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男人,她沒有心酸,也沒有悲痛,唯一有的是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
她慢騰騰地回話,有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找個人陪襯,故事會精彩一點,不是嗎?”
她不狡辯,不多言,表情冷淡,坦然承認自己的錯事。
就是這個模樣激怒了霍君浩。
他勾着她下巴,疾言厲色:“忘記我說的話了嗎?你是我的,整個都是我的,不經過我的允許誰準你傷害自己的?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你走了是嗎?别做夢了!我告訴你,别說你胳膊骨折,就是癱瘓了,殘疾了,變成一個植物人,我也不會放過你!”
卞紫煙面色動了動,很驚異他說出這麽狠絕的話。
聽起來像是要負責到底,隻有她知道他話裏的深意。
他是想把她困死在身邊,不給她活路。
“那不是很好嘛?我以爲你會因爲我這種行爲不要我。”她雲淡風輕地對着他說,臉上那抹木然令人抓狂。
霍君浩簡直被氣瘋了,冷笑連連:“卞紫煙,我還真是小看你。我會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我會讓你爲今天的行爲追悔的。你等着!”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着一臉抑郁的女人,放下狠話:“不要以爲我拿你沒辦法,你沒有母親還有喬伯和你哥哥喬茂,還有你最好的閨蜜虹珊。再不安分,我會讓他們代替你受過!”
卞紫煙瞬間慌張起來,她想開口,他轉身大步離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許媽拿着換洗的衣物走進來。
“少奶奶,你跟大少說清楚了?”許媽滿心歡喜地問。
卞紫煙搖搖頭,淡淡地說:“我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
許媽大驚,仔細瞅着卞紫煙,有些惶恐:“少奶奶,你該不會摔糊塗了吧?明明是藤小姐把你推下來的,我親眼看到的。”
卞紫煙眼前一亮,看着許媽,隻是一瞬間,她眼中的光彩又黯淡下來。
“許媽,他不會信的。”
“少奶奶,你跟大少說呀。”許媽替她着急。
卞紫煙苦笑:“沒憑沒據我說什麽。”
“可是誰也不會自己傻到從樓上自己摔下來吧?”許媽覺得大少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這麽糊塗。
卞紫煙苦澀地笑起來:“許媽,也許别人不會,可是我會。因爲我以前不小心傷到過自己的手指,他覺得我有自殘傾向。”
許媽犯難了,很是可惜:“你說這事要是不說清楚,你跟大少之間……”
“許媽,我已經無所謂了。”她平淡地說,心裏已經盤算好怎麽做了。
她不能再這麽優柔寡斷,不能再這樣待下去了。
她必須當機立斷離開他!
必須離開才能有反擊他的機會!
單憑他今天對她的質疑,她就不會再愚蠢到還對他存有愛戀。
虹珊急急推開門跑進來,見卞紫煙胳膊上打繃帶,頭上臉上到處都是傷,心疼極了。
“紫煙,你今年流年不利,怎麽老是出事呀!”
“你不是常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嗎?我可能要時來運轉了。”她輕松地開玩笑,一點也不爲自己身上的傷傷情。
虹珊檢查了一下,追問:“好端端的怎麽會從樓上摔下來?”
“是那個藤小姐推的。”許媽一旁說。
“藤小姐?哪個挨千刀的藤小姐?”虹珊瞬間炸毛了,跳起來逼問許媽:“快說哪個藤小姐,敢動我紫煙,我要她好看。”
卞紫煙來不及阻止許媽,她已經開口說了:“就是藤家的那個千金小姐呀!”
“藤非的妹妹!?”虹珊想到她們藤家的人就窩火,聽許媽這麽一說,更是火上加火。
“果然是人渣輩出呀!我去問問她爲什麽這麽歹毒?”
虹珊說着就沖出病房。
卞紫煙急了,催促許媽趕緊去攔。
許媽跑出去已經找不到虹珊。
卞紫煙唯恐虹珊得罪藤家招惹麻煩,急忙打電話給藤非。
藤非聽卞紫煙說完,揉着眉頭,虹珊爲什麽突然要找藤惠算賬,算什麽賬呢?
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一點!
他讓特助去攔虹珊,不能讓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個女人瘋起來是真敢大鬧天宮。
藤惠在藤氏的設計部上班,是最年輕的設計師總監。
虹珊橫沖直撞,在坐上電梯時,動向已經被告知了藤非。
等她沖到設計部時,特助好言勸解。
虹珊正在氣頭上,壓根不聽,她甯願不要這份工作也不能讓那個賤人白白做惡人。
設計部的人聽到争執,紛紛出來觀看。
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這拓展部的人抽什麽風跑來罵街。
藤惠走出辦公室,對這個沒有素質的女人很是鄙夷。
這樣沒品的女人妄想做她嫂子,做夢!
對設計部的人說:“把她轟出去!”
“她是拓展部的。”有人小聲說。
“拓展部怎麽了?這種沒有修養的人怎麽進的公司?”藤惠懷疑是不是人事部那邊放水了。
那人知道頗多,“是從欣溢調過來的。”
藤惠眉頭緊皺,嘴角緊抿,心思沉浮。
正在大家不知道怎麽收場的時候,但見總裁藤非出現,他走近虹珊,不容分說,直接扛起虹珊,在大家驚詫莫名的目光下驚豔離場。
總裁和那個潑辣女……
藤惠更是差點掉下巴!
大哥跟這個女人該不會來真的吧?
虹珊一邊掙紮,一邊怒罵,拳頭狠狠落在藤非後背上,砸的虹珊手腕生疼,而男人卻安然無恙。
“藤非你放下我!”她剛才接受了大家驚異的注目禮,這會兒臉上才微微有些發燒。
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女孩子,被個男人這樣扛着,很丢人的!
藤非直接把她帶回辦公室,扔在沙發上。
不給虹珊起身的空間,控制着她亂舞的雙手,雙腿硬生生夾緊她雙腿,令她動彈不得。
“你幹嘛?放開我!”虹珊這時候才微微有點害怕地注視着面前的男人。
他冷着俊逸無雙的臉,目光陰沉地巡視着這個撒潑的女人,沉聲問:“爲什麽找藤惠?”
虹珊昂着腦袋,氣咻咻地說:“你們家那個妹妹把紫煙從樓上推下去,我不找她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