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個我真的不能收。”她将首飾還給藍清清。
藍清清溫和的臉上有了些許的變化,“怎麽,你也跟君浩一樣任性嗎?”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覺得還沒有正式拜見您,禮數上過意不去。”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拘泥小節的人,今天來這裏确實是有事想找君浩幫忙。”
“那阿姨還是去他公司談比較好。”卞紫煙一丁點想招待的意思都沒有。
“和你說說也一樣。”藍清清臉上帶着虛假的笑,内心裏卻對卞紫煙充滿了厭惡。
若不是爲了兒子,她藍清清會舍下臉面來找一個晚輩?
藍清清不等卞紫煙拒絕,直接單刀直入:“俊恩看中了南城一塊地,想在競标中拿下作爲禮物送給他爺爺,可是君浩也參與了競标,畢竟都是霍家的孩子,在家裏怎麽鬧騰都沒有關系,對外還是要保持家庭和諧的,因此我過來找找君浩,看他能不能退出競标。”
卞紫煙瞟了她一眼,不亢不卑地開口:“這麽重要的事情,您還是親口同他說吧。”
“我們家俊恩說了,這件事找你最合适。”藍清清一句話,卞紫煙淡定的心潮掀起一股子風浪。
找她合适?霍俊恩把她當作什麽了?安插在霍君浩身邊的間諜嗎?
她苦澀一笑,語氣冷冷的:“阿姨,你們家俊恩太擡舉我了。”
“看得出來君浩對你應該不錯,君浩的公司也越做越大,他不差這一塊地,可是俊恩要是拿不到這塊地,他可能會失去很多。”藍清清動之以情。
卞紫煙突然覺得他們母子很可笑,“阿姨,我說過了我不過問君浩公司裏的事情,您還是親自跟他說吧。”
說了半天,卞紫煙不收禮物,也不吐口幫忙,藍清清坐不住了,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卞紫煙也不在意,靜默不語,專等着她離開,她好打掃衛生。
藍清清悻悻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用憤恨的目光狠狠瞟了她一回兒。
卞紫煙關上門後,再也平靜不下來。
她想到霍俊恩爲了讨好自己的爺爺不惜讓母親跑來這裏遊說自己,心裏一股子憤怒和怨恨。
她抓起手機撥了他的号碼。
很快,霍俊恩接聽。
“是你讓阿姨來找我的?”她也不拐彎抹角,氣憤地責問。
霍俊恩遲疑了一下,平靜地開口:“紫煙,你會幫的是不是?”
“很奇怪,我爲什麽要幫你?”卞紫煙簡直怒極了。
“你已經幫我一次了,多幫我一次好不好?”他的語氣很像戀人之間的溫言細語。聽在卞紫煙耳朵裏卻惡心吧啦的。
“霍俊恩,你動動你的腦袋想一想,我現在是霍君浩的妻子,我不可能幫你。”她氣急敗壞,不理解這個人腦袋裏怎麽想的。
霍俊恩似乎料到她會這樣果決,語氣瞬間變得陰險起來:“好像阿姨并不知道你結婚的事情。”
卞紫煙頓時愕然,原來今天去看媽媽的人是他,他怎麽知道自己媽媽在那家醫院。
“哪些花是你送的?”
“不然呢,你以爲霍君浩會送花給你媽媽嗎?”霍俊恩似乎猜到了,冷冷一笑:“卞紫煙,你别蠢了,他不可能愛上你,他不過隻是在玩弄你,然後将你抛棄讓你灰溜溜地滾出去。”
“好像你們兄弟都喜歡這樣做是嗎?”她反問,語氣冰冷。
霍俊恩自知映射了自己,輕咳了一下:“卞紫煙,我有愧于你,但是我不會這樣踐踏你的自尊,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件事要不要幫我。”
“我不會幫你。”她決絕地回複,不帶一點猶豫。
霍俊恩頓了頓,恨恨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那麽我下次去見阿姨也可以不用幫你敷衍了。”
他威脅她!
卞紫煙放下手機,大腦裏混亂一片,不知道怎麽辦好,既不想受霍俊恩的要挾,又擔心媽媽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後會傷心難過。
霍俊恩是想親自打電話找她談談,不想她居然拉黑了自己,權衡之下他才勸說媽媽親自跑到霍君浩的住宅找她。
他敢保證卞紫煙會幫助自己,因爲在卞紫煙的内心裏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媽媽。
——
思來想去,卞紫煙也想不出自己該怎麽解決這件事,明明是個局外人卻偏偏被拉進來攪和這些事情。
她和霍君浩的關系才剛剛緩和了一些,但是總體上還處在很生疏的階段,兩個人的交流也很少,突然提公司裏的一些事情,他一定會猜疑。
怎麽才能既不讓他猜疑又把事情說完整呢?
這麽想着,她做飯就心不在焉,剛剛好了中指,結果又不小心劃傷了食指。
好不容易把飯做好,她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他什麽時候下班。
在她萬般糾結的時候,霍君浩回來了。
“手又怎麽了?”霍君浩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了她受傷的左手。
“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傷了。”
“你什麽時候能小心點。”他走近她檢查着她手掌,眸色冷厲:“不是說過嗎?不許再傷害自己的身體,怎麽這麽不聽話?”
卞紫煙垂着頭,不再出聲。
“做好飯了嗎?”見她又要沉默,他立馬轉化話題。
她擡起頭,明亮的大眼睛忽閃着回答了他的問話。
“我去洗一下,馬上吃飯。”他松開她,去了洗手間。
卞紫煙雙手絞在一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頓飯下來,她也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開口說什麽,倒是霍君浩一直在誇獎她做的飯菜很可口。她隻是聆聽褒獎,不發一言。
霍君浩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的狀态,自己叽叽喳喳了半天像對牛彈琴。
“面對我你真的無話可說?”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直直地望着她,不悅地開口。
卞紫煙急忙放下筷子,搖搖頭,想了想才說:“我其實不太了解你的性格。”
因爲每一次他解釋什麽他都不信,漸漸的她就不想解釋,甚至連話都不想多說什麽。
“這話應該我說,我實在不知道你到底有幾張面孔。”他直視的目光犀利透骨,看的她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