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紗布很快,醫生檢查了一下卞紫煙的胳膊,眉頭緊緊蹙起。
“霍太太,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胳膊疼?”
紫煙點點頭,“會疼。”
“霍太太,你的骨頭再次錯位了,很嚴重。”醫生真是佩服這個女人的韌性。
卞紫煙錯愕地張大嘴巴。
霍君浩冷眸瞪着醫生問:“怎麽會這樣?”
“一定是霍太太忍不住動了胳膊,或者是晚上睡覺時姿勢不對。”
霍君浩很愧疚地瞟了紫煙一眼,這件事要說起來又是怪他,誰讓他忍不住就将她壓在床上做劇烈運動,這胳膊能不錯位嗎?
卞紫煙倒是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怎麽辦?”
“隻能二次手術。”
“什麽?”
又要手術?
霍君浩心疼地望着紫煙,很是内疚地抱着她一遍一遍說對不起。
“霍太太,您要是感到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說,不能忍着。”醫生還是把責任推到紫煙身上。
紫煙也不辯駁,隻是拼命點頭。
二次手術,也就是說自己還要再挨一次刀。
“什麽時候手術?”紫煙冷靜地問,樣子凜然而堅強。
“自然越快越好,時間越久,錯位的地方長實了手術起來會更痛苦。”醫生也是一片好意。
“可以推到……”卞紫煙的話被霍君浩打斷:“就今天。”
說完狠狠瞪着紫煙。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顧及他的交集。
那藤家什麽的再大号也比不上他的紫煙的健康重要。
見他執意,卞紫煙也就沒有矯情地反對。
手術很快就安排好,下午二點。
許媽聽說紫煙又要手術很擔心,陪着霍君浩在手術外,焦急地等着。
這樣的手術成功率很高,霍君浩不擔心,唯一讓他不安的就是等手術過後那份鑽心的疼卻沒有人能代替她承受。
他真是混賬到家了!
霍君浩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許媽忙安慰:“大少,沒事的。”
“我知道沒事,可是很疼呀。”他背靠着牆壁,想象着那刀子劃破皮肉的樣子,整顆心都在顫抖。
他的紫煙爲什麽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手機嗡嗡響起,他拿出來瞟了一眼,沒有心情理會直接關掉。
見他如此情深,許媽眼含熱淚地笑了。
大少呀就是一個癡情種子。
小手術,卞紫煙很快就被推出了手術室。
“紫煙,疼嗎?”霍君浩整個人幾乎趴在手術車上,捧着紫煙的臉頰,淚花在眼中打轉。
紫煙抿唇笑了,“不疼,打了麻藥。”
“真想替你疼一次。”他害她遭受這份疼痛,真該死。
紫煙微微閉了閉眼睛,含笑望着他,目光裏全是對他的依戀。
直到将她安置在病床上,霍君浩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開。
“紫煙,我發誓一定等你胳膊好了之後。”餘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她懂。
卞紫煙含羞地笑了一下,“你也不是故意的。”
霍君浩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幾下,“想吃什麽告訴許媽。”
“許媽也在嗎?”卞紫煙臉上紅霞一片,側頭便看到站在門口一直偷着樂的許媽。
“大少隻顧疼你,我老婆子都不好意思上前了。”許媽取笑着走進病房。
“許媽,我想喝點粥。”紫煙爲了不讓君浩難堪,急忙開口。
許媽一溜煙回去煲粥去了。
霍君浩俯首吻上她的唇,溫溫熱熱地吐着心裏話:“紫煙,我知道要克制,可是我真的已經上瘾了,對你情不自禁。”
她微微閉上眼,和着他的氣息貪婪地享受着他的滋味。
這樣一來,麻藥下去也就沒有那麽痛了。
一陣鈴聲打碎了兩個人纏綿,霍君浩摸出手機,煩躁地摁掉。
卞紫煙微微蹙着眉頭,小臉緊繃着,極力忍着傷口上的疼痛。
“我去叫醫生給你裝個止疼棒什麽的。”他起身跑出去喊了護士。
等他再次回來,紫煙已經睡着了。
他輕輕坐在床邊,護士跑來給紫煙帶上止疼棒。
臉上卻是一片鄙夷。
這種小手術也太嬌氣了。
霍君浩冷然的氣息逼的護士不敢多待,急急離開。
他見紫煙眉頭舒張開來才放心地走出病房到走廊深處安靜的地方打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藤非一點也不開心,語氣涼涼的。
“爲什麽不來參加小惠的生日宴會?”
“紫煙的胳膊出了問題,我帶她到醫院到複診,醫生要馬上動手術。”他簡單地解釋幾句。
藤非聽完并沒有急着詢問紫煙的病情,而是冰涼涼的說:“小惠很不開心,一個人關在卧室裏哭了很久。君浩,她隻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好哥哥。”
霍君浩聞言沉默了一下,“藤非,我是個丈夫。”
在一個男人的世界裏,妻子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紫煙怎麽樣?”藤非緩和了一下語氣。
“剛剛睡着了。”
“好吧,明天我去看看她。”藤非挂斷電話。
孤高冷傲的身影隐在灰色的窗簾下變得冷厲而寒冷。
爲什麽偏偏選在今天?
紫煙,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有虹珊的地方就不會有安靜兩字。
她一邊削着蘋果,一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紫煙,等你好了我們去拜拜菩薩吧,你說你這三天兩頭的住醫院,流年不利。”
“我看肯定是得罪了那位神仙故意懲罰你,所以你必須去拜拜。”
卞紫煙已經習慣了她的媽媽叨,輕撫着打了石膏的胳膊,嘴角含笑。
“虹珊,你最近是不是心情特别好?”
“那當然了,我現在回到欣溢,不再跑去藤氏看那個怪物的嘴臉,一下子感覺生活變得越來越美好了。”在虹珊的心裏,藤非就是她的暴風驟雨。
“其實藤非那個人面冷心善。”卞紫煙很公正地評價。
虹珊撇撇嘴巴,打擊紫煙:“你不是告訴我說不要單看外表的嗎?你還是外貌協會的。再說紫煙,你走眼了。那個藤非呀就是一個人渣,他現在終止了和欣溢的一切合作,你老公公司遇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廣告拍攝隻能到外地找合作。你說損不損?”
紫煙聞言,臉上凝重,很是緊張地追問:“很麻煩嗎?”
“當然麻煩呀,你想想你在這裏十塊錢就能買到的東西跑到别處花多出幾倍的價格,不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