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情況?”他看着報告單,冷聲問。
工作人員如實回答:“我們發現粥裏面放了成分很高的升壓藥,這種藥物血壓高的人服用會很危險。”
霍君浩聽完轉身去找院長,在院長的陪同下去調出當天VIP病房裏的監控視頻。
他看到卞紫煙在病房門口被霍俊恩拉走時,雙手緊握,臉上肌肉抽搐,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冷冽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他該有多衰敗才會讓這對狗男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回到病房,奶奶已經被安放在太平間,爺爺還沒有蘇醒。霍雷已經叫人把卞紫煙看了起來,随時等着把她送去治罪。
“爸,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不能冤枉紫煙,說不定是有人别有用心呢。”霍俊恩煞有介事地爲紫煙辯解。
“混蛋,這個女人不守婦道,勾三搭四,明明是嫂子卻勾搭你,簡直可惡至極!”霍雷對卞紫煙的印象更差,氣呼呼地罵着。
霍君浩走進來,瞟了大家一眼,“紫煙呢?”
“那個女人被我看起來了,你最好跟她斷絕關系,然後我送她去治罪。”霍雷自然不能讓那個女人挂着霍家媳婦的名聲去認罪。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他冷冰冰的說着,淡漠地瞅着屋裏的人,心裏越發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查清楚什麽?這碗粥就是卞紫煙送過來的,那一定是她想害死你奶奶……”霍雷暴躁地跳着腳。
“她爲什麽害奶奶?”他掃着幾個人,語氣平平。
霍雷恨恨的看着霍君浩:“到現在你還護着她?”
“奶奶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會放過那個傷害她的人,但是我也不能胡亂地冤枉一個好人。卞紫煙爲什麽要害奶奶,難道是因爲太愛我嗎?”他譏嘲一笑,瞟着霍俊恩轉身走人。
“混賬東西,被這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簡直有辱門楣!”霍雷暴跳如雷。
藍清清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卻不時疑惑是誰這麽狠心害死老太太。
霍俊恩暗自冷笑,表面卻還要假裝孝道:“爸,我去看看爺爺。”
霍雷點點頭,坐下來平息怒氣。
那個卞紫煙必須和君浩離婚!
必須!
——
霍君浩拉開車門,卞紫煙遲疑一下坐上去,小心翼翼地瞅着他,欲言又止。
“不是讓你離霍俊恩遠一點嗎?”他冷聲逼問,一股子怒火郁結在心中難以驅散。
紫煙知道自己現在百口莫辯,說什麽都沒有用,閉嘴不語。
霍君浩扭頭看着她那副豁出去的架勢,更加憤怒:“我讓你開口說話就這麽難嗎?”
“如果我說是他糾纏不休,你會信嗎?”她可以躲,奈何人家死纏上來,管她什麽事。
“他糾纏不休?是嗎?”他冷睇着女人委屈的小臉,哭笑不得:“卞紫煙,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我說實話?”
卞紫煙突然感覺很委屈,特别委屈,她說的都是實話,可别人當她在演戲,在撒謊。
她閉了閉眼睛,語氣很不好。
“既然你覺得我一直在撒謊,那又何必把我帶回來?”
“我帶你回來就是想聽你說句實話。”他失望了,這個女人從來不走心,哪有實話說。
卞紫煙緊緊咬着嘴唇,忍了忍還是哭了出來。
“我無話可說。”她抽泣着還是倔強地說。
霍君浩再一次被成功氣到肺疼,不住地點頭,嘴裏說着很好,開車走人。
一路上,卞紫煙雙目無神地望着車窗外,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過刀山趟火海的勇士,一道道的關,一層層的防,怎麽也走不完這條通往愛情的路。
卞紫煙又被關在家裏閉門思過,不管許媽怎麽陪着她說話也擋不住她胡思亂想。
她在想奶奶葬禮後霍君浩會怎麽處理她,當真把她送去治罪嗎?
還是私設公堂狠狠處置她?
許媽做了一些小點心給她吃,她吃不下。
“許媽,你相信我會害老太太嗎?”她問許媽。
許媽憨實地回答:“不相信,太太你跟老太太無仇無怨的,幹嘛要害她?”
“您都知道這個道理,爲什麽他會不明白?”卞紫煙很困惱。
“太太是說大少嗎?大少要是不明白何必還把你帶回來,大少明明是在護着你,太太卻想到哪去了?”許媽真是替少爺喊冤,很是怪她:“太太,大少的心思你到現在都不懂,難怪大少生氣。”
卞紫煙這才恍然大悟,他明明就是在保護自己,自己卻還以爲他是在打擊報複。
卞紫煙,你當真不懂他嗎?
霍君浩無精打采地走進來,見兩個女人在說話也就沒有打擾,一個人上樓去了。
許媽急忙讓紫煙去哄他。
“趕緊的。”許媽催促。
卞紫煙才磨磨蹭蹭上樓。
明天奶奶出殡,霍君浩被通告不許去送葬,原因竟然是沒有和卞紫煙劃清界限。
霍君浩感覺可笑,心裏憋悶也就早早回來休息。
不讓他送葬,休想!
紫煙推開書房的門,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輕聲問了句:“我可以進來嗎?”
“要坦白嗎?”他冷聲問。
紫煙走進來站在他身後,忐忑不安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舉手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有一句不真就死在你懷裏。”
霍君浩側目瞅着她冷哼:“要死死别處去。”
發個誓言都這麽老土,也真有她的。
紫煙走近一步,大膽地伸出手搭在他肩頭,輕輕揉着,小聲嘀咕:“你舍得嗎?”
霍君浩蓦然擡頭,有種被人抓包的尴尬感,他輕咳一聲,狠狠抓過她抱在懷裏,懲罰性地狠狠咬了她一口。
卞紫煙伸手撫着他眉心,問:“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我奶奶血壓高。”他聽到粥裏有升壓藥就斷定這件事和卞紫煙沒關系,一切不過是霍俊恩的計謀,隻可以卞紫煙被無辜利用了。
卞紫煙急忙點頭,埋頭在他懷裏,道歉:“對不起君浩,我還那麽誤會你。”
“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他很傷情地說了一句,撫摸着她姣好的面容,淡淡出唇:“明天我奶奶出殡,但是霍家不允許我出現。”
這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