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有些好奇産屋敷耀哉的身體日況愈下的原因。
無慘與産屋敷家族的詛咒應該因爲無慘的死去而消亡了才對。
但産屋敷耀哉現在的身體狀況相比原著之中這個同時間點還要差很多。
“霧柱大人,耀哉大人的詛咒雖然解除了,但詛咒帶來的傷病還在繼續侵蝕耀哉大人的身體……而且好像比以前侵蝕的速度更快了……”因爲産屋敷耀哉沒有太多精力解釋,所以是由其妻子産屋敷天音出聲解釋的。
而她解釋的聲音,低沉悲傷,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最終那難以面對的結局。
詛咒消除了……攜帶的一些傷病肆虐得反而更加嚴重了……
是這樣麽……
李軒心中念想着。
“快死了呢。”李軒目光平淡地看着這位衆多鬼殺隊隊員愛戴的主公大人,平和說道。
現在産屋敷耀哉的生命在他眼中确實如風中殘燭,随時都可能逝去。
“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就這樣死去也沒有關系……”床鋪上的産屋敷耀哉聲音微弱,柔和說道。
“是嗎?”李軒回應着的同時将手掌放在産屋敷耀哉滿是創傷的額頭上。
“霧柱大人?”産屋敷天音不解出聲,不知道李軒想要做什麽。
産屋敷耀哉雖然雙目失明,但還是能感受到基本的觸感。
所以他問道:“是要做什麽嗎?李軒。”
“如果能活下來,你有生存的意志嗎?主公大人。”李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活下來……
産屋敷耀哉一瞬間就明白了李軒的意思。
他有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一旁的産屋敷天音也明白了李軒的話,神情有些焦急地說道:“霧柱大人,務必請您……”
“天音……”産屋敷用柔和的話語打斷了産屋敷天音的請求。
産屋敷天音停下言語,微微低頭。
“不願意嗎?”李軒對産屋敷耀哉問道。
“我不希望讓你勉強自己。”令人如沐春風的話語響起。
李軒能聽懂産屋敷耀哉的意思。
他已經覺得自己是将死之人了。
覺得李軒能救他肯定也要耗費很多精力。
是件勉強自己的事情……
而且即使救活了,他如果又因爲傷病惡化死去的話……
對于李軒也是件增添負擔的事。
所以産屋敷耀哉并不希望李軒這麽做。
寝室之内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
李軒注視着産屋敷耀哉滿是創傷卻又顯得有些柔和親近的臉龐,嘴角不禁微微泛起一絲笑容。
果然是個不錯的人呢……
産屋敷耀哉……主公大人……
“并不勉強哦。”李軒微笑着說道。
話音落下,還未等到回應……
六道陽之力以及蘊含衆多治療作用的力量頓時從李軒的手掌傳輸入産屋敷耀哉的身體之中。
一股溫暖人心的清新氣息霎時間席卷整個寝室,将難聞的藥物氣味沖散殆盡。
令房間内的人都不禁感到一種生機勃勃的意味。
産屋敷耀哉的身子随着治愈力量的傳輸在逐漸煥發生機,死氣沉沉的感覺不再。
臉頰……脖頸……所有外膚上的創傷都在逐漸結疤……褪落……展現出白嫩的新皮。
紅潤的色彩漸漸在産屋敷耀哉的臉頰浮現。
連産屋敷耀哉本來已經完全失明泛白的雙眼也在慢慢煥發光彩,緩緩向正常人的雙眼轉變。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産屋敷天音已然雙手捂住嘴巴,淚珠如雨滴一般不斷從眼框滑落。
許久。
李軒停止傳遞力量,将手收回周身。
“真是令人驚訝的力量。”已經恢複爲常人的産屋敷耀哉一如自己的話所述,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
他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無比虛弱的感覺,而是充滿正常人的活力。
“感覺如何?”李軒目視着他,說道。
“如同新生。”産屋敷耀哉此時明顯還有些恍惚,伸出手臂到自己的眼前觀望。
接着,他放下手臂,溫和無比的瞳眸注視李軒,略有些擔憂地說道:“李軒,這樣真的對你沒有什麽……”
“沒有。”李軒直接說道。
“這樣嗎……”産屋敷耀哉應聲的同時想要支起身子坐起來。
卻又因爲有些不習慣的因素,支撐的手臂忽然一松,往下墜去。
不過李軒及時地用手支撐住了産屋敷耀哉的背部,讓他得已坐起來。
産屋敷天音此時也才從丈夫的恢複反應過來,代替李軒攙扶好自己的丈夫。
“自己嘗試還是有些陌生了呢……”産屋敷耀哉微笑自嘲道。
“以後多習慣就行了。”李軒說道。
“嗯。”産屋敷耀哉點頭應道。
随即,他向李軒深深低下了頭,說道:“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感謝你這種事……但還是應該如此跟你說……謝謝你,李軒……”
産屋敷耀哉的語氣沉重無比又真摯非常。
他對李軒幫助自己這麽多次已經是無以回報,隻能如此簡單的道謝。
攙扶産屋敷耀哉的産屋敷天音也一同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表達自己對李軒的感謝。
“擡起頭來吧,主公大人還有産屋敷夫人。”李軒平淡地對二人說道。
産屋敷耀哉沒有矯情什麽,擡起頭來注視李軒的臉龐,微笑說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李軒你的樣貌呢……”
好像确實如此。
畢竟自己第一次見到産屋敷耀哉時他就已經失明了。
李軒心中想着。
“真的是異常帥氣呢……”産屋敷耀哉繼續微笑道。
似乎是經曆此事,讓産屋敷耀哉心情有所變化,所以令他都能和李軒說起笑來。
“怪不得……”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逐漸降低。
“怪不得?”李軒清晰聽到了他的呢喃聲,不由疑問道。
“沒有什麽……”産屋敷耀哉的笑容中隐約帶着一絲神秘感。
既然對方不說李軒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向産屋敷耀哉提問道:“你的身體狀況都到這種程度了,以前鬼殺隊那些柱和隊員沒來這裏照料看望你麽?”
正常來說,産屋敷耀哉身體惡化到這種程度,那些柱與隊員應該會一直在這裏候着關注他的狀況才對。
以防見不到愛戴的主公的最後一面。
但在感知的映照中,這座山中比較熟悉的人除去眼前的主公與其妻子之外也就一個而已。
“我的身體是在近些日子才突然惡化的,也是我特意不讓天音她們告知劍士們的……現在大家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不想打擾他們。”産屋敷耀哉解釋道。
“但是你如果在他們不知覺中死去,将會成爲他們一生的遺憾。”李軒語氣認真地說道。
聽到李軒的話語,産屋敷耀哉的神情略帶歉意,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李軒知道以産屋敷耀哉的智商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
隻是特意忽略掉而已。
但這是他的性格,是他自認爲的好意,李軒也不好去批判什麽。
“對了,這些時間你去哪了?”忽然,産屋敷耀哉對李軒說出了與鱗泷左近次相近的話語。
“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李軒用一樣的話術回答。
“還會再離開嗎?”
“嗯。”
“這樣麽……”産屋敷耀哉呢喃道,随即又對李軒說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有很多人思念你呢……離開之前見見他們如何?”
“嗯。”李軒再度應道,“回來也有這個打算。”
“特别是……”
“哐當……”
當産屋敷耀哉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寝室的門口突然傳來鐵質器物掉落的聲音。
以及伴随着鐵質器物掉落而潑灑出的流水聲。
頓時,一股有些刺鼻的藥物氣味散發而出。
“李軒?……”
門口站着的那個身影望着寝室的景象,發出了有些顫抖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蝴蝶忍小姐。”李軒的臉龐轉向門口那個神色呆滞的美麗身影,問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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