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紋路在臉頰上浮現,與蒼白色的狹紋交相輝映。
脖頸間的血肉上翻,數量衆多的邪異眼睛擠在裸露在外的血肉處徘徊着。
寬松的衣袍随周身無形散發的風飄動着。
極其濃郁的不詳氣息向所有鬼籠罩而去。
手中那湛藍的日輪刀也因爲他的鬼化而産生了變化,不再是湛藍,而是顯得有些斑駁不定,似乎不停地在轉變着顔色。
看來實力變強太多後鬼化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啊......
李軒不由端詳了一下手中的日輪刀,不覺感覺有些奇異。
開斑紋的狀态比第一次遇到鬼舞辻無慘時鬼化的力量要強一點,那現在呢?
應該會強得過分吧......
他感受着體内湧動的力量,重新充裕的體力,内心想着。
每一次實力變強後的鬼化實力增幅程度似乎是不同的,不像簽到後得到的力量,融會貫通,能讓李軒清楚知道限界在哪裏。
所以鬼化後的實力是需要估計的,需要估算的......
這也是李軒爲什麽會逐級試驗自己力量的原因,開啓斑紋能抗衡的對象,開啓鬼化後也就意味着能輕松碾壓。
因此李軒才不急着将鳴女斬殺,讓無限城崩潰。
畢竟出奇不意間一刀劈死鳴女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在剛被拉進無限城的時候,所有的鬼集火過來,李軒就會直接開啓鬼化将鳴女殺了再說。
在衆多上弦驚異的目光之下,李軒緩緩提起色彩斑駁不定的日輪刀,臉頰上的嘴角微微勾起,發出空寂無比的聲音:“現在可就是正式回合了哦......”
在李軒散發的不詳氣息的震懾之下,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上弦出手。
“不上嗎?”李軒的日輪刀自然垂落,向前走了一步,“那我就上了......”
“血鬼術·抛血鐮!”
随着話音而抛飛的兩把鋒利骨鐮,沾染劇毒的血液,攜帶極緻的風壓朝李軒疾行而去。
李軒繼續緩慢前進着,在骨鐮疾行而來的一刹那,以肉眼完全看不到的速度揮了兩刀。
“砰。”
兩聲短促的物品斷裂開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斷開成四瓣的兩把骨鐮悄然落地。
“斷開了......”妓夫太郎看着被斬開落地的骨鐮有些呆滞。
剛才是全力抛動的......就那麽簡單地......
本來他還打算在對方揮動刀的時候改變骨鐮的運動軌迹,以死角攻擊的......
但是完全沒有這種機會。
而站在前面的黑死牟面對李軒的面容變得更加肅然。
剛才他揮刀的速度......自己竟然看不清!捕捉不到揮刀的軌迹,以通透世界觀察身體的脈絡與肌肉的軌迹也無濟于事......爲什麽速度這麽快?
黑死牟不明白。
他握着虛哭神去的手臂忽然有輕微的晃動。
我在顫抖嗎?
念頭浮現。
不覺間,在黑死牟的腦海蓦然浮現一個揮刀的身影......
黑赤色頭發,留有高馬尾,額間有紅色斑紋,耳間挂着日輪花紙耳飾,穿着紅色羽織,持着黑刀的身影......
那是繼國緣一。
無可匹敵的強大。
從對方揮出的那兩刀中,黑死牟觸及到了已幾百年都未感受過的感覺。
與面對自己弟弟繼國緣一時會感到的一樣的感覺。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在黑死牟還在思緒湧動的時候,猗窩座已經将術式展開。
十二角的雪花陣形再度浮現。
雖然羅針的效用已經因爲李軒的鬥氣而失效,且還會帶來攻擊自行偏轉的副作用。
但接下來他要使出的最強一擊是全方面打擊!所以即使偏轉也能攻擊到所有的方向!
“破壞殺·終式·青銀亂殘光!”
猗窩座沖上前去,澎湃的鬥氣勃發,盈發沖天之勢,赫然沖消李軒散發的部分蒼白色鬥氣!
在奔走的同時将所有的羅針召集回本身,一瞬之間,無數極速狂暴的銀色飛彈驟然從他不斷揮動拳頭而浮現的拳影迸發。
将四面八方都納入攻擊範圍之内!連鬼陣營的隊友也在打擊之下!
這是猗窩座最強的攻擊!也是耗盡一切力量的決死之擊!
“即使如此,也有點弱了。”淡漠的空寂之聲響徹,李軒的身影忽然一閃。
在場的衆鬼隻感覺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抽幀一般。
李軒的身影在猗窩座的身邊浮現又消失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漫天的銀色飛彈忽然消散,猗窩座向前沖卻沒有停下,随着支撐身體的力量消失而直直砸到了地上。
“猗窩座大人?”半天狗的“怯”之本體顫巍巍地看向砸在地上後便沒有一絲動靜的身體。
“猗窩座閣下,死了麽......”童磨的聲音響起。
衆鬼的視線立即移回到李軒身上。
隻見李軒一手握着沾滿血液的日輪刀,一手提着面目獰然的猗窩座的頭顱。
猗窩座大人......就這麽死了?
恐懼的情緒從半天狗堕姬妓夫太郎三鬼的内心升起。
連黑死牟大人和童磨大人都沒能及時阻止......
“就這麽死了麽......”李軒提着猗窩座的頭顱也有感到一絲意外,在劇情中,猗窩座可是除鬼舞辻無慘,黑死牟之外突破限界的唯三鬼之一。
進化到連日輪刀砍頭都無法緻使死亡的程度。
要不是最後回憶起變鬼之前人類的一切經曆想開了不想活了,劇情中最後與其戰鬥而受傷嚴重的炭治郎與富岡義勇隻怕也兇多吉少。
他突破限界的理由是什麽來着?
不想失敗與變強的執念麽......
難道是因爲已經覺得自己肯定會失敗以及永遠也達不到我這種實力而導緻執念不夠麽......
李軒在腦海中這樣推斷。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沒有突破限界的原因......事實就是他已經死了。
不遠處的猗窩座的無頭屍體和李軒手中的頭顱已經化爲灰煙消散......不再有複活的可能......
李軒知道,猗窩座也是一個可憐的家夥,有着悲慘的過去。
身爲人時,人生坎坷不定,親人死去徒留重病的父親,爲買藥錢而偷竊,隻不過父親終究還是死去。
之後遇恩人,得到救贖。
與其女兒相戀,在結婚前到死去父親墓前告祭,告知自己的好消息,在回去後卻發現恩人與未婚妻皆被惡毒之人毒害死去,怒殺所有惡人。
後在彷徨迷茫中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丢失了所有人時的記憶。
唯留下變強的執念與不殺女人不吃女人的意志。
是個悲苦的家夥。
隻不過李軒并不會因爲這些而放過他。
并不是因爲猗窩座造成很多殺戮不無辜......
而是因爲李軒并不在乎這些。
單純要殺,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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