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珊坐到霍君浩對面好奇地追問:“總裁,發生什麽事情了?”
霍君浩淡然平靜地坐着,目視藤非帶走藤惠,一句話也不說。
橙橙小跑着跟在舅舅後面,不時扭頭朝霍君浩張望。
孩子小小的心靈上有了創傷,她不懂爸爸爲什麽那麽讨厭媽媽,爲什麽要那麽暴力地推開媽媽?
她不懂,但是她心裏有了恐懼。
霍君浩望向走遠的橙橙,才看到坐在面前的虹珊,沉聲囑咐:“不許告訴紫煙。”
“爲什麽?”這麽精彩的事情,她不告訴紫煙會憋死的。
“算了,你愛怎麽說怎麽說。”他懶得解釋什麽,起身大步走人。
“喂,我這裏還沒有弄明白呢!”虹珊揉着腦袋,腦補整個故事情節。
怎麽跟紫煙說呢,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說了。
虹珊拍拍腦袋,郁悶地撇撇嘴巴。
“這不是爲難我嗎?”
車上,藤非冷靜地開着車。
藤惠情緒穩定了許多,眼神渙散地盯着某處。
橙橙坐在她旁邊想要抱抱她,小手輕輕地摸着藤惠的手,她意識清醒過來,偏頭望着受到驚吓的女兒,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橙橙,别害怕,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要去醫院嗎?”藤非見她問題不大,也就問了一句。
藤惠搖搖頭,“送我們回家吧。”
她已經拿到了霍君浩的頭發,雖然手段卑劣,但是好用呀。
她暗自高興,表面上風平浪靜。
到了住所,藤非叫住了藤惠。
藤惠叫桂姐把橙橙帶回屋,她知道哥哥有話對自己說。
“哥哥,你想說什麽?”
“小惠,我曾經勸過你,現在我依然還是勸你一句:放棄吧,不屬于你的,你費盡心機也不見得能得到。”
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了什麽樣子,從一個文靜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潑婦。
藤惠目光堅定,雙手絞在一起,堅決地說:“哥哥,你不用勸我了,我不會放棄的。君浩是我的,隻能是我的,那個卞紫煙隻會害他,我一定要拯救他!”
藤非微微蹙眉,妹妹那隻眼睛看到卞紫煙在害霍君浩,她這種思想是怎麽來的?
“小惠,霍君浩不需要你拯救。”他憂心忡忡,希望妹妹能夠開悟,做回自己。
藤惠慌亂地擡起頭,怯怯地開口:“哥,連你都不支持我這樣做是嗎?就因爲她曾經救過你一次,你的天平就傾向了她是嗎?我才是你親妹妹。”
藤非注視着藤惠說話的表情,憂心她這樣下去會不會人格分裂。
“小惠,哥就事論事,不會偏頗任何人,隻是哥不想你這樣下去,太累了。”藤非一向冷傲,内心的柔軟從不外露,就算面對妹妹他也一貫端着,今天實在是憂悶太極了才會出言力勸。
藤惠眼中閃過驚喜,上前抱哥哥的胳膊,柔聲說道:“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卞紫煙?如果你喜歡她,你把她收了好不好?這樣她就不會跟我争搶君浩了。”
藤非眸光頓時清冷下來,看藤惠的眼神也變得痛心疾首。
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倒是是什麽讓一個那麽溫柔的女孩變成這種極端主義者?
誰灌輸給她的歪門邪道?
他擡手摁住妹妹的肩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閃着狡詐的眼睛,痛心地說:“小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藤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多麽荒唐,還在津津樂道:“哥,雖然卞紫煙生下了孩子,可是沒關系呀,隻要你喜歡,爺爺和爸媽都不會反對的。哥,你答應我好不好!”
藤非斂起臉色,眸色暗沉,端詳着失去理智的藤惠,輕輕搖頭:“你已經失去理智了,藤惠,你已經瘋了。”
藤惠推開哥哥,後退一步,疾言厲色地吼:“我很正常,是你們都失去了理智!你們一個個都被卞紫煙蒙蔽了,一個個都被她騙了。君浩自從跟她在一起,狀況不斷,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她就是一個妖女,就是一個禍水!”
藤非真是大開眼界,第一次看到妹妹那副張牙舞爪猙獰不堪的樣子。
“小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再争論下去,他不敢相信這個乖巧的妹妹還能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話。
他真的不敢想象。
快步上車,他一刻不停留,車子竄出住宅,奔上馬路。
當初霍君浩同意和小惠結婚完全是爲了拯救她。
誰也沒有想到,她執迷不悟,變得越來越極端,越來越沒有三觀了。
這樣下去,他那個乖巧的妹妹真的會精神分裂。
怎麽辦?
工作室已經裝修竣工,所有風格全部按照卞紫煙的要求來規劃設計。
偌大的空間裏布置了不少盆景,鋼化玻璃隔開的小空間分外明亮,每間工作室裏配備鮮亮耀眼的桌椅,寶藍色花邊的窗簾,精巧小型的書架。
整個工作室鋪就灰色地闆磚,顯得特别時尚具有個性。
風格别緻的吊頂,顔色奇異的吊燈使整個空間高端大氣。
走進工作室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愉悅感,讓卞紫煙挑不出毛病。
“怎麽樣?”霍君浩眉間閃着洋洋自得,攬着她肩膀走進一間工作室。
“小空間用來創作,大空間用來交流會談,這是你的初衷。”他聘來的設計師再稍加改進,效果出奇地不錯。
卞紫煙眼露喜悅,滿意點點頭:“還不錯。”
“這個評語是不是不夠意思。”他低頭看她,嘴角噙着笑意。
卞紫煙瞪着他,“我說很滿意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還不夠誠意。”他用食指點了點嘴唇,意圖明顯。
卞紫煙抿嘴輕笑:“那麽是不是請你的設計師過來,我的誠意才到位?”
霍君浩立馬沉下臉色,佯裝發怒地将她困在懷裏,“卞紫煙,你是不是太貪婪了!”
紫煙驕矜一笑,仰頭給他一個親吻,免得他不依不饒。
蜻蜓點水不足以解某人的貪婪,他扣住她後腦加深這個吻。
卞紫煙沒有拒絕,柔情蜜意地順從着他。
長長的吻濕潤了唇瓣,明亮的空間裏更加潋滟嬌柔。
他輕輕摩擦她唇瓣,聲音嘶啞渾厚:“卞紫煙,你就是一個人妖,一個迷惑着我不能自已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