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在她第一次離家遠走時,獨自落淚?
“媽媽……”紫煙眼淚模糊雙眼,捂着胸口喊了一聲媽媽後昏厥。
燈光暗淡,紫煙面無血色地躺着,眼角挂着淚痕,鼻翼會時不時抽泣。
霍君浩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握着她手,輕聲安撫:“紫煙,你還有我呀。”
他趕來時紫煙己經暈倒,聽喬伯說完隐隐有些擔憂。
但這件事早晚會水大白天下,她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最怕她鑽牛角尖一頭紮進仇恨裏走不出來。那可真不是他想看到的。
“紫煙,有些事情必須面對,你若膽怯站我身後,我替你擋風遮雨。”霍君浩一字一句說的情真意切。
紫煙隐隐聽到有人在耳邊啓誓,微微睜眼。
聽到有人在耳邊說情話,紫煙醒轉過來,偏頭便瞅見霍君浩那深情的注目。見她醒過來,笑了一下,扶她坐起側身坐在床邊抱她入懷。
“爲什麽每次都不告而别?”他扯她耳朵抱怨她動不動就獨自行動,一點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紫煙窩在他懷裏,閉了閉眼,自嘲地笑了笑:“君浩,爲什麽偏偏是我攤上這種事?和自己的姐姐愛上同一個男人。”
這麽狗血,這麽老套的劇情全讓她攤上了。
“紫煙這不怪你,你沒錯。”
是上一輩人遺留下的罪孽,她不該承擔。
紫煙慢慢坐起身,凝視着霍君浩:“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霍君浩點頭承認:“在藤氏百年慶上藤非告訴我的,他不想你知道是因爲不想你受傷。”
怎麽也料不到還是傷到了這個女人。
“我隻是心疼我媽。”紫煙想起那個爲了保護自己守了一輩子密秘的媽媽,淚流滿面。
君浩抱緊她,輕言細語安撫:“媽這麽做就是擔心你難過,你一定要堅強起來。歌歌和陽陽還在家裏等着你照顧,你不能倒下。”
紫煙極力吸了吸鼻子,安心地睡在他懷裏。
一大早就被藤非拉上車,虹珊的大腦還在眩暈。
“你要幹嘛呀?”
“帶你回家做個證明。”藤非似笑非笑。
做個證明!懷孕的證明嗎?
老天,虹珊捧着肚子哀号:“藤非,我現在肚子隻有一堆草包,沒有娃。”
藤非難得笑出聲,側目望她,一隻手探過去握着她手,好心情地說:“先應付過去,過後我努力在你肚子裏養個娃。”
“藤非,你流氓。”這男人一表人才竟然會說糙話。
“這叫流氓?虹珊你懂不懂情調!”
咦,虹珊像發現新大陸般瞅着藤非,“藤非,我有一個重大發現。”
“什麽?”藤非等她解說。
“你比以前有人情味了,居然會說情話了。”虹珊捧腹大笑,腦補了無數版闆藤非練習情話對白的場景。
藤非确實爲了談這場馬拉松愛情下了決心,不僅買了愛情三十六計還特意聘了一位情感專家。
他一定要這段五年的戀愛開花結果。
“爲了你我一直在努力。”藤非真誠地說。
虹珊見他一本正徑笑不出來,捋着劉海,自在地說:“以前總覺得你是我怎麽追也追不到的美好,沒想到故事發展到現在是你在追我,我是不是可以傲嬌一下,拿喬一下,另外再設個七十二難考考你。”
藤非滿眼含笑地直視前方,用心開車,細耳聽着女人絮絮叨叨的海闊天空。
他竟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車子穩穩駛進藤家大宅,停下後虹珊突然雙手抓住藤非,貌似疏散緊張。
“你害怕了?”藤非握她雙手。
虹珊裂嘴一笑,“笑話我會害怕?我隻想告訴你有我在,你想怎麽樣都行。我陪你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遇嬌斬妖,遇魔降魔。”
藤非忍了忍還是噗哧笑出了聲。
“這就對了,笑笑才陽光嘛。”虹珊推開車門,不怯不懼地随着藤非邁步走向主屋。
藤家,姐又來了。
藤老爺子剛剛旅遊歸來,正在客廳訓斥藤博,聽下人說藤非回來才算有了喜色。
隻是見到藤非身邊的虹珊沉下臉來。
“爺爺。”藤非拉着虹珊來到藤老爺子面前。
藤博吩咐下人上茶,打量着虹珊,目含慈愛。隻要跟紫煙關糸不錯的,他都會善待。
“你說的女朋友就是她?”老爺子可還這丫頭性子潑辣,目無尊長,毫無素養。
“對,她叫虹珊。”藤非扶虹珊坐下,自然地說:“她懷孕了。”
虹珊也不知道女人懷孕是個什麽樣,搜索了一下己知知識,她伸手從茶幾的水果盤裏拿過一個蘋果,大口咬着。
雅芬己從樓上下來見狀滿眼欣喜,急忙走來坐到虹珊身邊關切地問:“特别想吃水果是嗎?”
虹珊心想她生過兩個孩子對孕婦的常識很了解,便點點頭,張大眼睛等雅芬多補一點知識,反正早晚用得着。
“喜歡吃酸的嗎?”
虹珊忙不疊地點頭。
雅芬更歡喜,手不由撫到她小腹上叮咛:“這孕婦第一就是靜心。”
虹珊一副虔誠受教的乖巧模樣。
藤非抿唇輕笑,在心裏爲虹珊點了無數個贊。
正在虹珊自嗚得意時,老爺子狠狠拍了一下沙發扶手,老辣地掃過虹珊,冷聲獰笑:“既然懷孕了,去叫醫生過來檢查,我倒要看看你懷的是個什麽鬼?”
藤非眉頭擰緊,面色沉穩。
雅芬卻一面迷茫,意外地看着虹珊,瞅着她肚子發愣。
虹珊不怯不懼,傲然起身,倨傲地目視這位長者。
在虹珊的意識裏這樣白發蒼蒼的老者都該是那種虛懷若谷,仙風道骨,撚須掐指,然後和藹地笑對蒼生。
而這位藤爺爺實在不招人喜歡,一把年紀曆經風雪,居然還這麽頑固老化。
“藤爺爺,您這話說的太欠水平了。我肚裏懷的自然是藤家的子孫,不是什麽鬼。您要是認爲我們騙您,那就算了,反正這鬼胎呀我也沒打算要。”說着她扭頭低眉瞅着穩如泰山的藤非,語氣帶着情侶間的嬌魅:“你都聽到的,不是我不想要這個娃,是你們家容不下他。藤非,我和你緣盡與此。”
虹珊撫摸着小腹,滿不在乎地對空氣說:“娃兒,你要怨就怨這個冥頑不靈的老人家吧。”而後掃了衆人一眼,轉身雄糾糾氣昂昂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