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紫煙忍着下巴的疼痛,睜大眼睛望着霍君浩,她從他冷洌淡漠的目光裏看到即将燃燒的怒火,偏偏要火上澆油的笑着,聲音裏帶點倔犟憤怒地開口,“我就是打她了。”
霍君浩頓了一下,咬咬牙冷笑,“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得寸進尺了。”
他松開她直起身掏出手機,狠戾地對着她說:“轉院是嗎?卞紫煙我會讓你媽求醫無門!”
卞紫煙咬咬牙收起她要豎起的刺,抱着他胳膊柔聲請求:“别這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是真的錯了嗎?
霍君浩心口處被生生扯動,他讨厭這個女人快如閃電的變化,明明前一秒剛強的像個不屈的烈士,下一妙就能演譯軟弱可憐受虐的小媳婦。
卞紫煙,你到底有多少張面具?
他低頭看着她剛強的小臉,微微皺眉,臉上陰泠不減,生泠地丢下一句:“到院子裏跪着去!”
甩開她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卞紫煙無力地軟下來,眼眸中的光卻依然堅毅。
晚飯時,霍君浩回到家,一眼就看到院子裏跪着的卞紫煙。
白色印花的T恤,淡藍色七分褲,簡簡單單地發型。身型單薄卻又透着幾分倔犟,明明也是嬌生慣養,任性不羁的一個人,爲了生病的媽媽脫掉一身的驕傲和自尊,在他面前又倔強又隐忍。
西陽的餘輝灑下來,暈染着她小小的身影,讓人竟無端生出憐惜和心疼。
心疼?心疼這個女人,他一定瘋了。
霍君浩将車停好,走過她時停了一下,甩了一下手,俊俏的眉頭微微鎖了一下,邁開長腿徑直走了進去。
卞紫煙低着頭,默默背着三字經,可膝蓋傳來的酸痛還是讓她蹙起眉頭,小臉糾結。
她以爲霍君浩剛剛路過時會喊她起來,畢竟都跪了一天,當然中間她一直是坐着,但這地磚凸凹不平,跪一會也難受呀。誰想這男人不盡人情,往死裏罰她,她隻能受着。
一陣風起,她擡頭望天,心中哀号。
不會連天都動容了吧。
剛剛還有餘輝,這會子烏雲密布,不大一會兒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砸得卞紫煙一陣激靈。
雨越下越大,期間電閃雷嗚。
霍君浩洗過澡出來才發現下雨了,走到窗前望向雨幕裏依然跪着的女人。這會兒倒挺乖?
他扯上簾子,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根煙燃盡,他起身再次來到窗前,扯開簾子,目光深邃莫測。
到底是誰讓她如此死心塌地?
他煩躁地蹙起眉頭,不管這個女人被淋成什麽樣,都是她活該。
剛躺下,一個炸雷轟隆隆響過,他彈身坐起,到窗前扯開簾子,閃電亮過之際,他看到她倒在雨水中。雨猛烈地砸在她身上。
霍君浩急忙跑下樓,沖進雨中将她抱回卧室,丢她到浴池裏時才蓦然聽到她嘴裏念念有詞。附耳細聽,才聽清她在說什麽‘雷公電母幫我劈死霍君浩。’的話。
霍君浩好笑地忍不住狠狠掐了她一把,開始脫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