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霧蒙蒙的。
霍宅外圍的林子裏,霍君浩緩慢地跑着,腦海裏卻一直在梳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排除霍俊恩外,他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會這麽針對自己。
“如果是單姿姿,她哪來那麽大的資本?”他自然想到單姿姿那天送他文件的事情。
那個女人觊觎自己很久,很難保證不會下毒手,問題是單姿姿的人脈他很清楚,絕沒有那麽大的資本設下這樣的套路。
噓出一口氣,他擦着汗珠走進客廳。
“大少,少奶奶在卧室裏喊人呢。”許媽笑眯眯地開口。
大少緊張少奶奶,出去晨練把少奶奶鎖在了卧室裏。
可見他有多舍不得少奶奶。
霍君浩尴尬地輕咳了一聲,邁步上樓。
打開房門,卞紫煙呆呆地站着門口,看到他木然地轉動了一下眼睛,就要下樓。
霍君浩攔住她打橫抱起送進衛浴室,幫她清洗過後才抱着她下樓。
吃飯時,他居然主動喂她。
你不是喜歡裝癡呆嗎?
他順着。
卞紫煙搶過他手裏的筷子,憤恨地瞪着他,抿着小嘴,一臉的苦大仇深。
霍君浩輕笑,捏着她臉頰取笑:“裝不下去了吧?”
“霍君浩,我現在除了恨你還是恨你,你留着我做什麽?”她絞盡腦汁就想離開。
她一刻都不想看見他。
“我知道你恨我,就算這樣我依然愛你。”他很深情地回望着她。
“愛,真是可笑,你們兄弟兩個都是這樣理解愛的是嗎?以爲把我囚在這裏就是愛了嗎?我讨厭你們自以爲是的愛情!”她簡直要瘋了。
霍君浩閑适地吃着飯菜,對她的責問置若罔聞。
卞紫煙恨不得搶過他的筷子甩他臉上。
“霍君浩,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嗎?”她搜腸刮肚想着可以激怒他的辦法。
可惜沒用,霍君浩絲毫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
“我吃飽了。”他拿起餐紙擦了一下嘴巴,定定望着她,微微笑着。
卞紫煙丢下筷子被他扯住手腕。
“今天我陪你出去走走。”說着牽着她出門。
——
說是出去走走,不過是去遊樂場玩了一上午,而後又去珠寶店買了兩款戒指。
強行給她戴上,附耳對她承諾:“等你好一點,我們舉辦婚禮。”
現在想給她名分了,太晚了。
“不用了。”她不稀罕。
霍君浩也不跟她掰扯,拉着她走出珠寶店又去了影視城。
買了一桶爆米花,塞在她手裏,半抱半擁着她走進影院。
他根本不喜歡這些肉麻的言情劇,但是爲了逗她開心,他居然耐着性子看完了。
卞紫煙更不喜歡這樣親親我我的狗血劇,沒想到旁邊的男人還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走出影院,卞紫煙壓在心裏的怒罵才爆發。
“霍君浩,你怎麽這麽幼稚呀?玩這些有意思嗎?你認爲把一個人傷的體無完膚才想辦法讨得她的歡心,她就會回心轉意了是嗎?你錯了,我說過你根本就不懂愛情。”
霍君浩眉眼彎彎,敞開風衣緊緊裹着她。
“好了,我知道你的氣一時間難以消散,你罵也罵了,要不打幾下出出氣。”
卞紫煙簡直敗給他了。
“聽我說,你就是嘴硬心軟。你說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至少笑一個好不好?”他捧起她緊繃的臉,逗着她。
“你真的很讨厭!”她狠狠踩他的腳,那力度就好像撓癢癢,感覺就像是在撒嬌。
他呵呵笑起來,低頭吻住她纏綿悱恻。
而滿腹怨怒的卞紫煙完全敗在他的柔情缱绻裏。
最可惡的是晚上睡覺,他居然讓她趴好,給她按摩。
卞紫煙想拒絕,某人強制性擺好姿勢,坐在她腰間手法生澀地動起來。
他讨好她。
很明顯的讨好。
卞紫煙靜靜地趴着,任由他時輕時重的手在背上行動,滿腦子的仇恨完全被瓦解。
她還怎麽恨他?
“你下來,重死了。”她嗔怪。
他都快把她的要壓斷了。
“我第一次給女人按摩,手法也是現學的。”霍君浩大掌在她肩頭推拿,語氣裏帶着難爲情。
“你們男人就知道享受,哪伺候過人。”卞紫煙很舒服地眯起眼睛。
這種感覺還不錯,除了他的體重。
“卞紫煙,不要說這麽沒良心的話好不好?雖然每次你喊的都很用力,可是你也很享受的不是嗎?”他痞笑着,大掌滑到她胳肢窩。
卞紫煙抓住他作亂的手掌,回頭怒視着這個口不遮攔的男人。
霍君浩抿嘴輕笑,勾起她下巴,柔情蜜意地吻上去。
她完全沒有抵制能力地臣服在他的甜蜜攻略裏。
——
于庭不在了,喬伯要回鄉下,卞紫煙來送他,喬茂也在。
“煙煙,你想好了?”喬伯不想強行拆散她,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卞紫煙羞愧地垂下頭,無語表述。
她是想要離開的,可是這幾天霍君浩那麽殷勤賣力地讨好,她很沒出息地妥協了。
喬伯見她沉默,知道她心意已定,歎口氣:“煙煙,你記住你媽媽希望你幸福快樂,隻要你開心就好。”
卞洗煙羞慚地擡頭,淚眼朦胧。
她不孝,辜負了媽媽的愛。
“煙煙,你别在意。”喬茂擡起手給她緊了緊衣領,略帶傷感地說:“不管怎麽說你都結婚了,隻要他對你好我們都會真心祝福你。阿姨在天之靈也會欣慰,你不用心裏難過。如果他對你不好了,你不能忍着,你回來告訴我們,我拼出一條命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喬茂打小就是她的護花使者,爲了她不少跟人幹架。
到如今,她嫁人了,他依然不改初衷。
紫煙感激地熱淚盈眶,伸出胳膊抱着他,“喬茂,你要好好照顧喬伯。”
“那當然。”喬茂揉了揉她秀發,叮咛:“一定記住,你有娘家人,你不是一個人。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嗎?”
卞紫煙拼命點頭,忍了忍還是流下了眼淚。
車啓程的時間到了。
喬茂攙扶着喬伯上車。
坐上車,喬伯緊緊抱着于庭生前留給他的東西,老淚橫流。
喬茂緊皺眉頭,十分不解。
“爸,你爲什麽不交給煙煙。”
喬伯深深歎出一口氣。
“孩子能有個家不容易,煙煙過得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