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合血法,是指将兩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爲一體,如凝爲一體就說明存在親子關系。若無法融爲一體,則說明親子關系不存在。
沈遷羽撐着下巴冷笑:“直接測丞相大人的未免過于無趣,咱們就試試管家和嫡公子的如何?”
不理會憤怒咆哮的千劍寒,沈遷羽眼神裏泛着寒光,開口盡是些在場其他人聽不懂的話:“畢竟占蔔命數這種事,我還未曾失過手。”
從櫻狩的事情發生之後,千丞相那裏還能把沈遷羽這話當成大話來聽。
沈遷羽像覺得無趣一般,低頭漫不經心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凜然的氣質便是那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皮囊都是壓制不住的。
“既然嫡公子說我是胡言亂語,那咱們打個賭如何?若是今日這血融了,證明我所言非虛,你自斷一手或一腿,若我真的誣陷了兄長,任兄長處置。”
李氏在旁邊看着姜嬷嬷的屍體,稍稍的緩過來一些。
依照她的估計,這個丫頭絕對是又讓人動了什麽手腳。她眼中帶恨,顫抖着手腳,滿是憤怒之态。
“莫不是你這賤人有動了什麽手腳?與你賭不是不行,但東西要本夫人親自準備。”親自準備,沈遷羽就怕她不肯親自準備。
随意的揚了揚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千丞相見沈遷羽這個樣子,心裏已經寒了七八分。驕陽公主沈遷羽是何許人、顔家後代,從回宮後一直聖寵不斷、第一個獲了封号的皇嗣,全大律唯一一個女性王爺。性子雖纨绔頑劣,但占時蔔筮之術無人能及。
一手平定了櫻狩北遷之事,又先占出河堤崩潰,若說不信是不可能的。
李夫人親自下去拿了白玉碗上來,水也是她親自倒的,全程沈遷羽完全沒有參與。見李夫人端着碗上來,沈遷羽才做了個手勢。
“管家與兄長,請吧……”
明明這幾個人都算是問心無愧的,不知怎麽看到沈遷羽那個冷淡的眼神,紛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尤其是千劍寒,竟隐隐的開始抗拒起來。
還是管家先取了刀,劃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進碗裏,才跪在千丞相腳邊:“大人,這些年老奴在府上跟着大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件事上,老奴問心無愧。老奴若是有一點對不起大人的地方,則死無葬身之地。”
沈遷羽可不管他是不是言辭懇切,語調輕飄飄的透着輕視:“管家又何須與丞相說這些,是或不是,驗過自然知曉。
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比發句毒誓更不值錢的了。
管家若真是有什麽對不起丞相大人的地方,自管拿命來償便是了。”
眼神極具壓迫性的壓到千劍寒身上,千劍寒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他拿起匕首,幾番運氣也沒敢下手。
沈遷羽輕笑:“兄長可是下不去手,要人幫忙?”
聽到這兒的千劍寒才咬了咬牙,憤恨的看着沈遷羽:“你這賤人等着,本少爺一會兒讓你拿命來還。”用匕首劃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将血滴了進去。
時間瞬間仿佛凝住靜止了一般,兩滴血落在碗底,被水一點點暈開,看上去并沒有要融合的意思,但沈遷羽似乎一點也不着急。