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着,沈遷羽寸步不讓的執着簡直讓白楚梨覺得厭煩。沈遷羽會懷疑這件事也是有理由的,白楚梨這個人詭計多端,諸多算計,他們不得不小心。
她一直不能理解,如果逍在白楚梨哪裏,那麽沈抈要……
等等、沈遷羽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楚梨,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内心裏最後的想法。逍、如果不在沈抈那裏,而真的在白楚梨這裏的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一直以來她所有想不清楚的事情終于有了答案。
爲什麽會讓沈長念即位?根本就不是因爲沈長念是潇钰的兒子,潇钰這麽多年一直對這個兒子非常冷淡将他棄之别苑不顧。
任由着沈長念的身子一直養的不要不壞,看上去病怏怏的。
潇钰愛沈抈愛到幾乎病态,所以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多餘的感情。更或者不如說,她其實從來就沒想過要留下這個兒子。
沈長念的地位甚至還比不過她和另一個沈遷羽。
“你之前說,我與沈遷羽的存在,不過是因爲有利用的價值是嗎?”沈遷羽冷淡的看着白楚梨。
白楚梨絲毫不愧疚的笑了笑:“沒錯。”
沈遷羽現在隻想苦笑,果然是這樣。當初沈抈背水一戰不得不離開大律,當時他與白楚梨所掌握的東西足以将沈抈送去現代。
可是,沈抈走的時候并沒有帶走逍。很有可能是因爲,逍所存在的意義,知識能夠将人類帶去現代而并無法将其帶回來。
但是他們應該還是有一種能夠将人的靈魂召喚回來的方式。
于是這些瘋狂的狼子野心的謀略家們決定産出一批試驗者,而這些所謂的實驗者,就是他們的孩子。
她與沈遷羽誕生後,白楚梨用當時沈抈使用的方式直接将她送去了現代,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她便成爲了孤兒院裏的一名棄嬰。
是啊,在那個時代,除了沈抈也就是後來的窺天,自然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畢竟她的父母與她有着不知多久的時間之隔。
在她成長到一定年紀之後,因爲當初白楚梨強制性的生雙生胎使用了雙生蠱的原因,她的身體漸漸無法支撐下去開始快速的衰敗。
就在這個時候,沈抈找到她,與她說有能夠拯救她的辦法。
這個辦法也是他與白楚梨早就計劃好的,也就是說用她來試驗這個所謂的‘招魂術’是不是能夠成功。
如果她成功的回到大律,那麽就意味着沈抈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回到大律。
問題是沈抈并沒有雙生胎,即使有雙生胎,在人成長到了一定年紀之後,靈魂在體内越發的牢固,是沒有辦法輕而易舉的被擠出體外的。
所以沈抈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寄生體,而他們爲沈抈準備的寄生體,正是另外一個可憐蟲——沈長念。
她将沈長念推上皇位,自然而然的就意味着是将沈抈推上了皇位。
想到這裏的沈遷羽已經一身冷汗,這些人太瘋狂了,他們進行的每一步試驗都是拿命在搏,一旦失敗,則會萬劫不複。
看到沈遷羽的表情,白楚梨已經猜測到她想明白了這一切。
她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反正這件事也沒有什麽不好說的。沈遷羽作爲他們這一夥的人,早晚有一天會知道這些事實的。
沈遷羽幾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楚梨。
“你是怎麽與他聯系的?你們兩個人其實在某些方面還是可以進行溝通的對不對?萬一當初我來大律失敗,是不是就意味着沈抈永遠也回不來了?”
這個人根本沒有能夠帶着自己的身體回來的能力和方法,這一點沈抈是早就知道了的,這簡直太不可置信了。
白楚梨看到這樣的沈遷羽,輕輕笑了一聲:“确實失敗過,你第一次回來的時候不就失敗了嗎?我們計算錯了你回來的時間,不知将你的靈魂送去了是什時候,那個時候倒真的是吓了我一身冷汗。
你的靈魂要是就此丢了,那我們這麽多年所謀劃的一切就白費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第一世與真正的沈遷羽共處的那些年不過就是一個巧合。是白楚梨使用‘招魂術’的時候出現了失誤,她才附在了已經成年了的沈遷羽的身上。
也正是因爲那個時候的沈遷羽已經成年了,所以她根本無法将沈遷羽原有的靈魂擠出體外,隻能與她共同的生存了那麽多年。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意外有了‘未蔔先知’的那些能力。
“那我後來回來?”沈遷羽冷聲疑問。
白楚梨也不瞞着她:“對于‘招魂術’來說,每個人一生隻能用三次。第一次因爲方法問題出現了誤差失誤了,那個時候我确實很擔心。
如果之後再失誤兩次,則意味着你的靈魂不知會被放逐到什麽地方去,而沈抈也将永遠留在陌生的地方無法回到大律。”
她很快的又笑了一聲,倨傲而自持:“不過我是什麽人?我可是隐巫最純血統的後人,我可是白家嫡脈唯一的傳人,根本不可能一直失敗的。
所以你不是成功的回來了嗎?”
沈遷羽這才反應過來:“本來真正的沈遷羽至少能活過成年的……”且不論她最後的下場有多慘,但是她至少生活到了将近三十歲。
她原本以爲自己第二次複生是因爲當時的沈遷羽不堪虐待所以離開了人世,如今想想,不過是因爲那時真正的沈遷羽年紀還小,而自己的靈魂占據了她的軀殼,所以将她的靈魂擠了出去。
“所以,她的下場會是什麽?”
白楚梨顯然對于那些并不感興趣:“一個連自己身體都守不住的人,還能有什麽下場?最好也不過是魂飛魄散咯!”
沈遷羽憤怒的拍了桌子:“她也是你的女兒。”
就算知道這些話對于已經瘋癫的白楚梨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她還是想說。這個女人真的是太殘忍了,已經到了沒有人性的地步。
白楚梨冷笑:“女兒?哈哈别傻了!這是一個隻有強者才配存活的世界。”
聽了這句話一瞬間沈遷羽經覺得自己有些無力,白楚梨說的沒錯,這是一個隻有強者才配存活的世界。
就像是備受折磨的聖文帝、鄭安澤、沈長安、或者是被自己的嫡親之人手刃的太後,不過是因爲不夠強,才會被别人主宰命運。
她不能說這樣是對還是對,這個世界沒有對錯,這有輸赢。
她,還有洛扶蒼,都絕對不會是最後的輸家。隻要有洛扶蒼在,她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夠赢了這群人。
“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麽與沈抈聯系的?”沈遷羽接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