缭繞。
“那個藤小微不是回來了嗎?”她以爲藤小微回來之後,君浩對自己的恨意會減緩。
霍君浩苦笑:“藤小微又不是卞紫煙。”
“君浩,卞紫煙真的有那麽好嗎?讓你念念不忘到如今,讓你不肯放下仇恨走出來。”嚴悅歌如今也很爲自己的過失感到内疚。
“因爲你也從來沒有放下過,不然也不會讓一個叫方拓的來藍顔上班。”他目光陰沉地擡頭凝望着嚴悅歌。
從她驚詫的目光裏,他似乎看得出嚴悅歌對這件事的不知情。
“什麽方拓?你說的話媽媽一點也聽不懂。”嚴悅歌奇怪地追問。
“一個長得很像俊恩的男孩,不是你安排的?”霍君浩直視她察言觀色。
嚴悅歌失望地搖搖頭,語氣裏帶着無盡的悲傷:“君浩,藍顔也算是媽媽的,畢竟有媽媽家族的資助,但是你現在是藍顔的掌權人,又是媽媽唯一的兒子,你認爲我會讓一個外人去和自己的兒子來争搶嗎?”
霍君浩沉思良久,端起茶盅一飲而盡。
“喝茶要的是品,像你那樣再好的茶也是浪費。”嚴悅歌責怪,滿眼慈愛。
能夠這樣和兒子一起品茶是她夢寐以求了多年的夙願。
“君浩,明天陪我去看看于庭吧。”嚴悅歌突然開口。
霍君浩驚愕地再次望着她,見她不是做作也就點頭答應。
母子兩個真的沒有太多話訴說,即便嚴悅歌開誠布公,霍君浩内心的疙瘩一時還難以完全清除。
剛走進客廳,藤小微急匆匆跑出來拉着他就往廚房跑。
“嘗嘗我做的獅子頭,許媽說跟餐廳做的差不多,你來評評。”藤小微摁霍君浩做好,夾了一個獅子頭送到霍君浩嘴巴。
霍君浩蹙眉冷臉地推開她的獅子頭,沉聲責怪:“藤小微,你是不是把我當作品嘗師了?”
“你口味刁呀,隻要你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快吃。”她堅持不懈地舉着獅子頭。
“看着這個顔色就沒胃口。”霍君浩側頭躲開,很是嫌棄地揮揮手。
“什麽嗎,獅子頭就是這種顔色。”藤小微繼續邀請,霍君浩拗不過隻好咬了一口。
藤小微眼睛不眨地望着他,滿眼期待。
“怎麽樣,好吃嗎?”
想到她做這些都是爲了去讨好那個方拓,霍君浩心情涼涼的,說了句:“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