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東窗事發了,她卞紫煙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這件事了,她聯合喬茂敲詐霍君浩,用腳趾頭想想也是這個情況。
心裏正在擔驚受怕,手機響起,是喬伯打來的。
“煙煙,你哥被抓起來了,說是綁架勒索,你哥怎麽會綁架勒索?我去所裏,人家不讓見面,你看看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你哥。”喬伯就這麽一個兒子,萬一出點事情,他養老送終的願望就泡湯了。
卞紫煙穩住情緒,寬慰喬伯:“喬伯,您别擔心,可能是誤會。我剛好認識幾個能說上話的朋友,哥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好了。”
“好,交給你辦,我放心。”喬伯挂斷電話。
卞紫煙卻如坐針氈,這件事能求的人也隻有霍君浩,隻要他撤銷起訴喬茂就能出來。
她要怎麽自圓其說呢?
“大少回來了?”許媽的聲音傳來,卞紫煙如同被雷劈到驚跳起身,怎麽穩也穩不住慌亂的心情。
“紫煙人呢?”霍君浩問許媽。
“太太在房間裏。”許媽注意到霍君浩的手背上包着紗布,關心地問:“大少爺,您的手怎麽了?”
“沒事。”霍君浩抽回手,淡淡一笑,騰騰上樓。
腳步聲如同鼓敲擊在卞紫煙心上,令她坐卧不甯,忐忑不安。
霍君浩推開房門,看到卞紫煙臉上驚恐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看到了新聞,微微眯起雙眼,臉色陰沉到随時可以刮起九級大風。
“怎麽了?”他冷硬地問,看她的眼神像剛剛磨好的刀,生冷鋒利。
“君浩……那個我……”其實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卻因爲她的刻意隐瞞讓事情變成了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很高明!”他一步一步走向她,一字一句說出心裏的憤怒:“知道你被綁架,我心急如焚,不惜開快車闖紅燈去救你,唯恐你被撕票,唯恐你受一丁點傷。你平安被救,我整顆心都輕松了許多。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很可笑,我一個人在盡情地表演獨角戲,讓自己的老婆給耍得團團轉。”
卞紫煙一步一步後退,後背撞到了梳妝鏡,她艱難地擡起頭,滿含羞愧地迎着他的目光,想開口說對不起,喉嚨卻像堵塞了一般說不出話。
霍君浩扣住她柔嫩的下巴,狠狠捏在掌心裏,怒着神色,咬牙切齒:“卞紫煙,我的真心給了誰?你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張面具?你到底還要僞裝到什麽時候?”
紫煙百口莫辯,含淚搖頭,“對不起君浩,對不起。”
“如果不是新聞披露,喬茂被抓,你是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對不對?”他手上用力,眸中閃過陰狠,怒視着這個還想狡辯的女人,恨不得刨開她的心髒看看她有心沒心。
“我……”她是沒打算告訴他這些,她太想在他心目中完美,結果适得其反。
“你要錢是吧?”霍君浩抽出錢包裏所有的卡甩給她,惡狠狠地怒吼:“全給你,都拿去呀!我倒要看看要這麽多錢你滿不滿足?”
卞紫煙淚流滿面,哽咽難言,隻能戚戚然地望着他發怒,聽着他責罵。
他将她狠狠甩在地上,太過用力,桌子上的化妝品灑了一地。
霍君浩冷笑起來,指着卞紫煙痛心疾首:“第一次栽你手上是我大意,我以爲把你囚在身邊就可以盡情地折磨你,偏偏我管不着自己的心深深迷戀你,沒想到會第二次栽你手裏。我霍君浩這一輩子就沒有這麽衰過!”
卞紫煙仰着腦袋,淚眼紛飛,羞愧滿面,就是無語申辯。
這些都是事實!
“君浩,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錯了,我不該隐瞞你這些,我真的錯了。”她撲過去緊緊抱着了霍君浩的雙腿,哭的撕心裂肺。
“又來了,卞紫煙,你這一招已經不新鮮了。”他狠狠甩開她,邁步要走。
卞紫煙緊緊抱着他腿,苦苦哀求:“你放過我哥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真的,求求你。”
喝,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隻要有求于他就會用這一招。
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忍着,忍着。
回過頭舉起手,看着她抱着自己的雙腿,卷縮在地上,無聲地抽泣着,白淨秀美的臉上挂滿了淚珠,哭腫的雙眼裏帶着懇求。
他扯開她抱緊的雙手,神色複雜地瞅着她,許久轉身走進衛浴間。
卞紫煙失聲痛哭起來……
——
他不再理她,但是她不能不理他。
洗過澡,她謹小慎微地靠近床邊,爬上去,想給他按摩肩頭。
“滾遠一點!”霍君浩覺察到她的意圖,頭也不擡,目光盯着手上的報紙,冷冷地嗤她。
“君浩,我剛剛跟許媽學的手法,你……”她手剛剛探到他肩頭,他微微一側躲過她,煩躁地撩開被子下床。
“你要去哪兒?”卞紫煙焦急地追問。
“書房。”霍君浩頭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卞紫煙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猶豫着來到書房,不敢打擾他隻好坐在門口等着。
霍君浩揉着有些疲憊的眼睛,看了一下時間,深深歎出一口氣。
拉開書房的門,看到蹲在門前的卞紫煙昏昏欲睡東倒西歪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狠狠踹了她一腳,大步走回卧室。
卞紫煙驚醒過來,爬起來後跟着要進卧室,某人卻一個反手将門華麗麗地關上,将她生生關在了卧室的外面。
這個男人的度量也太小了點吧?
于是,卞紫煙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初秋天的夜晚有些寒意,她緊緊抱着自己,努力擠在沙發裏,用抱枕将自己包圍着,才勉勉強強睡了一個晚上。
許媽很早就起床了,見卞紫煙睡在沙發上很是納悶。
“太太,你怎麽?”她晃醒紫煙關心地問。
卞紫煙揉着酸痛的胳膊,呵呵一笑,“我嫌卧室太熱了。”
這借口有點爛。
“不是有客房嗎?”許媽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卞紫煙自然知道有客房,問題是客房裏一間是許媽,另一間是單姿姿住過的,她才不住。
“我就是嫌房間太熱了。”她尴尬地找理由。
“那太太這樣睡也會着涼的。”許媽嗔怪她,“年紀小不礙事,等到上了歲數病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