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争吵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就處在冰川時代,除了霍君浩會偶爾找她搭讪,她幾乎不會理會他。
許媽自然看得出兩個人又冷戰了。
“少奶奶,你還是給大少打個電話說一下。”
許媽試圖化解他們的僵持。
卞紫煙搖搖頭,倔強地說:“我不想跟他說什麽。”
“可是……”許媽的話被一陣鈴聲打斷了。
許媽急忙跑去開門。
“君浩在家嗎?”藤惠輕柔的聲音傳來。
許媽急忙把藤惠讓進客廳。
“大少不在,我們家少奶奶在。”
藤惠一身華麗,氣質優雅,溫溫婉婉,眉目含笑,很淑女很高雅。
卞紫煙一向很低調,衣着打扮向來都是大衆化,看起來樸實無華,而靈動的眸子讓這個女人盡顯芳華。
互相打量着彼此。
許久,藤惠含笑上前:“嫂子還認識我嗎?”
卞紫煙淡雅一笑:“認得,是君浩青梅竹馬的玩伴。”
藤惠臉色微微泛紅,難爲情地嫣然一笑:“都是老話了。”
“請坐吧。”卞紫煙禮貌地讓座。
許媽已經端上茶水。
“嫂子,我有東西在君浩的書房裏,能陪我上去找找嗎?”藤惠溫柔可人,說話輕聲細語,整個人給人一種溫婉高雅的感覺。
卞紫煙很喜歡這樣的女孩,董事乖巧又不傲嬌。
“當然可以。”卞紫煙說着起身。
藤惠随後跟着她上樓。
在樓梯口,藤惠卻停下腳步喊住了卞紫煙:“嫂子,我還是等君浩哥哥回來再取吧。”
卞紫煙不疑有他,點點頭。
“也好。”
卞紫煙轉身,在她要擡步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後一股推力,她毫無防備地從樓上滾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頭破血流。
許媽切好水果正要送到客廳,扭頭望見卞紫煙從樓上摔下來,大驚失色。
“少奶奶——”許媽沖過來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藤惠假裝受驚過度,緩過神跑下樓,故作驚吓地喊:“嫂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呀?”
卞紫煙渾身疼痛,腦子卻異常清醒,她被暗算了。
她冷睇着裝模作樣的藤惠,感覺自己很可笑。
她怎麽會認爲她董事乖巧不傲嬌?
藤惠滿是緊張的眼神裏透着冷冰冰的光。
看得卞紫煙一陣惡寒。
她咬着牙齒,慢慢閉上眼。
許媽急忙打了120,很快卞紫煙被送進醫院。
霍君浩從公司趕到醫院,焦急地詢問情況。
“怎麽回事?”他焦急萬分。
“君浩,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我就是想讓嫂子去你書房拿一下我們小時候的照片,嫂子就從樓上摔下來了。”藤惠驚恐不安地說着當時的情況,眼淚啪嗒啪嗒直落。
許媽目睹了當時的情況,她很不能理解藤小姐爲什麽要推少奶奶,一定是因爲少爺。
許媽抓住少爺剛想開口說什麽。
急救室的門打開,卞紫煙被推出來。
“怎麽樣?”霍君浩穩定心神,平和态度問。
醫生說:“左胳膊骨折,已經固定。身上多處擦傷,大腦有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
霍君浩謝過醫生,才過來安慰藤惠。
“小惠,沒事的,你别害怕。”他和藤惠從小一塊長大,很了解藤惠的性格,她不是那種會傷天害理的人。
藤惠沒想到霍君浩這麽信任自己,很是開心,抹幹眼淚,笑了笑。
許媽卻很氣憤,但是看少爺的樣子似乎對那個藤小姐深信不疑,也就閉嘴去照看紫煙。
麻醉藥還沒有下去,卞紫煙處在昏迷狀态。
許媽坐在她床邊守着,拿棉簽不停地擦拭她幹裂的嘴唇。
霍君浩走進病房,開口問許媽:“紫煙今天有什麽異常嗎?”
許媽急忙起身回話:“少奶奶沒有任何異常,倒是那個藤小姐不正常,我明明看到她……”
霍君浩厲聲打斷許媽,目光陰沉:“許媽,藤惠什麽性格我很清楚,她不會做那麽殘忍的事情。一定是紫煙自己故意的!”
什麽?
許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大少奶奶自己從樓上摔下來?
這該有多腦殘才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
“許媽,您别不信,她能自己劃傷手,就敢從樓上摔下來。”鑒于卞紫煙有過自殘的行爲,霍君浩肯定卞紫煙是自己從樓上滾下來的。
“可是……”許媽還想爲紫煙辯解兩句。
霍君浩一揮手示意許媽出去。
許媽作爲一個下人隻能言聽計從。
霍君浩慢慢走近卞紫煙,冷冷凝視着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他輕輕撫摸着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嘲諷:“卞紫煙,爲了離開你真的是不折手段呀!可惜你失算了,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
卞紫煙昏沉沉,好像聽到有人在耳邊嗡嗡地說着什麽,努力睜了睜眼睛,漸漸地,眼前的人物輪廓清晰可辨。
霍君浩怒着臉色,目光陰寒地盯着她。
她還是睜開了雙眼,定定地望着他。
好久,她才想動一動,這時才感覺左胳膊被東西固定了。
她偏頭看着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胳膊,沮喪極了。
動了動右胳膊,除了疼還好沒有骨折。
“說說吧,爲什麽要這麽做?”他冷聲責問,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
他想看看卞紫煙還要怎麽表演下去。
卞紫煙聽他語氣不好,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
藤惠故意推她下樓,反過來說是自己摔下樓的。
霍君浩竟然相信自己會真的從樓上摔下來。
真是可笑!
豬才會傻到自己從樓上摔下來!
“我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她淡然地口述,主動承諾是自己的責任。
不是她傻,思來想去她都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藤惠推下樓的。
再說,那是藤非的妹妹。
霍君浩一把扣住下巴,狠狠掐着,渾身都在散發怒氣。
果真是這樣?
“爲什麽要選擇藤惠在的時候?你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是不是?卞紫煙,你爲什麽要這麽殘忍?你自己殘害自己的身體也就算了,爲什麽還要把不相幹的人拉下水?”
他惱羞成怒,對這個女人邪惡的念頭很惱火。
卞紫煙觀察着他的表情,覺得自己是最可笑,最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