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浩正和卞紫煙濃情蜜意,聽到輕咳聲吓了一跳。定睛才看清藤老爺子背着雙手,閑散地四下巡看。
君浩急忙松開紫煙拉開玻璃門,恭敬一笑:“藤老好。”
紫煙急忙整理衣服,端莊姿态,不亢不卑地站定。
藤老爺子面容肅然地走進辦公室,四下看了一下,滿臉贊賞:“不錯,這辦公室裏的格調還算可以。”繼而走到立架櫃前欣賞紫煙的作品。
紫煙以爲老爺子會因爲看到剛才那一幕而大發雷庭,抑或羞辱責罵。
但老人家隻字未提,還很有閑情逸緻地對自己的作品提出中肯的評價。
“看來你己經掌握藤蓬的技巧,更在他之上,青出于藍勝于藍。”
紫煙和君浩對視一眼,對老爺子這位不速之客突然的稱贊感到詫異。
君浩眉眼含笑,沖紫煙眨眼示意。
紫煙領會,震驚地瞪大眼睛,以口型求證:“他都知道了?”
君浩點頭,拉紫煙上前問安:“藤老今天大駕光臨讓我和紫煙受寵若驚。”
藤老精明老辣的目光裏多了幾份柔和。
“你……以前我老頭子說話有過,你别往心裏去。”一輩子也沒說過軟話的藤老吭哧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
紫煙無動于衷,對老爺子明顯的讨好有幾分不能接受。
她不想和藤家有瓜葛。
君浩見她不言語,推了推她輕聲勸解:“紫煙,老人家親自登門來表示自己的态度,你別端着了。”
紫煙的态度不是針對老爺子,她隻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身份。
藤老爺子能夠理解孩子心中的想法,也不刻意爲難,“我爲藤博感到羞恥,爲他不負責任的态度汗顔。”說完,他跨步離開。
君浩輕輕環抱紫煙,“煙煙,老爺子如此放下身段來求合,你就别再計較了。”
紫煙苦澀一笑,“你不是我,你不懂這個身份帶給我的感受有多不爽。我自視清高,到頭來卻是言不正名不順的野孩子。”
這份屈辱讓她從心理上不能接受,既便藤家的人紛紛示好,仍然無法改變她是第三者所生的孩子。
“紫煙,别想多了,這不是你的錯。”霍君浩溫言溫語安慰。
得知真相的藤惠大驚失色,做夢也沒想到卞紫煙會和自己同根,最最可氣的是老爺子居然還親自跑去看那個卞紫煙。她惶恐地意識到自己和霍君浩的未來快完蛋了。
“說來說去都是霍太太您太心慈手軟了。”單姿姿總會将卞紫煙的最近動向拿來刺激藤惠。
“不要再說了。”藤惠發瘋似地砸着觸手可及的東西,目露兇殘。
單姿姿還在火上澆油,無中生有:“你想逃避,可是你在騙自己。你爺爺屈駕去看卞紫煙是想讓她認祖歸宗,藤家的人一定會因爲愧欠卞紫煙逼你離開霍君浩。”
“不可能,我不相信。”藤惠抱着腦袋,身形跟跄,精神分裂,狂笑不止:“你騙我!你們都騙我!哈……”
“藤惠!”單姿姿狠狠扯住瘋颠的女人,陰着雙目直盯着她吼:“你要反擊,不能讓卞紫煙如此欺你一頭。更不能讓她利用大家對她的愧疚,讓你受委屈。聽着,你完全可以反擊,完全可以置卞紫煙于死地。隻要你狠下心,一切都将改變。你不能坐以待斃!”
藤惠瞬間有了活力,反手緊緊抓着單姿姿問:“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單姿姿狡詐一笑,吐出一句話:“曝光卞紫煙的身世。”
這無疑不是一條毒計,卞紫煙最在乎的便是媽媽的清譽,可這些人偏偏将她己故的媽媽拉出來打擊她。
她和孩子們的安靜生活也被打撓。一大早就被狗仔圍堵在小區門口,不管她怎麽厲喝都沒有用。
歌歌和陽陽見這架勢有點害怕,縮在紫煙身後緊緊拽着紫煙。
幸虧霍君浩及時趕到,對這幫八卦記者說:“關于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在明日午飯時招開記者會。”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狗仔們紛紛散去,靜等明日在欣溢拿到一手資料。
坐上車,紫煙很生氣。
“你剛才什麽意思?”
“別急,明天自然會有人站出來爲此事負責。”他也是爲了紫煙不受打擾才出此下策。
這種事情藤氏不出面澄清,绯聞會越演越烈。
“好像我的生活一直這麽風雲詭谲,時刻被現場直播。”她哀怨,竟會有種宿命的感覺。
“嘉諾己經去查了,很快就能知道是誰在搞鬼。”他眸光陰洌,神情肅穆,心中已猜到某人,遲遲沒敢下定論。
紫煙淡然一笑,心情明媚許多:“君浩,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霍君浩聞言,喜不勝喜,拼命點頭,嘴角忍不住上揚。
“媽媽要穿婚妙了嗎?”歌歌開心極了。
“對,媽媽要穿婚紗了,到時候歌歌和陽陽做媽媽的金童玉女好不好?”紫煙捏捏女兒胖胖的臉頰,再看陽陽俊俊的小臉,眉開眼笑。
她等這一天等的心都老了,以爲再也不會爲誰穿上婚紗,爲了争這口氣,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和霍君浩走進結婚禮堂,成爲他真正的妻子。
“紫煙要結婚了?”虹珊跳了起來,急忙跑去找卡。
藤非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心裏一片漣漪。
虹珊拿着卡美滋滋地說:“我要包個大紅包。”
“虹珊,我們也結婚吧。”藤非滿含期待。
虹珊白他一眼,搖頭拒絕:“才不呢,不被祝福的婚姻會不幸福。”
“爺爺會贊同的。”他端起杯子,輕呷茶水,若有所思。
“進你們藤家比三打白骨精還難。”虹珊拿眼瞥他,“你呀一個在藤家長了三十多年的孫子,居然比不上紫煙,不羞?”
“這話聽着有挑唆之嫌。”他抿嘴。
虹珊翻眼:“我在說你人品不行。”
藤非長臂攬她入懷,冰山臉上陽春三月,笑出了桃花。
虹珊捧着他笑的燦爛,嗔怪:“就學會了笑是吧。”
誰說!藤非翻身壓下,語帶揶揄:“我還學會了撲倒。”
虹珊奮力翻身騎馬式坐穩,抿了一下鼻粱傲嬌地說:“總裁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