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沒有一點血緣關系,最後在水裏的兩滴血早晚都會融合,時間長短的區别罷了。更何況,憑她對李夫人的了解,她就不信對方一點手腳都不動。
眼看半刻鍾過去了,李夫人與千劍寒忽然來了精神,臉色猙獰的看着沈遷羽:“賤人,你過來看看如何,是不是根本沒有融合?”
端着碗跪在千丞相身邊,聲音懇切:“老爺,妾身就說了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您來看看,這血……”
說話的功夫,本是分開的兩滴血,竟慢慢有了融合的架勢。
李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碗底,身軀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沈遷羽見狀,知道時候差不多了,也走了過去。
默默地看着碗底感慨:“還真是等了有些時候了。”
她仔細看了一眼碗裏的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李夫人:“還真是爲難夫人了,這麽短的時間内還去尋了清油過來。
古言說滴血認親,血水遇清油不融而明礬融之。
夫人往水裏勾兌了清油,恐怕是未曾想過最後還是難逃現實的懲罰吧?夫人若一點不心虛,又何故在水裏動手腳呢?”
她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千丞相:“大人,其中的玄機,還需要多說麽?”
一時之間,李夫人、管家、千劍寒都亂了手腳,李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手裏的水,忽然暴怒的掙紮了起來。
她緊緊的拽住沈遷羽的裙角,一臉恨不得掐死沈遷羽的猙獰感:“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動了什麽手腳。你說,是不是你……”
哪裏還有一點貴婦人的樣子,便是市井潑婦也沒有如此不懂規矩的。
千丞相一口火憋在胸前,他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頭痛欲裂。李夫人如此一嚎,更是讓他四肢沉重的疼痛。
飛起一腳,就是将李夫人重重的踢了出去。李夫人的頭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步搖撒了一地,頭發散開,讓她看上去極爲狼狽。
沈遷羽并不管李夫人,而是走到了跌在一旁的千劍寒身邊,在他旁邊蹲了下去,冷冷的凝視着他的眼睛。
“四年以前的冬天,你與璃玥在園子裏遇上,千寶珠想要璃玥的镯子,你是如何說的來着?”她語氣輕巧,像是在逗老鼠的貓。
“哦,對了,你跟璃玥說,要不把镯子交出來,要不砍斷她一隻手。搶了她的镯子,還将她推下池塘,讓她身體侵了寒氣,如今陰天下雨還仍舊幹咳不斷。
兄長,當年你想要的是璃玥的哪隻胳膊來着?要不今天,你便把這隻胳膊給妹妹留下,妹妹說不定還能幫你求個情。”
千劍寒幾乎已經不能思考了,他哪還能聽得進去沈遷羽在他身邊說什麽,隻是明白這次自己絕對死定了。聽說沈遷羽要砍他的手,他吓得不斷搖頭後退。
後退的過程中,竟尿了一地,腥臊的氣味傳了出來,讓沈遷羽皺了皺鼻子。
“想也是了,此等沒出息的人,怎麽可能是丞相的兒子。”沈遷羽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千劍寒:“不如這樣吧,你自扇嘴巴,扇的本姑娘開心了,就不要你的胳膊了。畢竟要你那東西,一點用處也沒有。”
聽了沈遷羽的話,千劍寒竟沒有骨氣的爬起來朝着沈遷羽跪了下去,左右毫不留情的扇着自己巴掌,一邊扇還一邊哭着祈求:“求妹妹不要砍我的胳膊,求求妹妹了,妹妹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