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惠聽到霍君浩要和卞紫煙補辦婚禮,惱羞成怒,沖上樓撞開君浩的書房,将書架上擺放的《九月》統統砸碎。
“不是喜歡她嗎?我讓你喜歡!”藤惠踩着已經破碎的玉雕,冷聲陰笑。
拿起電話撥通霍君浩的手機。
霍君浩瞟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還是耐着性子接聽。
他确實要好好和藤惠說清楚,有些事情越糾纏越沒有辦法理清了。
話筒裏是藤惠極冷極冷的聲音,帶着幾絲絕望和尖銳。
“我在你的書房,我把你寶貝着的東西砸了。這麽好的玉雕,碎成了渣渣,霍君浩你要不要見見這麽壯觀的景象?哈哈……”
霍君浩聽到她說砸碎的《九月》,火氣沖天,沖出辦公室,驅車趕回霍宅。
藤惠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在他心中隻要是有關卞紫煙的事情,他就特别上心。
淡淡地坐在沙發上,藤惠微微抖動的手出賣了她,她内心還是很緊張。
霍君浩疾步跨進客廳,見她神情淡漠地坐在那裏,騰騰上樓,書房門敞着,他一眼就瞅見地上那碎裂的場面,額頭青筋暴跳,心中的怒焰壓抑着翻騰着,咆哮着。
他沖下樓,一把扯起藤惠,怒着雙目,聲音冷冽:“說,爲什麽要砸碎我的東西!”
藤惠仰着那張姣好的面容,清清淡淡地開口:“對呀,就是因爲是你的,我才要砸碎。”
霍君浩忍無可忍地揚手給了她一巴掌。
藤惠踉跄着摔倒在地,捂住火辣辣的臉頰,大吼大叫:“霍君浩,你想和卞紫煙做真正的夫妻,想把我一腳踹開,沒門!我不會讓你們如願,我不會讓你們幸福!”
霍君浩對她僅存的那點憐惜被她這種瘋癫的樣子粉碎了。
她完全沒有任何正常人的理智了。
“藤惠,你已經瘋掉了!”
藤惠撲上去緊緊抓住了他胳膊,面目猙獰,冷笑着:“你說的對,我瘋掉了,我已經瘋掉了,對于一個瘋子來說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要是娶卞紫煙,我會你們的婚禮變成喪禮!我會讓卞紫煙永遠消失!”
“你敢!”霍君浩單手扣着她脖頸,稍用力就能掐斷她的生命
藤惠面色漸漸青紫,目光呆滞地注視着他,仿佛那份疼痛和窒息不屬于她,不屬于這個身體。
“你掐死我吧霍君浩,我這一輩子隻能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你今天不掐死我,我明天就會把卞紫煙毀掉。”
霍君浩咬牙切齒,但還是松開了手。
藤惠像隻沒有骨骼的帶魚軟癱在地上,不時發出一陣令人惡寒的冷笑。
霍君浩輕輕蹲下身子,對藤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小惠,還記得小時候我挨打嗎?每一次我挨打你都會哭着給我上藥,而後抱着我說‘君浩,我永遠會和你在一起’。那時候的小惠是那麽善良,那麽溫柔,那麽通情達理。”
藤惠緊緊抱着雙手,淚如雨下,心中怅然。
“爲什麽你一定要把自己變成這幅樣子?你知道我看到這樣的你有多心酸嗎?那個小惠是什麽時候走失的?”霍君浩隻想用最溫柔的方式點撥她。
藤惠再也抑制不住放聲痛哭,撲進他懷裏泣不成聲。
“君浩,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愛的很深很深。在國外的日日夜夜我每日每夜心心念念的就是你。我愛你愛的牽腸挂肚,我愛你愛的堅定不移,我愛你可以不惜一切。求求你了君浩,給我一點點愛好不好?一點就可以了,我真的不需要太多。”
藤惠揚起挂滿淚珠的臉頰,目光含着期待,伸出玉手撫摸着君浩俊逸的臉龐,柔聲細語地訴說衷腸:“我知道你很愛那個卞紫煙,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你可以和她名正言順地結婚,你可以把她寵上天,怎麽都可以。我隻要你每天能夠回來看看我和橙橙,陪我們玩一會兒我就滿足了。君浩,你答應我好不好?”
霍君浩拉下她的手,看着她哭的滿臉淚花,心軟了下來。
他輕輕拉起藤惠扶她坐下來,輕聲說出一些事實。
“小惠你沒有必要爲了我委曲求全什麽。我愛紫煙,我心疼你,但是我們之間隻能做朋友,我也隻能辜負你的愛。我若答應你便是害了你一輩子,讓你空守着這棟房子孤苦終老,那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聽我的,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時光,你放下心中的執念,一定會得到更多更好的屬于你的幸福。”
藤惠搖搖頭,對他這些話置若罔聞,扭頭對着君浩,淚眼紛飛的雙目裏暈染上一股子陰戾。
“我的幸福隻能是你,你不給我幸福,我就毀掉你的幸福!”
她沒有辦法讓自己這五年的苦痛白白浪費。
得不到就毀掉!大不了同歸于盡!
這麽極端的思想已經讓藤惠失去了理智。
霍君浩好言勸解不了執着的人,心下充滿了擔憂,他真的很擔心這個女人會真的做出無法預料的事情。
從霍宅出來,他就電通藤非将藤惠目前的狀況說了一下。
“藤惠精神完全崩潰了。”藤非提起這個乖巧的妹妹,心裏特别惋惜。
“所以我想送她去做心理治療。”霍君浩實在不能看着藤惠走極端。
藤非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霍君浩的提議。
“我看還是我去說服一下她,看能不能改變,要是實在改變不了,我們隻能送她去做心理治療。”
“也好,但是她狀态實在不好,我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女人要是發起瘋來是能夠摧毀一切的。
他真的很擔心自己這場馬拉松愛情會毀在藤惠手裏。
藤非自然明白他的憂慮,冷冷輕笑:“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當初若不是他要懲罰藤惠也不會弄到現在難以收場。
霍君浩沒有料到藤惠會變成這樣,他已經可以用時光來勸說一個人的想法太單純了。
藤惠過于偏執,不是三言兩語,也不是時間能夠說服的。
她完全将自己困死在了自己狹隘的心理深處,沒有辦法走出來,也不願意走出來。
這種魔怔将一個魔咒控制着她,讓她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