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陽光帥氣微微一笑,她就那麽被傾倒了。
從此,她和他便開始了甜蜜的熱戀。
熱戀中的男女總是那麽單純,那麽幼稚,她也和大多數女孩一樣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以爲他說的海誓山盟就是永恒,以爲他說的人生藍圖就是未來,結果自己掉進了他安排的陷阱裏,傻傻地聽他指揮,下藥陷害霍君浩。
她痛的不是他的背叛,也不是他的無情,她痛的是自己的天真,她怎麽會那麽二地認爲那就是愛情。
一陣燥熱,天雷滾滾,夏季的雨說來就來。
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砸在人腦袋上很疼。
她揚起臉,在人們四下躲避雨水時,依然站定不動,任由雨水澆灌她糊塗的心,糊塗的身。
一把小陽傘撐在她頭頂,擋下了所有的風雨,她已經打濕的劉海貼服在額頭上,滴答滴答地落着水珠。
她側頭,朦胧的視線裏是一張千山不變的冰山臉。
她苦澀一笑:“是不是所有劇情都是這樣發展,總會在一個女孩雨天落淚的時候出現一個男孩來守護她?”
藤非抿唇輕笑,“我隻是來做好人的,不是來刷好感存好印象的。”
“你就那麽怕我賴上你呀。”她嗔怪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幽怨。
藤非絕美的臉色紅了紅,和她并肩站在一起,望着雨幕下的城市,心情恬淡。
藤非并不會照顧人,但是他還是想照顧卞紫煙,至少在他看來女孩子有心事的時候,必須有人來照顧才行。
況且他是哥哥。
他幾乎在用最大的耐心和超強的現學現用的手法幫她擦幹發絲。
卞紫煙就那麽滿腹心事地坐着,不管藤非怎麽折騰她的頭發,她都沒有感覺。
呼!藤非深深歎口氣,心裏暗道:伺候女人還真是一件很費體力和智力的事情。
“爲什麽對我那麽好?”她突兀地問了一句糾結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藤非放下毛巾,坐在沙發靠背上,柔聲開口:“因爲你值得别人對你好。”
這個理由很牽強,明明就是敷衍,可是卞紫煙卻找不到有什麽不對。
“謝謝你藤大哥。”她低垂着眼簾,悶幽幽道:“就因爲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嗎?”
額,這話聽着好别扭。
“也可以這麽說。”他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伸出手從茶幾上拿過一串鑰匙遞給她,“這裏是我名下的房産,送給你做個感情失落的避難所吧。以後不開心了就到這裏來,一個人靜靜也好,發洩也好,随意。”
卞紫煙扭頭望着那串銀色發亮的鑰匙,有些難爲情。
“這個會不會……”她不是一個施恩就求報答的人。
“跟我還客氣呀,我說過……”藤非接下來的話被卞紫煙搶了去:“除了做男朋友外,我提任何要求你都答應我。”
藤非抿唇輕笑:“你記性很好。”
“謝謝。”她還是很真誠地道謝。
“等一會兒洗洗,把濕衣服換了,我還有事情就不留在這裏了。”他必須給她時間讓她一個人消化自己經曆的一切。
卞紫煙點點頭,擡頭巡視着偌大的屋子,心裏竟然會有點毛毛的。
——
潮吧KTV會員包廂裏。
霍君浩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紅酒,對面一個棕色頭發,長相清秀的男孩看不下去了。
“喂,君浩,你今天怪怪的?”以麥嘉諾對他的了解,這樣的情況一定有内幕。
“你不是叫我出來喝酒嗎?”他抓起那瓶幹紅斟滿,揚起,放到嘴巴,斜倪着麥嘉諾:“小氣家家的,拿這種酒給我喝,你還嫌我喝的多。”
麥嘉諾差點就噴了:“我說哥,這可是年份酒,你别嘴刁了行不行?麥嘉酒莊也就幾瓶。”
切,他攻下酒莊的全部代理容易嗎?
“這樣就心疼了?改天我去麥嘉淘幾瓶。”他搖晃着玻璃杯裏的液體,眸光狡詐。
“得,算我沒說,您老盡情享受吧。”他可惹不起這位,去他酒莊不是蓬荜生輝,是毀他财路。
“哥,這樣喝酒多沒意思呀,要不叫幾個美美過來。”麥嘉諾風流成性,一雙桃花眼裏色膽橫生。
“随你,隻要别把家夥累壞就行。”他今天心情說不上好不好,隻是特别堵。
門打開,藤非邁着沉穩的步子走進來,不言不語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閃光燈打在他冷冰冰的臉上,活脫脫像蠟像館裏剛刻出來的雕像。
“外面下雨了?”霍君浩注意他額頭上有幾根劉海濕了,随口問。
“嗯,已經停了。”他淡淡回答,抓過酒杯給自己斟滿酒水,慢條斯理地享用。
“邁爾曼斯廣場那邊的場地怎麽樣?”霍君浩放下酒杯,拿起香煙盒把玩着,目光深遠的望着某一處。
“已經定下來了,要合作嗎?”藤非直視他問。
“你确定你吃得下?”霍君浩擡頭望着他。
“不是有嘉諾嗎?”藤非故意嗆他。
“這是要和我生疏了?”霍君浩不悅地蹙起眉頭。
藤非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咱們三個火槍手能散夥?”
霍君浩撇撇嘴巴,“藤非,你能别那麽奸詐嗎?”
麥嘉諾笑了,“卡丁車俱樂部是咱們三個人合夥成立起來的項目,藤非怎麽也不會把你踢出去,不過南城那邊的地倒是有些麻煩。”
“怎麽了?”霍君浩盯着麥嘉諾問。
“好像藍顔要插手。”麥嘉諾一直跟進,最近聞到風聲。
“藍顔?這是誰的意思?”霍君浩冷色問。
“當然是那個霍俊恩了,他想在你家老爺子七十大壽上送份大禮,南城那塊地便是他要準備的禮物。”麥嘉諾揉着額頭。
“是嗎?那我們要不要仁慈一點?”霍君浩似笑非笑地望着藤非。
藤非冷厲深寒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毒辣,點點頭:“好歹都是熟人。”
“不會吧,競标計劃書都寫好了。”麥嘉諾不能理解這兩個家夥的舉動。
霍君浩和藤非對視一笑,酒杯碰在一起,全是狡詐的聲音。
麥嘉諾看着他們兩個人,明了,揉着腦袋憤恨:“這兩個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