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包裝好的蛋糕,卞紫煙的心情才稍稍明媚了許多。
“怎麽突然買這麽大的蛋糕?”藤非邁着優雅的步伐,溫和地追問。
“我媽生日。”卞紫煙說完,滴溜溜轉動着眼珠子,然後湊近藤非小聲懇求:“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藤非直視着她糾結的表情,線條分明的臉頰上挂上一抹怎麽壓都壓不下的笑意。
“假裝我男朋友好不好?”卞紫煙躊躇了許久才開口,嫣紅的臉上滿是羞臊。
“不行。”藤非直接拒絕,褐色的眼眸裏閃出一絲責怪:“這種事情不能糊弄。我答應過你,你要什麽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行。”
卞紫煙撇撇嘴巴,瞪了他一眼:“好吧,不行就拉倒。”
藤非淺淺一笑,蓦然瞅見她脖頸上那些青紫,眸色暗沉,扯住她手腕問:“怎麽弄的?”
卞紫煙掙開,用手摸了一下脖頸上的傷痕,羞赧地低下頭。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藤非俊朗的臉上陰雲密布,微微蹙起眉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卞紫煙差點就說出來,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她不能拿着自己那點小恩情讓别人肝腦塗地。
她嫣然一笑,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隻是和男朋友鬧了點誤會……”
藤非冷冽的目光漸漸收斂,繼而溫和地嗔瞪了她一眼:“行了,快去陪你媽媽,至于男朋友什麽的,你還小,盡量晚兩年再談情說愛。”
那口吻像極了一個大哥哥。
“好的好的,怎麽比我媽還啰嗦。”卞紫煙嗔了他一眼,拎着蛋糕驕傲地揚了揚眉頭,說了聲:“謝謝。”
望着她活潑淘氣的背影,藤非微微蹙眉,薄唇輕抿,眸子的光芒意味不明。
特助焦急地等着,想下車催促又不敢招惹總裁。
直到公司電話打來,他才大着膽子沖藤非揮舞手臂。
藤非了然,坐上車後,又恢複了淡漠的表情,氣息冷冽到周遭空氣咔刺刺凍結。
特助不敢擅自揣摩總裁的心思,但他家這位總裁性子冷傲古怪,脾氣暴烈,直到現在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個女朋友。
卻獨獨對這位獻過血給他的卞小姐‘情有獨鍾’。
藤非蓦然擡起頭掃過特助,吓得他急忙收起自己的歪歪心思,專心開車。
小心翼翼地插上蠟燭,捧着蛋糕請母親許願。
于庭慘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不願拂了女兒的心意,閉上眼默默許願。
她隻希望女兒一切安好。
和母親一起吹滅了蠟燭,她攬着于庭的脖子輕喃:“媽,生日快樂。”
四十八年的歲月,她唯一的幸福是生下紫煙。
于庭瘦弱的手輕輕撫弄着女兒的臉頰,心中酸澀。
喬伯端着從醫院飯堂打來的飯菜走進來,呵呵一笑:“煙煙來了,那可以一起吃飯了。呀,這麽大的蛋糕,生日快樂呀!”
“多大歲數了,還像個孩子。”于庭柔柔地責怪喬伯,渾濁的目光裏少了排斥多了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