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有第二階段也是李軒知道的事情,因此他并不驚訝。
反而在意的是剛才自己運用的霧之呼吸。
經過剛才的試驗,李軒算是弄明白了濃霧的作用。
遮擋視野,迷惑方向。
這就是濃霧的用處。
剛才玉壺的那招血鬼術其實是沒有攻擊到堂室的每一處地方的,那些利齒粘魚在進入濃霧後都朝着莫名的方向襲去,隻是自認爲方向沒錯罷了。
而一之型·霧漸明則算是李軒自己創造的招式了。
試驗證明,效果不錯。
就這麽定下吧。
李軒想着。
霧之呼吸開創者就這麽決定了一個招式的名字。
他還有許多想法想試驗。
都是之前路上胡思亂想天馬行空的結果。
但玉壺進化到第二階段,強度好像有點......不好試驗了......
算了。
之後找弱點的鬼再試驗吧。
李軒一邊想着一邊在腦海默念。
【開啓鬼化】
遠處仍在欣賞自己完美肉體的玉壺精神徒然一震,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了他的心頭,不禁看向自認爲已經跑不掉的“獵鬼人”。
卻發現對方已經在頃刻間變了個模樣。
獵鬼人的黑發伸長披到肩邊,眼眶内的眼白驟然變黑,兩隻眼睛猶如深寂的深淵黑洞,吞噬一切,見識不到任何生機,他的臉頰浮現一條條深長的血紅條紋,脖頸間狹長的血肉上翻,隐約射出了某種陰邪的目光。
“怎麽回事?!!!!”玉壺大聲驚叫着,自信的心忽然有些松動,對方那種宛如天生壓制上級物種對下級雜碎般的氣息無時無刻在沖刷着自己的精神。
“你怎麽是鬼!!!”
而且,這種氣息.....就像面對無慘大人一樣!!!
玉壺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在崩塌。
李軒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日輪刀,感覺自己體内有股無以言喻的強大力量。
這并不是第一次鬼化,以前也鬼化過,但變化完全不像現在這樣,增幅也完全不如現在的大。
大到仿佛能幾刀就砍死眼前驚懼的玉壺。
他都有點心驚自己此刻的力量。
其實這也算正常,不進行鬼化的李軒本就擁有頂尖的人類實力,能夠以此與強大的鬼抗衡,更别說變成鬼後。
成爲鬼增幅的力量與人類時就擁有的力量疊加起來可不是一加一那麽簡單,更甚至于說是一種質變。
就猶如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本爲人類中會運用呼吸法的頂尖劍士,變成鬼後的實力讓他強大到成爲上弦之一。
而上弦之一黑死牟與上弦之五玉壺的實力差距是斷崖般的大。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水之呼吸運轉,潺潺流水附着,但那水流之中卻好像附帶着一抹化不開的黑色。
“等......等等......”玉壺瘋狂吼叫着,“我們都是鬼!都是鬼!”
他本就是欺軟怕硬之人,見到眼前之人上對下的恐怖氣勢與無可匹敵的姿态後連對抗之心都升不起,不禁套起了關系。
可李軒沒有任何理會。
黑藍色的流水刹那間便來到玉壺面前,潛于其中的刀鋒劃過玉壺的身軀。
一瞬間,玉壺引以爲傲的比金剛石更加堅硬的魚鱗身軀就被如切豆腐一般,從身軀左上角劃斷到身軀右下角。
“怎麽會……”比起身上傳來的傷痛,更讓玉壺懵逼的是自己的身軀竟如此簡單地就被切斷了。
“等等!”玉壺一臉恐懼地求着饒。
但他的手卻向身邊的李軒摸去。
進入鬼化狀态的李軒反應極其快,在玉壺的手還未接近時就被日輪刀斬斷。
他不會想被玉壺的手碰到,因爲玉壺的“神之手”可以将一切觸摸到的東西變成魚。
“真不老實。”
李軒此刻的聲音異常的沙啞,宛如九幽之下發出的煩心呓語。
他不斷揮動日輪刀,斬斷玉壺的肢體,但卻完美避開了他的脖頸。
“啊啊啊啊!!!”玉壺此時除了癫狂的叫喊外沒有絲毫辦法。
對方的速度與力量遠在自己之上,還有種天生的氣勢壓迫,而且不知道爲什麽,對方似乎對自己的血鬼術了若指掌。
每當自己掏出壺器時對方就直接斬碎壺器,完全不給釋放術式的機會。
肢體重生後就直接斬斷,完全不給反抗的機會。
玉壺隻能期待着對方的體力耗盡。
連逃跑都是種奢望。
他感覺自己就像囚籠裏的寵物,在被随意玩弄着。
對方明明能夠輕松砍斷自己的脖頸,徹底殺死自己,可爲什麽這麽玩弄着自己。
玉壺不明白,心裏的憤恨更是達到了極點。
“爲什麽!!爲什麽!!你明明也是鬼!也是無慘大人造就的鬼!!爲什麽!!”
他隻有兩張長在眼眶上的嘴巴還能動,不斷吐舌嘶吼着。
不過回應他的,卻是剜開嘴巴的兩刀。
世界頓時安靜。
整個堂室之内,隻有刀劍不斷斬開肢體的聲音。
李軒此刻如瘋魔一般,沉默寡言,隻瘋狂揮動手中的日輪刀。
玉壺的恢複速度快得離譜,李軒的揮刀速度也同樣快得離譜。
一秒内他就揮出了幾十上百刀。
一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三十分鍾過去……一小時過去……
鬼化李軒的體力仿佛永遠也不會竭盡。
但玉壺的狀态好像越來越差了……肢體的恢複速度已經變得有些緩慢。
又是幾分鍾過去。
玉壺的肢體已經徹底不再生了。
連兩個眼眶中的嘴巴都隻長出了一邊。
隻剩下一個沒有肢體的身軀虛弱地躺在地上,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李軒解除了鬼化狀态,身體漸漸變回平常狀态。
他将日輪刀收回刀鞘,舒緩了一下疲累的手臂。
果然啊……揮這麽多刀還是會手痛啊!
鬼的生命力真的有些可怕啊……
李軒将玉壺提起來,對視着。
他冷淡平靜的眼眸與滿是恐懼的玉壺眼神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映着“上伍”兩字的瞳孔劇烈波動着,驚恐畏懼的情感仿佛要從眼裏飛出。
“所以……要怎麽把你裝起來呢……”李軒苦惱地用手撐着下巴思考。
“對了,我先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嘗試把手腳恢複的話,我就把你砍得隻剩脖頸以下一點……然後把你塞尿壺裏……你不是最喜歡壺了嘛……”
李軒溫和地笑着。
隻不過看上去完全沒有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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