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遷羽想了想他那不知道到了什麽程度的輕功,覺得對方不擔心也是對的。反正這麽強大的一個人,是絕絕對對不可能輕易死在這裏的。
萬幸的是,兩匹馬也平平安安的走了過來。
回頭再望山的那一邊的時候,幾乎已經看不清楚了。這邊的地勢照比那邊要低很多,所以隻能仰着頭去看。
不過沈遷羽也不是一個過分會回頭看的人,她隻是看了兩眼,便扭過頭來:“接着趕路吧!”
她這一路走過來其實就是像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也沒有回頭的必要。洛扶蒼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什麽也沒有說。
仍舊是踩着山雪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外走,那盜賊一直将他們送到了山腳鎮子裏的碼頭邊,才停了下來。
他畢竟是沒有必要将這兩個人一直送到落霞去的。
其實他的内心中非常忐忑,很害怕到了這裏洛扶蒼和沈遷羽會要了他的命。不過沈遷羽似乎并沒有這種想法,這個男人膽子看上去很小,沈遷羽并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背什麽命案,但是她畢竟答應過不殺這個人的。
看了看這個人的臉,沈遷羽從懷中掏了幾塊碎銀子扔給他。
“滾吧,以後如果你還是爲非作歹的話,那就真的是活夠了。還有,你若是将我們兩個人的事同旁人說,哼……”
她雖沒說全會怎樣,但是這個男人到底不是傻子。
他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頭,在擡頭的時候沈遷羽和洛扶蒼已經上了早就談好的船了。這時他才隐隐有了活過來的感覺,在原地嗚嗚大哭了起來。
因爲是順流而下水速非常快,船一路下去趕路也很快。
這裏距離落霞本也就不算遠,幾乎是半天的工夫,剛剛入夜,船就進了落霞的城外。船家看了一眼天色,這才回頭看着船上的兩個人。
“這位公子和夫人,今夜二位恐怕隻能在城外找個地方湊合一夜了,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了,進不去城了。”
沈遷羽謝過了店家,多給了不少銀子,這才牽着馬下了船。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出來已經有一段日子裏,他們終于走到這裏了。接下來的,就是要進到南疆然後想辦法找到并且接近顔如玉了。
告别了船家之後,他們便往城門的方向走。已經到了這裏,萬萬沒有在外面等着的道理。
如果不帶馬的話兩個人可以很容易的潛進城裏,可是帶着馬的話……
沈遷羽走上前去砰砰砸着城門,從小門出來了兩個看上去極爲困頓的守城士兵,一臉的不耐煩。
“哪裏來的山村野婦,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上下打量了沈遷羽一遍,看上去不屑的冷哼:“啧啧啧,這若是個長得可愛可口的妹妹哥哥還能疼愛疼愛你,長成這樣,還不滾開。”
“我要進城!”沈遷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那士兵看着沈遷羽哈哈笑出聲,和旁邊的另一個人看上去大眼瞪小眼的笑着,模樣實在是極爲可恨。
“什麽?老子沒聽錯吧?進城?行啊。”
他笑意完全沒有止住:“給老子一人五十兩,就讓你進去。他說着還往後看了一眼:“哦,兩個人啊?一個人五十兩,馬的話收你半價好了,一匹二十五兩。哥哥來給你算一算哈,你一共是要……”
他還在伸手算着價錢,沈遷羽連想都沒想上去就扇了兩巴掌。明明是身材瘦小的一個女孩,卻将那士兵扇出去老遠。
另一個一看怒火中燒,抽着刀就沖上來了。
“媽的,老子看你這個醜婦是活夠了。”他滿臉憤怒的模樣,看上去就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沈遷羽。
而且沖他拿刀往下砍的模樣,也絕對是沒打算留活口的。
沈遷羽眼睛裏滿是殺意,一鞭子下去,将那個人抽出去老遠,生死不明。被扇了一巴掌的士兵看到這裏吓得根本站不起來,使勁兒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将代表身份的玉碟拿了出來,沈遷羽冷冷的看着他:“乾王洛扶蒼、驕陽王沈遷羽,張開你的狗眼看看。”
那人先是反應了一下,這才想起這兩個人現在一個是清國王一個是執政王,這兩個本應在萬裏之外都城之中高高在上的執政之人,如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得跪在地上連續磕頭:“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兩位王爺裏面請,奴才這就帶兩位去衙門。”
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示意裏面的人将城門拉開,領頭的那個士兵小聲的對另外的人交代:“還不去春景樓将大人叫回府,朝廷來人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無論是沈遷羽還是洛扶蒼的聽力都是能夠聽得很清楚的。看來這偏遠之地的父母官做起來反倒更是開心,簡直就是雄霸一方啊。
這春景樓,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地方了。這位城守大人的夜生活看起來很豐富嗎,沈遷羽冷笑了一聲。
故意帶着這兩個人繞了遠,但是一行人到了衙門的時候城守竟然還是沒回來。沈遷羽與洛扶蒼看上去都很是煩躁,将屋子裏的人全部譴了出去,兩個人靜靜地等着。
等城守醉醺醺連滾帶爬的回了衙門後堂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位上一句話都不說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着,容貌瑰麗,竟有八分相似。
洛扶蒼精緻高冷如現世神邸,沈遷羽在冷豔之上還夾雜着魅惑之氣,像是什麽魅惑之妖化成了人形。
城守覺得自己一眼看盡了人間最美,頓時腰都軟了。
他一臉笑嘻嘻的跪在地上,完全沒有什麽恐懼或是愧疚的模樣:“兩位大人來此,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額啊……遠迎。”
打了個酒嗝,分明是酒還沒醒的模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城守讨了個沒趣,覺得自己頭暈沉沉的,也不想跪着了,眼看着是要爬起來。
正在他爬的時候,沈遷羽一鞭子抽了過去。
“本宮什麽時候說讓你起來了,你好大的膽子,便是太子跪着本宮不讓起他都不敢起,你倒是将自己當成個玩意了。”
這一鞭子下去城守倒是清醒了不少,才擡頭去看那兩個人的時候才渾身發冷。這兩位美雖美矣,但哪裏是敢亵渎的存在。
簡直是已給一個可怕,也不知這兩位祖宗這次來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